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予念的背影,冷君卓有些晃神,他总觉得自己还是没能抓住段予念……
不过来日方长,他们之间还有许多时间呢。
不远处的陈妄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喷薄而出。
段予念真的选择了冷君卓?
陈妄不理解,为什么回事冷君卓?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当天正午,一行人又在一处山林里落脚休整。
吃完饭后,段予念站起身,看向冷君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除了冷君卓之外的三个男人神色各异,杨子洵和季延响都是觉得段予念是真的有事找冷君卓。
可是只有陈妄知道,冷君卓和段予念之间有秘密。
虽然陈妄极其不愿意承认那个秘密……
冷君卓跟着段予念来到茂密的树林里,段予念刚想开口,就被冷君卓抵在了一棵树上。
热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段予念都快喘不过气了,冷君卓才终于放开了她。
“念儿。”热气喷撒在段予念耳边。
虽然段予念的脸上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可是她的眼神依旧清明。
“想我了?”段予念柔声问。
冷君卓抱住段予念,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想。”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段予念似乎都听出来冷君卓语气中的委屈。
“只一晚而已。”段予念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冷君卓回答。
段予念到没有觉得自己有多思念冷君卓,反正在这时候,冷君卓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好了,你先回去吧。”段予念感觉到了有人靠近。
冷君卓的武功在她之上,自然也察觉到了。
冷君卓松开段予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段予念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这里。
冷君卓刚走,陈妄便现身了。
“阿妄,你什么时候来的?”段予念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陈妄,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
看着段予念的笑容,陈妄竟恨不得把它撕碎。
陈妄在离段予念一尺之远的距离停下了脚步,他眼眸猩红地看着段予念:“阿念,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段予念在装傻,她知道陈妄问的是什么,可她不想回答。
“为什么是他?”陈妄把问题说清楚了。
段予念自然也不能继续装傻,她对上陈妄的眼神,“为什么不能是他?或者,我该这么问,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应该是你?”
段予念本来就对陈妄没什么感情,不过就是见过几面罢了,她哪会口下留情?
陈妄几乎要哭出来,他心痛得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躏了。
“阿念,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心里有你。”陈妄低声喃喃。
陈妄一直在想,就算段予念不中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好,哪怕段予念选择了其他人他也无话可说。
可为什么段予念在他们四个中选择了一个,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
“我知道啊,可那又怎么样?”段予念眼神清澈见底,就那样看着陈妄。
“陈妄,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就应该选择你?”段予念皱起眉头,她不喜欢陈妄这样死缠烂打的。
比起陈妄,冷君卓就更加懂得什么是分寸。
在他们确定关系之前,冷君卓就没做过有失分寸的事。
“我……”陈妄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在看见段予念和冷君卓亲吻相拥的时候,他就觉得心痛得喘不上气。
“陈妄,我和你做朋友只是单纯因为你父亲是我母亲的师兄,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我是不愿意和你们做朋友的。”
段予念不喜欢复杂的社交,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没有朋友,她觉得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朋友的。
“而现在,你这样质问我,是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吗?”段予念的眼神和语气都逐渐变得冰冷,她皱起眉头。
“不,阿念,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妄慌了,他怕段予念真的不理他,他怕他和段予念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是转而,陈妄又想起了什么,他满脸都是受伤的神情,“段予念,你没有心吗?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淡然?是什么事都不足以让你动容吗?”
“……”段予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段予念说完就离开了,她觉得陈妄好像普信男哦,凭什么她就一定要喜欢他?不喜欢他就是没有心?什么狗屁逻辑?
看到段予念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冷君卓才松了一口气。
“小念,你没见到陈妄吗?他说他去找你了。”季延响问。
段予念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便进了马车。
冷君卓走过去驾车,不多时,陈妄也回来了,而且他的状态也不怎么好。
“你怎么了?”季延响问陈妄。
陈妄只是摇摇头,“我没事。”
中午一场闹剧过后,一行人也终于启程了。
段予念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冷君卓聊天。
“刚才陈妄和你说什么了?”冷君卓问。
“我觉得他有病。”段予念直截了当地说。
冷君卓没想到段予念一开口就是这句话,他微愣之后便知道陈妄肯定是得罪段予念了,段予念才会这样说他。
“如果你觉得他有病的话,那我也觉得他有病,他恐怕都病入膏肓了。”
冷君卓这样一个大木头说出这样耍宝的话倒是有些反差萌的。
段予念被逗笑了,其实除了因为反差萌,段予念更高兴冷君卓不问任何原因就站在自己这边。
听到段予念笑出了声,冷君卓心情也好多了。
段予念高兴了,她便把刚才和陈妄的对话都说了一遍。
冷君卓忽然正色道:“现在我也觉得他有病了。”
不过有一点,冷君卓还是赞同陈妄的,那就是陈妄说段予念是没有心的。
冷君卓觉得这句话是对的,段予念的确是没有心的,他总觉得段予念对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感情。
毕竟对一个人好是装出来的,段予念对他们自己对段家人的好也都像是做做表面功夫。
不过冷君卓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不想去用言语责怪段予念,他只想用行动去感动段予念。
如果说段予念心冷的话,他就会去把段予念的心捂暖。
如果段予念捂不暖,那只能说明是他无能,而段予念一点错都没有。
“阿卓,你说他们为什么就一定要来喜欢我呢?”段予念叹了一口气,“我根本没有那么好。”
冷君卓没有接话,在他心里段予念是千好万好,可是段予念自己总是不相信她有那么好。
“念儿,你不该为这种事烦恼的,这种事不该成为你的烦心事,不值得。”
冷君卓如是道。
段予念被冷君卓一语惊醒。
是啊,她怎么能为感情的事烦恼?她是要搞事业的!
“苏家是在哪里生事?”冷君卓问。
“晏城。”段予念算了算日子,如今是三月底,下个月中旬才是段司陌的生辰,他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去晏城调查。
“对了,容姑姑告诉我,曾经的晏城是段司澈和前朝东离的户部尚书种罂粟花的地方。”
段予念总觉得这件事和苏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苏家是段司澈的外祖家。
如今晏城又有苏家的人在生事,段予念就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段司澈是曾经东离的前太子?”冷君卓对从前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嗯对,所以我觉得从前罂粟园的事和苏家也有联系,只是当时父皇和母后没想到那一层罢了。”段予念答。
“我觉得可能是,但是现在也不能确定,咱们还有三四天才能到晏城,到时候再看看吧。”冷君卓道。
“好。”段予念没有在说什么,她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了,她可不能被这些男人打断了计划。
到了晚上,几人又是在一座小镇里歇下的,不过这次客栈的房间充足,可以一人睡一间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段予念便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复盘了一下苏家在前朝东离这么多年的动静,然后又看了看他们最近的动作。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是深夜了,段予念觉得有些累,但是又觉得是心累,她需要充电。
段予念来到了冷君卓的房间,冷君卓正坐在床上练功,他看到段予念还有些诧异,“念儿,你怎么来了。”
段予念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冷君卓面前,然后一头栽进了他怀里,嘟囔着:“好累哦。”
冷君卓能感觉到怀里小女人的疲惫,他把段予念抱进怀里,轻声问:“做什么了?”
“处理了一些事情罢了。”段予念闭着眼睛,果然在冷君卓怀里就是舒服。
冷君卓没再问什么,就只是静静地抱着段予念。
段予念砸吧砸吧嘴,在冷君卓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要睡过去了。
冷君卓却想到这样不合规矩,“念儿,回房睡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我就要在这里。”段予念的语气有些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