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就你这脾气,怕是就没几个朋友吧?”寅释听了墨莲的话,觉得自己找到了夫子的痛脚,嘲弄道。
白长晟瞥了寅释一眼道:“我只邀请了卢洋和霍骑尉于我家中小酌,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寅释不知该如何作答,指着白长晟“你,你,你”了半天,最后闭上了自己的嘴,不停的安慰自己不要与小人论长短。
霍刚是兵营中呆过许久的人,在院中的器物里,他发现了许多兵营中武器的影子,随手拿起一个造型与弓箭类似但多了一个长长的臂架。
“夫子你也会进山打鸟么?”霍刚拿着兵器在手中掂了掂“这弓怕是打不到呦。”
“你是谁?我没叫你来我家吧?”白长晟拉着卢洋和自己妻子,就进了屋子,再没理霍刚和寅释。
霍刚和寅释两个人相对一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着前面的三个人也进了屋子。
白长晟家中已经备好了酒菜,白夫人为四人添酒以后,便去了侧室,留下四个人在正室中商谈。
“来来来,咱们喝酒。”白长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卢洋一点头,自己就一饮而尽了。
霍刚看着卢洋也要喝酒,一把夺过了卢洋手中的酒杯“卢大哥,你不能喝,还是我帮你喝吧。”
看着眼前霍刚与卢洋两人的互动,寅释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一样,压下霍刚拿着酒杯的手,对着白长晟说道“夫子,你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你今天叫卢洋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白长晟闻言放下手中的酒杯,叹了一口气“大皇子这几月来才识见长。”
“是白夫子教的好。”寅释看着白长晟的眼睛“是什么事情?能让一向无所求的白夫子费这么大的心思?”
坐在一旁的卢洋隐隐的觉得,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少年和刚来西北大营时不太一样了。
接着,寅释又说了:“不管是什么事,卢洋这个软秧子都是办不成的。”
……卢洋觉得他刚才想错了,寅释还是之前那个缺根筋的大皇子。
白长晟听了寅释的话,放下了酒杯:“哎,都说酒桌上好谈事,看来我还是没有这个天分。”他回头看了一眼侧室中的夫人,说:“我之所以会答应普元帅来做殿下的夫子,是为了换取我夫人的药。”
“白夫子与我要谈的事是关于您夫人的么?”卢洋也知道白长晟找自己不是单纯的小酌,听到这儿就明白了白长晟的打算。
白长晟点点头“药草只能换来夫人五年的性命,五年之后药石难医,我想带我夫人去西洋找找办法。”
霍刚听到这儿,忍不住了“那夫子你带着夫人走就是了,又没人拦着你。”
“夫子这是没钱吧?”卢洋在京都时就听说过西洋的种种描述,西洋的洋钟与金发碧眼卷毛的西洋人,但西洋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人去过。
白长晟端起酒杯,掩住自己尴尬的表情“这些年来,我也没什么本事,让我夫人跟着我受罪了。”
“那夫子是想?”卢洋听着白长晟的话,感到一阵的心酸,一个怀有大才的人,就因为不擅交际,被一贬再贬,现在还要为了钱财而奔波。
“院中的那些,想必你们也都看到了。”白长晟说起院中的器具,好像又找回了自己的自信“就拿刚刚霍骑尉拿的弩来说,那是弓箭改造过的,拥有比弓箭更长的射程,还有改造过的铠甲,我想用这些,与朝廷换取一些银两。”
卢洋没有立刻回答,他从白长晟的话语中听出,白长晟已经知道自己与朝廷通信的事情了,卢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能让寅释与霍刚不起任何疑心。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和普元帅说?也不和拉都督说?只与卢洋说?”寅释听到这儿,觉察到了一些不对。
“皇子你在朝中没有根基,没人会听你的,普元帅为皇帝和朝廷所忌惮,他的提议很难得到朝廷认可,在拉都督眼中,我是你们一面的人,他自然不会帮我。”白长晟深深的看了卢洋一眼“卢洋你和朝廷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拉图背地里认为你是他的人,由你和朝廷提议,我想我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卢洋坐在一旁,捏着茶杯的指尖已经微微泛白,白长晟这话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寅释眼中,自己需要给寅释一个交代。
“明日,我给夫子一个回复。”卢洋放下酒杯,起身就出了白家。
寅释追了出去“卢洋!你是不是和我父皇和拉图一样,希望我被踹下太子之位?你是不是就是卢家派来我身边的一个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