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老母亲哀求的声音,门内。
“抱歉,这位女士,您不必这个样子,我摸着我自己的良心我对您发誓,我会尽可能做出努力,您看好不好。”
“兰律师,您有子女吗?”
“我有,我有一个儿子。”
“那您看到您的子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您就不心痛吗?”
“心痛,当然心痛,但...这位女士,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着您的儿子用匕首伤害了他的同学,就跟刚才您问我的一样,难道别人的子女受到了您儿子的伤害,难道受到伤害的人母就不伤心吗?”
“但...我的儿子不可能会平原无故的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他一直都很乖的,从小他就懂事,见我辛苦,老是用着稚嫩的小手来帮我做这做那,兰律师,真的,我求求您了,如果我儿子坐牢了,他这一生就毁了。”
“这样吧,这位女士,我尽可能帮助您的儿子做到少坐牢好不好,如果您非得要求不坐牢,那您只能选择和那边的家属私了,让他们撤案,这您就当是我作为一个律师为您出的没有招的招。”
屋内,没有再次传出女人的哭嚎,门突然打开了。
陈更只见一个个子很矮,皮肤黝黑,穿着区环卫工的黄色马甲老女人,她用着破旧的手帕擦拭着自己早就哭红的眼。
陈更看着老女人走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他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三下。
“请问,兰律师在吗?”
走进屋内,只见一位秃头胖子,满身的大汗,身穿着一件浅蓝的半截袖,带着看上去很是廉价的黑框眼镜,他抬起头。
“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
陈更站在兰律师的桌前,介绍着自己。
“您好您好,我是陈更,请问是您那会给我打的电话吗?”
陈更这么一说,兰律师恍然大悟一样,满脸带笑的连忙站起他那臃肿的身体,胖乎乎的手捂住陈更的手。
“您好您好,陈先生,您快坐您快坐。”
陈更落座,兰律师也再次的坐下了。
陈更道。
“昂...您问您贵姓?”
兰律师还是那个样子,带笑。
“免贵,我叫兰英春。”
陈更的眉毛抬了起来。
“原来是兰律师。”
兰律师从椅子一旁一摞与他差不多高的蓝色文件盒中抽出一个盒子,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陈更面前。
“陈先生,这就是您父亲留给您的遗嘱。”
陈更看着桌面的文件,上面只写着标题遗嘱,然后完全没有内容,第二页,签字人是自己父亲陈家落的名字。
陈更皱起眉头,来回的看了看,他抬起头看着兰律师。
“这...”
兰律师笑呵呵的说道。
“这就是您父亲留给您的遗嘱”
说着,兰律师就从脚底下提出一个钢制的盒子,可以这么的来形容,因为除了有着像是保险箱的样子,可是大小,实在是和保险箱没什么关系。
“陈先生,这个就是您父亲留给你的东西。”
说着兰律师从桌下的抽屉拿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打开的密码。
陈更接过,疑惑不解的看着保险箱。
兰律师说道。
“那么,您父亲留给您的东西我已经交给您了,麻烦您请在遗嘱您父亲的旁边签字,到时候我好销账。”
陈更点了点头,在第二张自己父亲的名字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陈更。然后递给了兰律师,兰律师点了点头。
“谢谢。”
陈更问道。
“您这里可以抽烟吗?”
兰律师点头,陈更拿出烟抽出一根递给兰律师,兰律师摆了摆手,依旧是那笑呵呵的模样。
“谢谢,我已经戒烟很久了。”
陈更没有说什么,自己叼上了烟点上,深吸,一口青烟吐出。
只见兰律师又抽出一个盒子,拿出一份文件,他说道。
“陈先生,我很抱歉,这份文件是您父亲留给您母亲的遗嘱。”
然而陈更并没有问遗嘱的事情,只是问道。
“兰律师,刚才...那位大姐是怎么回事?”
看见陈更问道,兰律师表情上也是一愣,只听说道。
“唉...其实...唉...怎么说呢,那个大姐也不容易,靠着给人打扫卫生好不容易把自己儿子供上了博士后,可谁知,自己的儿子却在与自己同学的冲突中用手术刀把人家给捅了。”
陈更皱起眉头。
“手术刀?”
兰律师点了点头。
“我见过当事人,很文静,也很老实,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人,除非是受人排挤,您别在意,这只是我的推断。”
陈更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对方呢?”
兰律师露出疑惑的表情。
“对方?”
陈更道。
“对方是什么家境?”
兰律师道。
“很富有,被害人是一个女生,他的父亲是一家国企的老总,他的母亲是电视台的主持人。”
陈更继续的问道。
“那你认为刚才那位大姐找他们私了有可能吗?”
兰律师露出无奈的笑。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实不相瞒您,受害人家属质疑让大姐的儿子坐牢,他那是故意伤人罪,情节不算严重,但保守的估计会被判五六年,但我想,我自己的想法,我可以为大姐的儿子争取的刑量在三年以下,我也是没办法,大姐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坐牢,但...”
兰律师的话停住。
陈更点头表示理解,谁家的子女不是子女。
“那么来聊聊我父亲留给我母亲的遗嘱吧。”
兰律师说道。
“根据遗嘱,您的母亲王秀兰女士将会接到300万的存款,由于本人已经去世,按照常理这笔钱是您的,但...对了,陈先生,您母亲有什么兄弟姐妹吗?或者您有兄弟姐妹吗?”
