三人继续朝前跑着，跑了一段，刘扬突然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前面是死路一条。
“只有应战了。”顾灵松转过身。
“糟糕。”刘扬小声说道，“虽然我们有幻术伪装，可是一旦使用了能力，会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没事。”顾灵松说，“电磁控制在异能界是很常见的能力。”
那些人冲过来了，枪声响起，然而那些子弹全部在空中定住，然后转过头，朝他们自己飞过去，子弹周身缠上了细细的电流。
“不能用金属子弹！”有人喊道。
顾灵松翻了个白眼，正要出击，吴远却抬起了手。
一朵彼岸花形状的阴影，在白日的大街上盛开，几乎只是一瞬间，那些被阴影接触到的人，全都口吐鲜血倒下，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这是……”刘扬说道。
“能力太低的人，防御力也就低。”吴远说，“九契要杀死他们是轻而易举。”
正在这时，听见远处传来声音：“他们跑哪去了！给我搜！”刘扬轻声说：“我们得翻墙过去。到了墙对面，他们就难找了。”说着，他正要爬上墙头，突然吴远一把拉住了他。
“对面有人。”吴远说。
话音刚落，突然围墙顶上就出现了一个人，把刘扬等人全吓了一跳，那人是个男性，个子不大，但是脸十分老成，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看了看那花影，说道：“石蒜，别名彼岸花、龙爪花，被子植物们单子叶植物纲……”
“停！”刘扬说道，“你谁？”
“哦，忘记说了。”他跳下墙来，“我们老大，在墙对面邀请你们过去一叙。”
“你们老大又是谁？”
“啊，我们和你们一样，是预备参加考核的队伍。”男人说，“我们知道资料在你们手里，如果你们不愿过去……嗯哼，要是让协会知道刘扬领着队伍杀害他们的人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刘扬说，他低头看看自己，幻术伪装还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协会的小职员。
“搜集情报也是一种本事。”那人说，“作出你们的选择吧。”
“也好。”顾灵松说，“就去会会那群将要成为对手的人。”
“好，诸位翻墙应该都会吧？跟我过来。”那人说完，便率先翻了过去。
“等等。”刘扬说，他掏出手机，给白思凡发过去一条“3”的信息，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情况有变，但暂时不需要增援。
墙对面站着五个人，三女二男，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见到的中年男人。很容易看出来领头的人是谁，那是一个青年女子，此刻她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手里端着一盏茶，斜眼看着刘扬等人。她的身上，似有一种天生的威严气势。
“刘扬，吴远，顾灵松。”她说，“你们来了，我叫唐初霜，是你们的对手。”
“怎么，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刘扬说。
她瞥了瞥旁边一个穿着海军服的萌妹子：“我们的妙妙，能力是‘观星’。”
“昨夜夜观天象，算到你们要来。”妙妙说道，她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很嫩，“所以我们才在这里等候的。”
“占星术？”刘扬说，“……等等，你们就这样把成员的能力透露出来了没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唐初霜说道，“我们知道资料会在你们的手上，所以想从你们这里……分一些走。”
“既然都已经有占星术了，直接占卜一下不就行了？”顾灵松说。
唐初霜微微一笑，说道：“这类具有预知性的能力和你的电磁控制不一样，具有很强的不可控性，能预见到多久以后的事，能具体到什么程度，都很难说。”
妙妙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把柄在我们手里。”唐初霜说道，“如果我们向协会告发你们，你们不光要承担窃取资料的罪责，还要为死去的那些人负责。”
刘扬叹了口气：“在这座城市，死亡，似乎总是发生得太容易了。”
唐初霜勾着嘴角说：“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善良。不过，现在对于被握着把柄的你们来说，可不是考虑那些问题的时候。如果不想被抓走的话，把资料分一半给我们，相对地，我们也会告诉你我们团队的能力。”
刘扬看了看身边的人，比起被告发，或许还是把资料交给他们来得更划算。但是……
“不用犹豫哦~”妙妙说道，“我知道有人正在打着用幻术骗过我们的算盘呢。不过，我们可不是那帮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小卒子，普通的幻术，根本骗不过我们。”
“如果动用九契的力量的话，也未必就骗不过。”唐初霜说，“但是，迟早会暴露的不是吗？就算是一直骗到了考核那一天，到时候我们发现资料上信息有问题，就可以立即向协会告状。”
“行了。”刘扬说，“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别无选择？”
