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九回到健身馆看了看，有几个徒弟最近要参加比赛，此时正在一处角落里讨论双拳两肘间的相互协调的问题，谢芸九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感觉徒弟们虽说训练起来都很勤勉，但悟性方面还是差点儿。

于是，谢芸九亲自做示范，三五个连贯动作打下来，出拳挥肘间似乎孕育着无穷的变化。

还是谢总教练厉害！

谢芸九随后又做了十几个慢动作，反复几遍，尽可能地让徒弟们看清楚每一个技术细节要点。

几个徒弟开始按照谢总教练的指导重新练习，看到徒弟们反应还不算慢。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进步，谢芸九开心地笑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都混到给苏聿悉当跟班的地步，满世界跟踪一个江湖小郎中，跟个包打听似的。谢芸九的笑容慢慢地又消失了……

经过十几年的精心运作，谢芸九在丽石“健身”、“武术”两个圈子里的名声已经非常响亮了。这时间一长，谢芸九就想着自己得开一家像样的“运动生活馆”，不求发财致富，仅求个温饱而矣。退一万步讲，谢芸九可以不用再看他人脸色。

谢芸九不想给别人当狗。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谢芸九想着回家帮老婆看孩子去，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呀！

刚一转身，谢芸九发现苏聿悉苏总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正在那儿观摩徒弟们训练。他什么时候来的，谢芸九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

“苏总，您来了呀！上我办公室坐会儿？”心里想归心里想，表面上谢芸九对苏聿悉向来是毕恭毕敬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苏总的财力支持，健身馆一天都撑不下去。

“没什么事，咱们出去坐坐吧？”苏总笑着说道。

“这边请！”谢芸九连忙披上外衣，陪着苏总离开了健身馆。

苏聿悉名下的健身馆是丽石市规模最大的，设施高档那自不必说了，周边环境规划得也相当好。茶馆、陶吧、超市……一家挨着一家，隐隐约约形成了一处以健身馆为中心的消费圈。

一年下来，苏聿悉仅这一项的收入就非常可观。

大家都知道，健身馆不好盈利，丽石其它几家规模比较大的健身馆所都不怎么挣钱，也就是苏聿悉长袖善舞，还从未赔过钱。

茶馆老板一看苏总和谢总教练驾到，赶紧上前将二人迎至二楼最讲究的一间雅间，不待吩咐，茶馆老板亲自动手已经为二位贵客摆放好干鲜果品、香茶细点。一句话也不多说，一切置备好之后，茶馆老板冲二人点点头，退身而出。

刚走出房间，茶馆老板就吩咐服务员二楼不要再安排客人了。

“那个江湖小郎中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苏聿悉随口问道。

“今天下午看见他上市第一中研所应聘去了，中间好象还起了点冲突，不过最后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大事儿。”

“冲突？”苏聿悉看了谢聿悉一眼，奇怪地问道。

“我不方便离现场太近，好象是与医院的保安起了些小冲突，后来没事了。也没惊动警方。”

“后来呢？”

“后来他同他的一位朋友上别处了，他好象察觉有人跟踪，显得很警惕，出于慎重考虑，我跟了一段就回来了。”

“在鱼市跟小郎中在一起的那位女士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苏总追问道。

“是个海归，曾经创办过公司。是陆雨菱陆总的大学同学，闺蜜。此人比陆雨菱多读了个电气方面的学位。最近不知为什么突然回国。婚姻状态嘛，目前没有具体信息。总体来说，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你抽空还是多留意那个小郎中，他是个关键人物，此人但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你要及时告之于我。”

“明白，明白！”谢芸九连声回应道。

随后，苏总随便问了问健身馆管理方面的事儿，谢芸九有的事回答得很利索，谈到具体细节，他也是一清二楚的。有的事，谢芸九表现得一知半解。还有些事，他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不过，谢芸九感觉这就是闲聊嘛，没什么的。他哪里知道，苏总所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中的逻辑连带关系其实非常得密切。从谢芸九的反应来看，苏总心里很清楚：姓谢的对健身馆的事不太上心了！

苏聿悉喝光了自己面前那杯茶水，鼓励了谢芸九几句，起身准备返回公司。谢芸九赶紧跟在后边将其恭送至苏总的豪车跟前儿，眼看着苏总的豪车绝尘而去，谢芸九冲站在茶馆门口的茶馆老板挥挥手，转身回家了。

谢芸九在茶馆从来都是记账消费，半年一结账。

……

管小河在大街上东张张西望望，都快到市三院了，还是没有发现“老羊拐”的身影。看样子，“老羊拐”应该是在家养伤呢，希望他早日好起来。

“老羊拐”早已成为大街上不可或缺的一景，这突然之间看不到那辆熟悉的三轮车，管小河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管小河不知道，此时的“老羊拐”正在家中磨刀，那是一把异常尖锐特别锋利的短刀，那是“老羊拐”用来防身的利刃。

打人不打脸，“笑华雄”打的是“老羊拐”的脸面。这让“老羊拐”无论如何是授受不了的。

为此，“老羊拐”已经感觉每天吃饭都没啥味儿了。

“老羊拐”在烟云巷附近收了几十年的废品，街面上的人们从来没有谁当面让他下不来台，更不用说直接扇他耳光了。

“老羊拐”心里非常清楚，人们虽说还是瞧不起他，但表面上对他始终还是比较客气的，烟云巷周边居民的素养在那儿放着呢。

童沿辉从来都瞧不起自己，但他最多也就是见了“老羊拐”不打招呼，装作没看见而已。那他也不敢这么作践自己呀？！

也只有童家人不小看自己，尤其童大夫新收的那个小徒弟从来都把自己当个人看。这让“老羊拐”感觉自己起码活得还算有些颜面。

思来想去好几天，“老羊拐”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咽下这口不平之气，他决心报仇！

最近几天，“老羊拐”一直暗中跟踪童沿辉和“笑华雄”，只要时机成熟，他打算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个王八蛋。童沿辉手无缚鸡之力，最多就是有点儿无赖劲儿而已，好对付！

“笑华雄”身上有功夫，而且很强，他才是个麻烦。何况那一记耳光也是那个王八蛋打的，冤有头，债有主。“老羊拐”计划先对付“笑华雄”，狠狠地收拾他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