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
杨庆听到这个声音,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般的歌声,瞬间站了起来,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一袭彩衣,浑身染血,静静的站在雪中。
不是柳月娥,又是何人?
杨庆喜出望外,一蹦一跳的跑到了柳月娥的身前,将她娇软的身躯,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良久之后,杨庆缓缓将脑袋从那起伏的山峰中取了出来,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傻瓜,我当然没事......”
柳月娥轻轻抚摸着杨庆的头发,少见的露出了一丝女儿姿态。
她其实在自爆中,受了不轻的伤,不过此时,她不想让杨庆担心。
“那北莽国师呢?”
杨庆继续问道,他在找柳月娥时,并没有发现洪岩的身影。
“身受重伤,逃走了!”
柳月娥惋惜道,她虽然将洪岩国师打成了重伤,却还是让对方逃了。
“既然逃走了,那这里是不是,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杨庆嘿嘿一笑,目光灼灼的看向柳月娥。
“呀,你个坏人!”
柳月娥感觉到,自己身子下方,似乎有一条小龙,正在悄然抬头,连忙挣扎了起来。
“都老夫老妻了,还在乎这些。”
杨庆将柳月娥紧紧的抱在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娇躯。
此情此景,四目相对,杨庆再也顾不得自己巡抚大人的身份,嘴巴重重的印在了柳月娥红润的唇上。
随着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一股乳白色的光芒迅速扩大,将两人的身影包裹在其中,再也看不清了。
“不要,不要在这里......”
只能隐约听到,其中似乎有欲拒还迎的呻吟声传来......
......
自爆中心向北百里之外,一道水蓝色的遁光,从半空中跌跌撞撞的落下,砸在了冰面之上。
“疯女人......”
接着,便传出了洪岩国师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他实在是没想到,柳月娥居然如此疯狂,为了留下自己,竟然选择了硬抗自爆。
还好,他见机的快,借着柳月娥击中自己的力量,索性便直接倒飞遁走。
虽然身受重伤,但好歹逃过了杨庆与柳月娥的追杀。
只是他此时伤势过重,已经无法御空,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玄修士找寻过来。
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就在洪岩吞下一枚丹药,恢复伤势之时。
不远处的天边,一道黑色遁光划过天际,向着北方飞快而去。
“祝浩,祝浩救我!”
洪岩国师眼尖,一眼便看到,那黑色遁光中,正是二品大巫祝浩。
听到洪岩国师的呼唤,天空中的黑色遁光明显停滞了一下,接着
在半空中化过了一道弧线,停在了离洪岩国师百丈的半空中。
“吆喝,这不是我们的国师吗?”
祝浩站立在虚空之中,发出一阵冷嘲热讽:“怎么落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祝浩......”
洪岩国师沉默片刻,接着声音低沉道:“你一定是心中怨我,对你太过刻薄。”
“但你可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
“呵......”
祝浩冷笑一声,没有开口,等着洪岩国师的辩解。
“如今既然已经落到了这般田地,我也摊牌了,不装了。”
洪岩国师缓缓说道:“若非我在众人面前奚落你,你能如此不受大玄修士的关注,从容逃离战场?”
“我早都知道,今日一战,凶多吉少,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啊!”
祝浩的面色变了数变,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半晌之后,才冷冷道:“如今到了这般境地,你想怎么编,自然是由你说了算。”
“不过,想让我救你,那是妄想。”
洪岩国师见他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松动,连忙继续说道:“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
“但我已经决定,待到返回国都,便将国师之位,传给你!”
说话间,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随手丢到了祝浩的身旁。
见到这枚令牌,祝浩面色大变,抬手一摄,便将这枚令牌抓在了手中。
“你真的愿意?”
祝浩仔细看了一眼这枚刻着冰原雪狼的令牌,这可是从巫神之处传出的令牌,整个北莽,仅此一枚。
谁有这枚令牌,谁便可以成为北莽的国师。
“本国师说话,一言九鼎!”
洪岩国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说话算数。
“既然如此......”
祝浩顿了一顿,将手中的令牌塞入怀中,笑着说道:“那我便暂时相信你。”
“国师,我们现在去哪里?”
祝浩开口问道。
“祝浩国师客气了,以后,你便是国师,叫我洪岩即可。”
洪岩国师笑着说道,言语中满是恭喜之意。
“洪岩......洪岩道友!”
祝浩断了一顿,才算是适应了两人之间的身份转变。
“哎!”
洪岩满脸堆笑,连忙应声。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洪岩国师笑着说道:“祝国师,如今此地不甚安全,不如我们先回北莽,路上慢慢再说。”
“有理!”
祝浩听到洪岩国师的称呼,喜出望外,将手中法杖往空中一丢,黑色法杖迎风便涨,化作十余丈长,丈许粗细的法杖。
便是容纳数十人,也绝不在话下。
“洪道友先请!”
祝浩身子一侧,示意洪岩国师先登上法杖,而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国师令牌,在手中不断摩挲。
‘呵呵,不过是个好大喜功的蠢货,待到本国师伤势复原,到时候,这笔账,本国师要一笔一笔算。’
洪岩国师连连点头,低头之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抬头之时,又迅速收敛自己的表情,向祝浩拱了拱手,接着便向那巨大的黑色法杖走去。
经过祝浩身边时,他还微微示意,句偻着身子,表示自己对于祝浩,毫无威胁。
一切都表现的正常至极。
然而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踏上巨大的黑色法杖之时,他身子陡然一僵,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只染满鲜血的大手,无声无息地从背后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的心脏,紧紧的捏在手中。
“你......”
洪岩国师扭过头,便看到了一脸平静的祝浩,正缓缓从他身体的血洞里,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手心之中,他的心脏还在不断跳动。
“洪岩,你老了,带领不了北莽了。”
祝浩随意的抹了抹嘴边的鲜血,脸上露出了一丝可怖的微笑,
而洪岩看着祝浩,面上首次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他左手颤抖地指着祝浩,嘴角哆嗦道:“你,你竟敢修炼天厌之道,难道不怕被人......”
“哧熘!”
就在此时,祝浩大嘴一张,一股狂暴的血色光芒从他口中喷薄而出,将远处的洪岩卷入其中。
随着血光卷动,洪岩的身躯在血光中迅速缩小,最后整个人都化作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肉团,落入了祝浩口中。
随着祝浩大口咀嚼,一股血水从他的口中喷出,接着又被他吸了回去,场上,顿时恢复了安静。
除了洪岩国师的黑色法杖落在地上,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要你变成死人,自然就没有人知道,我修炼了吞噬巫道......”
祝浩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满足之色。
而他的气息,只是在一瞬之间,便已经冲破了一品的境界,停留在了一品初期顶峰。
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法杖,化作一道黑色遁光,消失在了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