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取出西服,两只手扣箱子内部的内胆,想不到底下还有一个夹层。
一把手枪,一个弹夹,一步老旧还是按键的诺鸡亚手机,还有一达古铜币—永乐钱。
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头发苍白的老太太,他的腿上趴着一只黑色的小猫。
男人拿起照片,陷入深思,直至,他默默的说道。
“保佑我吧,老娘。”
男人把照片贴近额头。
——
铁栅栏大门打开,男人已经上了一身西服,除了那不符合气质的长发。
三位身穿长衫的老人回头,都冲着他点了点头,男人回点走出柜台,一手刚推开门,后面坐在中间的老人突然开口。
“王先生,您是真的开始重操旧业了吗?”
男人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老人继续道。
“祝您回归好运。”
男人扭头,看向老人,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示意谢谢的意思再次的点点头。
——
男人再次站在客栈的大门口,他一只手揣在裤兜里走了进去,柜台后,还是那个火辣的妹子,小李。
看到男人再次来到这里,小李不是怎么吃惊,嘴上带着她职业本能的微笑。
“欢迎您,王先生。”
男人来到柜台,一枚永乐古钱币放在了柜台上。
“我需要一间房间。”
火辣的妹子小李食指压着那枚永乐古铜币滑下柜台。
“好的先生。”
说着就从柜台内拿出一张黑色的房卡。
“201号,这是您以前常住的老房间,希望您能再次住的舒服。”
男人接过黑色的房卡,男人点了点头。
“谢谢。”
小李低头稍微前倾。
“先生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来到电梯前,他按下了符号下的箭头,走进,电梯门缓缓打开,阴冷的低下停车上,说不尽的各种豪车,如果是一般人回时不时的去观看或者是去合影,可是男人看都没有看一眼,穿过地下车库,走到一扇长满锈气的铁门前。
他从兜里再次掏出一枚永乐古铜币,塞进了好像自动贩卖机投币的门把手上。
突然,门上一扇铁片被拉开,一双古绿色的眼睛看了男人一眼,门打开了。
古典的音乐,莫扎特的安魂曲,里面都是身穿着正装的男人或是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每个人的面貌看上去都是那样的富贵与美丽。
待到男人走近,他的到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呦呵~”
一个女人的声音,暗红色的晚礼服露着雪白的香肩,她正是在电梯里与男人打招呼的侯莹,她坐在酒水台上,手里拿着一杯马提尼,面上侥有兴趣的看着男人走过,当然男人礼貌的冲着她点了点头。
如同水晶般光滑,红色呢绒布西式沙发,一个带着礼帽身穿丝绸长衫的中年人,头戴灰色礼帽,脸上带着黑色圆形墨镜,手里拄着一根银兔头的拐棍。
“好久不见,王先生。”
中年人苍老的手摘下礼帽,露出他的秃头,只见他的脑袋上一道阴红好似呕吐物一样的十字伤疤。
男人站住,冲着他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听风先生。”
这位老者雅号听风,除了那倒呕吐物的阴红色伤疤,他是一个很有范的中年男人。
听风先生戴上了帽子。
“应该有六年了吧。”
男人坐在了听风先生右侧的沙发上。
“是的。”
“您这是要重归旧业了吗?”
“大概,也许不是,只是解决一些退休前的债务。”
“哦?真是不可思议,您这样的人还有未偿还的债务?”
男人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两枚永乐古铜钱放在了古朴的木长桌子上。
听风先生并没有立刻去收桌子上的永乐古铜钱,他拄着他的银兔头拐杖,默默的问道。
“您要打听什么人?”
“陈更。”
“哦?他现在可是市面上的大人物,听说天地会的人找过您,难道您接了那笔单吗?”
男人摇了摇头。
“这个与生意无关,是我与陈更一些私人事情。”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听风先生黑色圆形墨镜后他抬高了眼皮。
“好吧,我明白。”
听风先生上身压着,苍老的手食指压住男人桌面前的永乐古铜钱滑到自己的面前,食指与中指捏起放在了自己长衫纽带的缝隙里。
“嗯嗯...”
听风先生清了清嗓子。
“我想王先生您应该了解或是知道,陈更劫走了天地会上供给高层的死人钱,现在天地会包括与天地会交好,下属等都在找陈更。”
男人点了点头。
听风先生继续道。
“包括他的父亲,红花会陈舵主,您的前任老板现在也再找他自己的儿子,陈更。”
男人看着听风先生。
“所以呢?陈更现在再哪里?”
听风先生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
“知子莫过父,想那陈舵主也是个一方响当当的英雄,您为何不去问您交好的前任老板,反而来询问我这个外人呢?王先生。”
男人没有说话,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枚永乐古铜币弓着身子放在了听风先生的面前的桌子上。
听风先生再次的舔了舔嘴唇,他伸出刚才拿钱的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中指按着桌子上的永乐古铜币,弓着身子滑回在男人面前。
“两枚已经够了,王先生,就当是为您回归的贺礼,千里江山图。”
男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容,他冲着听风先生点了点头。
“谢谢。”
转身离去。
听风先生摘下帽子送别。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
不知道是何时何地。
展出的长幅古画,只见在展台底部的白色灯光照亮着细致入微画面,烟波浩渺的江河、层峦起伏的群山,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穿插着捕鱼的、驶船的、游玩的、赶集的,等等。
怎么来形容呢?
它就如同一幅在黑暗中让人震惊的光芒,这就是千里江山图,而做出这幅画的人,正是宋,徽宗,政和三年,年仅十八岁的王希孟。
此时,身穿着白色西服的陈更独自坐在这幅画前,静静的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