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辰却解脱般地松了口气，因为在刚刚有一瞬间，他好想将林雪拥入怀中说出“我也爱你”，可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感性。无奈之下，他只能说出刚刚的那些话。

一方面，叶辰觉得自己现在对爱情的观念已经扭曲了，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再去爱一个人了；另一方面，叶辰知道虽然这次的案子破了，尽管不知道现在的黄蟒是死是活，但不管怎样，他都已经招惹了毒牙。

叶辰毕竟曾经在这个圈子里混过，据他所知，这些雇佣兵是十分重情义的，那么他将来可能要面对的还有毒牙不死不休的报复。

门再次开了，耳边的高跟鞋声让叶辰一时判断不出来者是谁。待身影出现在叶辰的视野中，叶辰不禁愣了愣神。

“小雅，你疯了吗？”

来人正是036小雅，和之前的装扮不同，小雅此刻穿着一身连衣裙，还带着一个快要占据半个脸的墨镜。

“又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你紧张什么？”小雅坐在了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倒是你，醒来之后怎么招惹那个美女警花了，把人家都气哭了。”

“我……”若是旁人，叶辰真的想讲述出他现在的忧虑，可现在坐在他身边的是小雅，那个对他念念不忘的小雅，他实在是讲不出他与别人的感情问题。

“她很爱你，对吗？”小雅的声音十分的平淡，但叶辰却能听出她内心深处的羡慕，“那天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黄蟒打得面目全非了，011他们仨一起出手制服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黄蟒。”

说到这里，小雅仔细俯视着叶辰，若有所思地说：“你现在的身手很厉害啊！黄蟒那种级别的人竟然被你揍成那样，他后来自己都承认，要不是提前利用小女孩重创了你，他都没有把握把你打倒。”

切下一块苹果送到了叶辰的嘴里，小雅继续说：“我们后来看了餐厅里监控，011说他要是挨了黄蟒那么有力的一脚后他也不一定能再打倒黄蟒。你当时是背对着黄蟒的，可能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是

在助跑后全力踢了你一脚。那一击可比你身上任何的伤都严重，你要不是身体素质好，就不是内出血这么简单了。”

“没办法，离开那里后就去上大学了，可没想到被选成了卧底。在那种地方我也没事儿干，就天天练格斗。直到后来杨玥死了，我为了忘记她更是天天超负荷训练，也就练出了现在的身板儿。”

叶辰的解释轻描淡写，可小雅却听出了他无尽的孤独，她笑了笑，继续给叶辰的嘴里送着苹果，“不说这个了，咱们接着说。我们刚制服黄蟒你们701的人也赶到了，当时警花看到你被揍成猪头的样子后瞬间暴走了。她当时掏出枪就要毙了黄蟒，要不是你们郭队和那个黑豹的老兵及时拦住，这一枪恐怕就真的打出来了。”

脑补着当时林雪抓狂的场景，叶辰苦笑着说：“她啊！就这样，总是这么冲动。”

“啧啧啧！那是相当冲动啊！”小雅斜眼看向天花板，似乎也开始回忆当时的场景，“关键问题是，她的枪被夺了后眼见不能把黄蟒怎么样了，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我们。说我们没用，说我们是废物，说我们堂堂特种兵连你都保不住……哎！本来我们就有愧疚感，警花同志硬是把011说得连连道歉，别提当时他有多委屈了。”

“呵呵呵！”想到011向别人道歉的样子，叶辰也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却震得他的胸口一阵剧痛，他也只能马上强行忍住笑意。

“所以，”小雅又看向叶辰，她的眼中多了许多复杂的光芒，“她很爱你，对吗？而你刚刚应该是拒绝了她，对吗？”

“嗯……”

小雅甜甜一笑，“不会是因为我吧？”可不等叶辰回答，她却又马上收回了笑容，“可惜，你我都知道，从你离开那里开始，我们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你一定不是因为我。”说到后面，小雅的声音变得有些伤感，虽然是事实，可她却是第一次讲了出来。

“你是怕毒牙的报复吧？”放下水果刀，小雅站了起来，“你妈已经联合多国特种兵在围剿毒牙了

，他们现在根本没时间报仇。这次毒牙的人进入咱们的过境虽然是个人行为，但却已经触碰了我们的底线，上头也说了，我们和毒牙，不死不休。我们就是在等你醒来通知你的，同时也要跟你告别了。”

听到毒牙已经被列为消灭对象，叶辰的压力瞬间减缓了许多。可一听他们这就要走了，叶辰又有些失落，“真的要走了吗？”

“对啊！”小雅此刻正背对着叶辰，她抬头看着天花板，身体有些颤抖。“这一走，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叶辰明白小雅的意思，两人的职责导致他们的生活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像这种雇佣兵入市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的。也就是说，两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叶辰，我知道咱俩是不可能的。看到有人那么关心你，我也就放心了。我能看出来她是个好女孩儿，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还有，我到现在也没有查到蝮蛇的踪迹，你要小心他的报复。不过你放心，据我们的资料显示，蝮蛇只是在网络技术上令人望而却步，他本身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听到小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叶辰也明白她真的就要走了。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叶辰没有再说任何话，不仅仅是因为他也处于离别的伤感中；更重要的是，以他对小雅的了解，他生怕因为他的几句挽留而真的留下了小雅，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或许到了哪一天，当小雅坐到母亲韩曼的位置时，她才有资格去谈婚论嫁吧？

门开了，叶辰轻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时，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叶辰再睁开眼时小雅的额头已经抵着了他的额头。叶辰的嘴也已经被小雅湿润的唇封住了，叶辰能看到小雅的双眼已经通红，紧闭的眼角还在不停地向外输送泪水。

叶辰再次闭上眼睛，心情复杂地回应着小雅的吻。

对不起，能给你的，只有这个吻了。

虽是心声，却不知这句话是叶辰说的，还是小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