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自己家的时候,管小河的脑子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虽说疑点重重,许多事情的细节都无法按照正常的逻辑链条连接在一起,但是,不管怎么说,师傅童至锋的的确确逐渐痊愈了。
作为徒弟,管小河尽心尽职地履行了自己的义务,费尽心计总算把师傅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长这么大,这是管小河正经八百地做成的第一件大事,不管别人怎么看,管小河感觉挺自豪的。
特有的成就感让管小河感觉自己成长了许多……
师傅童至锋和师妹童晓亿父女俩或许有许多秘密,不管出自哪方面的考虑,人家不愿意告诉自己,自然有人家的考虑,大家做事各自凭心好了……
有时候,秘密反而是一种沉重的生活负担。有些事,对于任何而言,或许知道得越少越好……
师傅童至锋不是一位待人亲切的人,管小河发现,自打他老人家出事之后,师徒二人的感情反而变得亲融了许多。
坏事变好事?
师妹童晓亿虽说跟自己相处得还不错,但她好象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许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和自己这种老百姓出身的孩子想法原本就不大一样?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生活还得继续,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收获还是蛮大的,尤其是无意间从陈雨虹那里得到一部神奇的《太一玄篆真经》,这部奇书很有可能改变自己的一生……
想到此处,管小河心态变得平和了许多,是时候认真筹备筹备自立门户的事了。
看看时间还早,管小河将论文的大体主线过了三五遍,看着逻辑方面没有什么硬伤,将其放进抽屉里收好。
最近杂事太多,管小河一直没有时间将自己的内功心法好好梳理梳理,今天有点时间,管小河凝神聚气,反反复复走了几个小周天。
没多一会儿,管小河感觉气韵流畅、意通劲顺、丝毫没有半点凝滞感,将来在江湖上行走,还是得靠真才实学,只要将《太一玄篆真经》上面的功夫学到家了,再将其融入自己之前所学医术当中,估计自己还能提高好多个层级呢!
随后,管小河将客厅清理出一大块空地儿,随心所欲地打了一套“五步追风拳”。打到第三遍的时候,管小河感觉这套拳法虽说被自己改了个乱七八糟,但还是有些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就是那种不太自然的凝滞感,管小河凭借直觉,认为这种凝滞感就意味着许多拳路细节应该是错误的。
稍加揣摩,管小河仗着自己对拳理的自然认知,继续修正着拳法当中让人感觉不自在的地方,不知不觉间,管小河已经摸索到一些令人惊喜的拳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管小河将家中收拾干净,换衣服直奔医院而去。
一进715病房门,方护士惊喜地告诉管小河:“管大夫,您师傅今天下地练习走路了呢!”
“是吗?真是太好了!”管小河嘴上答应着,心里并不感觉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不过,师傅康复的速度的确异于常人。
看样子,师傅的内功至少恢复了两成左右。
管小河客气地催方护士和蔡阿姨早点回家休息,他开始整理房间。
“师傅,他们扶着您走路,腰眼感觉能使上劲吗?”管小河随口说道。
“不行,酸软得很,三位大夫架着我走,很吃力的。”童至锋随口回应道。
“这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假以时日,您老一定可以完全康复的。”管小河已经将病房里里外外整理了一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开始为师傅准备晚饭。
童至锋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多。管小河估计师傅又开始琢磨他心底藏着的那些秘密了。
管小河索性不打扰他老人家,任由其在那里边吃边琢磨……
医护人员快下班的时候,楚眉羽快步走进病房,关切地问道:“听说尊师可以下地行走了?”
“算是吧,三位医护人员架着他老人家走呢,不过,能康复到如此地步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这也是件大喜事呢!麻烦偿回头替我谢谢楚院长。我那论文主体内容已经弄完了,稍加润色之后,估计后天就可以拿给你看了。”
“好的,我一会儿就代为转达。好家伙!神速呀!快点写好,有了它,再去拜访谷教授就方便多了。”
两人闲聊几句,楚眉羽还有别的事,就此告辞,忙活她自己那摊子事去了。
静置消化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管小河将师傅病床床头高度调节好,看他老人家心情不是太好,他也就没有打扰童至锋,任其在那里安睡。
童至锋现在在病床上已经可以自如地翻身了,管小河的工作量可是减少了许多。
坐在小沙发上,管小河开始在空白病历上写写画画的,他在琢磨《太一玄篆真经》与自己最近正在研究的“人体-磁场-地球”之间的辩证关系。
凭借直觉,管小河认为只要将《太一玄篆真经》同地球磁场辩证地联系在一起,经文中那些不大好懂的文字的深奥文意应该可以水落石出了……
到那时,自己借助更为深厚的内力,那得为多少疑难杂症患者解除痛苦呐!比如说,彻底治愈赵守默的“抑郁症”……
子夜时分刚过,管小河轻轻唤醒师傅童至锋,提醒他靠自己的身体力量翻翻身,看着师傅借着四肢支撑之力缓慢而沉着地翻了几下身,管小河开心地笑了……
师傅他老人家终于可以自自然然地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迟玉赶到715病房交接班。
管小河下楼为师傅买来早饭,王迟玉坚持由她来照料童至锋吃早餐。管小河叮嘱她几句,同师傅打声招呼上VIP病房为柴老爷子扎针去了。
体察其脉象,柴老爷子的的内功底子逐渐被唤醒,估计再过个十天半月的样子,柴老爷子或许可以像师傅一样借助自己的力量开始自我调节,到那时,大家都省事了。
管小河将这个好消息及时告之了柴老爷子,老人家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
管小河猜着这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是不是时不时地都会“多愁善感”一阵子?就象师傅童至锋那个样子?
扎针、醒针、起针……一切还算顺利,管小河随后又替柴老爷子推拿了几下,看看时间不早了,打声招呼,管小河离开了柴老爷子的病房。
柴老爷子的确有心事儿,只不过这种心事不方便同周围的人讲述而已。
当然,同管小河谈论那些事更不合适了。
柴老爷子的心思只能同柴天火父女俩聊一聊……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管小河甩开大步,真奔“歧仁药店”后院而来,陆总扎针的时刻又到了……
打里面迎出来开门的是陆雨菱。
“她们都不在家,你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多了,没吃早饭了吧?我上厨房随便做点。”说罢,陆雨菱上厨房忙活去了。
管小河将精瓷荷花缸里面的水调换了一下,看着三尾锦鲤在那里自由自在地上下游动,管小河心下若有所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