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释还真的没有猜错,营里无处不在的喜庆氛围和小将的那声大王,全都是普靳的授意。
“现在陈国三分,你三弟为京都的皇,你二弟为东南的王,你不能一直大殿下大殿下的当着呀。”普靳见到寅释回来,眼睛都亮了,起身将寅释按到了自己营帐的主坐上。
“在你回来前,我就把称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挑好了日子,请好了仪仗队,就等你回来了。”普靳乐呵呵的说“咱们先称王,然后就可以独立政权的身份与他国接触了,待日后一统陈国,舅舅再给你办个登基典礼,咱们称皇。”
晋洋溪和卢洋在后面听着普靳的话,肩头有些耸动:看来普靳大都督在西北呆了实在太久了,这么严肃的事情,居然办的如此接地气,想必在过来的路上看到的那只唢呐队就是普都督说的仪仗队了吧。
如果是从前的寅释,或许会和普靳一起闹,但寅释已经变了太多,他狠狠的用眼神剜了卢洋和晋洋溪,然后和普靳好好的解释了起来。
“舅舅,你的初心是好的,但你办的未免太接地气了吧。”
普靳也知道自己办的有那么点儿接地气,可是军营里的几个老将和自己说,军营里好久没有喜事儿了,趁这个机会乐呵乐呵,给士兵们放松放松也挺好的,所以普靳就办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一说,寅释就笑了“军营这么严肃的地方,称王这么严肃的事儿,是用来乐呵乐呵的么?舅舅将那几个老将叫来,我和他们好好唠唠。”
寅释的脸色很明显的认真了,可普靳戎马半生,没有贴心的婆娘只有这么几个一起纵横疆场的老友,怎么可能叫来让寅释给他们气受。
“你的叔叔伯伯们也是为了你好,舅舅我能害你么?”普靳端起了自己长辈的架子,想让寅释屈服。
但寅释却没有吃他的这一套“舅舅,是你想称王,还是想让我称王?如果是我称王,难道我这个王还要听那些个叔叔伯伯的话么?”
这话将普靳准备好的说辞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普靳点了点头“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然后就坐到了一边喝闷茶去了。
晋洋溪和卢洋还有霍刚早就在舅甥两人呕气的时候就退出了主营帐。
晋洋溪急着去见蔡锦,霍刚去了北营自己的营帐中换洗衣物,卢洋则满大营的去找白夫子。
就在卢洋和晋洋溪去东南的这些日子里,白夫子和墨莲居然都已经不在西北大营了。
问起知情的小兵,也只知道是白夫子和普靳大都督起了矛盾,但具体的矛盾,也没有人知道。
卢洋知道白夫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去了镇上的老房找白夫子也没有见到人,就连房里的石雕器具都被搬空,一副离人再不回的样子。
想起墨家堂的实力,卢洋知道白夫子和墨莲肯定不会有事儿,心下微微放松,却又觉得堵的慌:什么样的矛盾会让白夫子在镇上都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