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这么厉害,要不然教我个一招半式,我也不至于遇到别人都打不过了。”韩秦对着屋顶大声喊道。
“一招半式?那有何用?”李竹酒探出头,说道。
“不求杀敌,自保也可以呀!”
“说的屁话!习剑不杀敌?那我还教你干嘛!”李竹酒一个翻身,落在庭院当中。
“可是?”韩秦迟疑道。
“我问你,你手中的剑是什么?”李竹酒指着重剑,质问道。
“这......这就是剑呀。”韩秦蒙了。
“错!这不仅仅是剑!所谓剑修,必先懂剑,你还远着呢。”李竹酒说道。
“恳求李大哥指点一二。”韩秦求问道。
“剑可杀敌,为将之剑;剑可御敌,为王之剑;剑可屈服于天下,是为君子剑。君子手无寸铁,然而心中有剑,我问你,这是什么?”李竹酒再次问道。
韩秦目光奇特,他大致明白了李竹酒的意思,仔细的思索。
“这就是剑。”韩秦如实说道。
“剑不杀敌,要之何用?”李竹酒追问道。
“号令天下,这就是剑。”韩秦依旧说道。
“你不杀我,我会杀你。不杀敌,哪来的号令天下?”李竹酒语气紧迫,追问道。
“你说的。手无寸铁,心中有剑,那么这当然是剑。剑可杀敌,剑可御敌,那么这当然不只是用来杀敌的,还可以用来御敌。你说的君子剑,那么我问你什么是君子?”韩秦反问道。
“君子,尊者为天下之君,卑者为市井之民,无论尊卑,心中有仁,慈,德,善,皆为君子。”李竹酒说道。
“君子不应该区别尊卑,更不应该讲求心中的仁慈德善,君子无非就是,护我所爱,杀来犯敌。”韩秦反驳道。
“胡扯!”李竹酒生气了,斥道。
“你教我一招半式,我拜你为师怎么样?”韩秦趁热打铁,说道。
“想的倒好,不教!”李竹酒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靠!”韩秦心中疯狂吐槽。
“这本《孙儿问剑式》借你看几天,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李竹酒随手扔出一卷竹册,头也不回。
韩秦连忙接住,说道:“谢谢李大哥。”
“自己琢磨去吧!我睡觉去了,不许打扰我。”
“好的。”
韩秦看着手中的竹册,从外表看就可以感到很久远的历史,打开后更是惊呆了。
竹册是拼接而成的,只有一副画面,图中一个年龄不大的孩童,双手托着剑;在孩童的面前则是一名慈祥的老爷爷,一手抚弄胡须,一手接向那把剑。
韩秦上下翻看《孙儿问剑式》,连一个字都无法寻找到,只有那么一幅画,解说都没有。
这......
韩秦只能将注意力放在画中,只见这画极其简单,只是单单几笔画,勾画出了两人的形态模样。细看,却极其自然,好像自己看见的就是那么两个人,一个孩童一个老爷爷。
韩秦不知不觉中沉浸到了画面当中,恍恍惚惚似乎来到了一处奇特的空间。
前方的草地上,一个孩童拿着剑,跑到了爷爷面前,说道:“爷爷,这是什么?”
“这是剑。”
“剑是什么?”
“剑就是剑。”
“爷爷,你教我什么是剑。”孩童将剑托起,说道。
“好,那你可得看清楚了。”爷爷说道,伸手接过。
韩秦睁大眼睛,等待着。
老爷爷拿起剑,掂了掂,说道:“这就是剑。”
言罢,将剑递给了孩童。
“这就是......剑?”孩童不解的看着爷爷,问道。
“这就是......剑?”韩秦神色恍惚,眼前的画面也消失,他却彻底陷入了迷茫当中。
“这就是......剑?”这句话像是魔咒,在韩秦的心中响起,回荡着他的心中。
“那剑到底,是什么呢?”韩秦抬起头,目光当中多出了一丝不解。
他像是中了魔咒,他的心中种下了种子一般,生根发芽,不断地回档着一个问题,“剑是什么?”
另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这就是......剑。”
反反复复,不断地回荡着。
“啊!”韩秦仰天长啸,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是剑!啊!”韩秦近乎咆哮,手中的重剑挥舞着,舞舞生风。
韩茜听见声音,跑到了院子,却被凌清拦住,说道:“不要过去打扰他,没事的。”
“可是,哥哥看上去很痛苦呀!”韩茜急切的说道。
“那是李竹酒给他的造化!”凌清认真的说道。
“李大哥?造化?”韩茜自言自语,停下脚步看向韩秦,说道:“我相信哥哥,也相信李大哥。”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质问,没有得到回答便不会罢休,他不停的问道:“什么是剑?”
韩秦目光早已经变得可怕狰狞,手中的重剑在不断地劈砍撞击下,出现大量的划痕。
声音越来越响,逼迫着韩秦给出答案,不断在心中响起,在脑海中回荡。
“你问,什么是剑?”韩秦咬着牙,口吐粗气。
“那么,我告诉你!”
“这就是剑。”韩秦手中重剑给人的感觉不再相同,如同美玉般让人心中舒适。
“爷爷,这就是剑呀!”孩童的声音响起,带着欣喜雀跃。
“对呀,你懂了吗?”爷爷和蔼的说道。
“我懂了。”孩童答道。
“我懂了。”韩秦扔下了重剑,一字一句说道:“谢谢你。”
韩秦给人的感觉不再一样,之前的他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温柔而善解人意。此时的韩秦,目光中多了一道神采,给人的感觉如同美玉般温厚舒适。
再次打开《孙儿问剑式》,韩秦看到的不再是一幅画。修剑,先修心,他学会的不是剑式,而是剑心。
手无寸铁,心中有剑!
“李大哥,谢谢你!”韩秦朝着房间大声说道。
“哥哥,没事就好。”韩茜终于松了口气。
“一品烧鸡!”李竹酒的声音响起,“两只!”
“好!”韩秦笑道,李竹酒对他的大恩大德,又岂是这轻轻松松两只烧鸡可以补偿的?虽未拜师,亦有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