唐初霜点了点头：“聪明。”
正在这时，墙对面开始喧闹起来，协会的人找过来了。
“可以。”刘扬说，“不过，你得先把你们队伍的能力告诉我。”
唐初霜看了看边上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一个女子，说道：“她叫方敏，能力是‘医理’，这不是医术，而是对人体结构的精妙掌握——她可以一眼看出哪里是最脆弱的部位，对哪里用药或者用毒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到全身。”
方敏仍然趴在桌子上睡着。
“我的能力，是‘五行’。”唐初霜说着，手一抬，指尖放出一点火苗，随即，火苗突然消失，一股细细的水流缠绕着指尖旋转。
“像这样。”她说，“金、木、水、火、土，阴阳五行，相生相克。”
刘扬点点头。
“另外两位男士么，我就不多说了。”唐初霜说，“他们的能力，一个是‘精算’，一个是‘种植’，至于具体是怎样的能力，你们自己领悟。”
种植？刘扬听得有点迷糊，“五行”、“观星”一类的能力，听上去相当地高大上，怎么竟还有如此乡土气息的能力。
“行了，把资料分一半给我们。”唐初霜说。
“喂。”顾灵松不满地说，“你就说这么一些话，就让我们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们？”
“没办法，谁让你们被算到了呢？”唐初霜淡淡地说。
刘扬摇摇头，把资料拿出一沓来：“正好，本来就分成了两册，这一册给你们。”
唐初霜接过去，看了看，说道：“不错，挺有诚意，那么再告诉你们一个信息吧——你们刚才在办公楼里见到的那个壮汉，名字叫马志，能力是‘强化’，强化肢体，强化武器。那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难对付。”
“那还真是谢谢了。”刘扬说。
“你们赶紧离开吧。”妙妙心不在焉地说，“再不走，协会的人就要翻墙过来了。”
“从这条巷子一直往前，走到底向右拐，就到了大路上。”唐初霜说道，“我们期待在考核现场见到你们。”
刘扬等人转身离开，走到大路上，吴远才小声说道：“那五个人，不简单。”
“关键是观星那件事。”顾灵松说，“天知道我们那天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提前被预知到。”
“所以才得赶紧回去准备。”刘扬说，“走吧，先去找思凡他们。”
……
考核那一天，正是入冬的时节，天气很凉，刘扬等人在异能者协会的办事处坐着，周围还有不少同样正在等待的人，在这凉爽的天气里，那些人一个个却都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唐初霜等人也坐在对面，不过他们没有擦汗，只是个个都一脸无趣地望着周围。前方的大屏幕，即将在五分钟后显示考核对战的安排。
刘扬回忆着规则，因为这次来参加考核的有个人，也有团队，为了公平起见，通常会让人数一样的队伍比拼，如果人数不同，就强行一致——从人多的队伍里抽出几个人来。这场考核，据说段雯雯也参与进行安排和评分，所以她才没有跟刘扬他们在一起。
第一轮安排出来了！
刘扬眯起眼睛，第一轮对战名单上没有他们，不过，他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值得关注的名字：马志。虽然唐初霜曾经说马志不难对付，但是刘扬想起他直接冲进协会办公楼的魄力，还是把他当成了强劲的对手。
“马志在A场地。”刘扬说，“走吧，我们去看看。”
在协会准备的众多考核场地中，A场地是唯一一个允许观战的。因为这个场地不过只是一个擂台罢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刘扬等人走进去的时候，场地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马志出现了，今天，他没有穿上衣，一块块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反射出健康的光泽。刘扬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看上去真是软塌塌的。
而马志的对手，是一个满脸胡茬，手里拿着大刀的汉子。虽然他没有脱衣服，但是，看起来他的肌肉也不比马志少。
“三、二、一、开始——！”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胡茬大汉发出雷鸣一般的吼声，朝马志冲了过去，随后……
“哇呀呀！”胡茬大汉倒在地上了。
“太不够看了！”马志说道，“男人的肉体，怎么能这么柔弱！”
刘扬听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呃，像自己这样的在马志眼里大概算是女人吧……不，可能只是婴儿。
“叫医务人员过来。”马志抬起头对裁判说，“我没出全力，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疗，他也要残废了。”
裁判淡定地朝等在不远处的医务人员挥手，虽然观众中一片惊叹声，但是对于一个见多了战斗的人来说，这种压倒性的胜利也不是没见过。身为裁判，我要淡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