陈更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有,我的母亲也没有。”
兰律师继续的说道。
“那么与您母亲有血缘关系的只有您了是吧。”
陈更点了点头。
兰律师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么这笔钱就好办了,您给我提供一份您母亲的死亡证明与和您是母子关系的证明,我就能为您办理这笔钱到您的身上。”
陈更看向窗外,默默的说道。
“这样吧,兰律师,我呢...不打算要那笔钱,您就当做好事吧,帮我捐出去,或者从中取出一点,帮助刚才那位大姐私了她的事情吧。”
兰律师愣住了,那可是三百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说要捐出去,并且还要帮助刚才的那位大姐。
陈更继续说道。
“兰律师,放弃用给您出什么证明吗?或者什么巴拉巴拉之类的。”
兰律师长叹一口气。
“陈先生,您可真是一位大好人啊,不过还请您再考虑考虑,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
陈更很认真的看着兰律师。
“不用考虑了,我放弃了,或者我没放弃,我只是想捐出去,兰律师,帮帮忙,去拿着这笔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吧,如果需要什么手续,您就给我打电话,或者聊天软件上M我吧。”
说完,陈更就站起了身,长叹一声,提上了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遗产,走出了门。
兰律师此时连连的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挤出几个字。
“您慢走。”
——
大街上,陈更提着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遗产,他正打着电话。
对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
陈更面上笑道。
“我可爱能干的王秘书啊。”
“啊...陈总....”
“怎么啦?”
“没...”
“那就好,加油吧,最近我不会回公司,所以...那就拜托你啦~”
说着,对面传出一声颓丧的尖叫。
陈更坏笑着摇了摇头挂掉了电话。
他提着保险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车上,司机问道。
“您到哪啊?”
陈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枚永乐古铜钱递给了司机师傅。
“客栈。”
——
客栈大门,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前,陈更提着保险箱动作笨重的下了车,走进客栈这家酒店的大堂内,此时火辣妹子小李站在前台,陈更提着保险箱笨重的走了过来。
火辣妹子小李彬彬有礼的低头恭身。
“先生,请问您是要办理住房业务吗?”
陈更露出慈祥的微笑,点了点头,只见他拿出一枚与其他永乐古铜钱不一样的永乐古铜钱,那枚古铜钱比一般的古铜钱要大上很多,其中边上可以明显的看出颜色与铜钱本身的原色不一样。
陈更用中指在大理石的前台桌子上推给了面前身材火辣性感的妹子—小李。
小李一看见这枚永乐古铜钱,再次的低头恭身。
“您好,请问我能为您提供什么服务?”
陈更道。
“我要一间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对了,再来两瓶普通的啤酒送到我的房间。”
只见火辣妹子小李再次的把永乐古铜钱推回给了陈更,陈更拿起收回自己的兜里,小李从柜台下拿出一张房卡,上面是三个一样的数字999。
“您好,这是您专属房间的房卡,啤酒随后就为您送过去,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请尽可能的给客服打电话。”
陈更再次的点了点头。
“谢谢。”
说着陈更拿好房卡提着他父亲留给自己的保险箱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
见到陈更已经走远,火辣妹子小李拿起了电话。
“佟掌柜,红花会的陈舵主已经入住了他的专属房间。”
对面。
“如果他需要什么,那就给他提供什么。”
“好的,佟掌柜。”
——
电梯门口,服务人员看着陈更这么笨重的提着保险箱,上前说道。
“先生,我来帮您吧。”
陈更的回答很是意外。
“不用了,我没问题的,谢谢。”
“那好吧...”
陈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了自己的房卡,他问道这位服务人员。
“对了,麻烦问您一下,这间房间在几楼?”
服务人员一看三个数字是一样的,立刻低头恭身,道。
“您好,先生,您的专属房间在顶楼,99层。”
陈更皱着眉的点了点头,这时电梯打开了,陈更摆了下道别的手,走进了电梯。
——
房间内,陈更提着保险箱走了进来。
完美的大片通透的玻璃窗,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简直怎么来形容呢,就好像别墅一样,不!准确的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明明从外面看貌似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可是一进来,健身房,茶水间,住房,甚至连泳池都有。
可是对于现在提着保险箱的陈更来说。
“啊...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吗?”
陈更这样的自问着,现在他还要走一段路。
15分钟过后,陈更终于来到了住房的位置,打开门,走进,一下就把保险箱扔在了床上,瘫坐在了蓝色毛毯上。
“呼~~~可真是不容易,不过...这里还真是有意思,居然踏嘛的会这么大。”
休息的五分钟左右,陈更爬上了床,拿出纸条打开了保险箱,很出乎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钱之类的东西。
一把很旧很老的剃刀。
一个手表,棕色表带,甚至表的时间已经停止在了7点35与30之间。
一沓黑白老旧的照片,而第一张是一个小孩子抱着一束花的照片,陈更看着照片,眼里的神色很冷,这是他。
一封信,上面收信人写着—给,我的儿子—陈更。父—陈家落。
陈更撕开,还是竖着写的信,这能折开,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容,只是短短的一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或是写些什么,但身为我的种,我总是想留给你点什么,所以我把我这一生最贵重的东西留给了你。”
落款—父—陈家落,留—儿—陈更。
陈更舔了舔嘴唇。
“我的好爸爸啊,连遗书都不对自己的儿子说些安慰或者励志的话吗?”
陈更自问着,但随即的一笑。
“我可真是你的儿子,估计我也不会为自己的儿子写些什么吧。”
陈更扔掉了信,拿起了那一沓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的看了起来。
第一张,那个抱着花的小孩子是自己。
第二张,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陈更翻了过来,只见后面写着—1947,王开照相馆照,送儿—陈家落,儿啊,娘在这里一切都安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母寄。
陈更挠了挠头。
“这个老太太是我的奶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