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那就快去,可莫要耽搁了!”纪大人愣了一下,赶紧催促兵士们往港口最前头去迎接。
“哎,到咱们登州不过是路过,有什么可迎接的!”冯大人摇了摇头,一步三摇地走上前去。
那些文武大臣们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两位的态度,并没有感到意外。
一行人直奔港口最前头,在他们尚距离二十来丈的时候,忽然从港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脚步,以及盔甲撞击的声音。
随后便是冲锋舟破浪而来,不下三十艘,每条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冲锋舟破开了浪头,极冲上前。
每一条冲锋舟上都有一队二十名身着怪异服装的兵士,他们腰胯长刀,背后背着一柄造型怪异的武器,一个个神色冷峻,充满了肃杀。
港口岸边上,所有的百姓们都傻呆呆地瞧着眼目前这些一脸肃杀,冷地像会活动的雕塑一般的兵卒们。
紧接着,围观的人群直接就炸开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
“是啊,这什么情况?看他们从哪支船队上下来的,难不成是朝廷的人?”
“八成是吧,没看外头来了那么多的大人吗?”
似这样的谈论,这群前来迎接朱松他们的登州府官员们,可没心思去听,眼下韩王殿下的船只已经临近海港,可万万不能怠慢了。
从冲锋舟上来到了港口,将港口正中开辟出来一条安全的通道。
朱松领着朱能他们走上了通道。
“下官登州府尹纪昌,见过韩王殿下!”眼瞅着朱松领着一大群文武官员们上了港口,纪大人赶紧上前行礼。
“下官登州府天策卫指挥使冯子和……”其他的文武官员们也是有样学样,报上自己的名字和官职,一股脑地躬身。
纪昌、冯子和,登州府文官以及武将的最高长官!
朱松咧嘴一笑,上前几步,亲手将站在头前的两人扶了起来,道:“纪大人、冯大人,你们两位客气了,我们不过是路过登州,等到过几日大军休整完毕,全部换乘战船之后便会离开登州,咱们登州之前如何,现在还如何!”
“王爷说笑了,王爷与诸位大人为我大明征战,既然登州作为此番征战朝鲜的初始地,那下官必定让诸位大人无后顾之忧!”
纪昌一脸正色地说道:“若非下官乃登州父母官,甘愿做您帐下兵卒,为我大明朝征战朝鲜,为我大明建立功勋!”
“哈哈哈,纪大人虽是文人,但是这一生的热血却与我等武将并无二至,本将极为佩服!”
跟在朱松身后的朱能抚掌,哈哈大笑了起来。
纪昌并不认识朱能,所以只能疑惑地看向了朱能,道:“敢问这位将军……”
“哦,你瞧本王!”朱松一排脑袋,道:“来来来,几位大人,本王来为你们介绍,这位是此番征战朝鲜的讨韩大将军朱能,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佥事……”
这群能够数得上号的大明武将、文官,全都被朱松介绍给了纪昌以及冯子和他们。
“原来是朱将军,朱将军谬赞了!”纪昌这才知道,感情面前这位就是前军都督府的左督都。
“纪大人客气,若是咋们大明的文武官员都如同纪大人这般,咱们大明岂有不兴盛之理?”
朱松拍了拍纪昌地肩膀,道:“还有这位冯大人,我曾听纪纲纪大人说过,冯达人是燕山右卫的老人了,当初四皇兄在封赏功臣的时候,还想要把你调进锦衣卫,但是以你的功劳,若是进入锦衣卫的话,唯有指挥使方能与你匹配!”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一边拉着两人向着港口之外行去,一边说道:
“在四皇兄权衡了很久之后,便要将你安置在府军后卫,可是当时在登州府附近的海域出现了海匪,冯大人你毛遂自荐要去解决这些海匪,于是四皇兄便派你做了天策卫在登州的指挥使。没想到这一做就做了两年。”
听到朱松在说自己的事情,一直表现得很是慵懒的冯子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抓了抓脑袋,冯子和道:
“没想到王爷还从纪大人那里听过下官当年之事啊,当年下官尚是年轻气盛,一冲动就向万岁爷请战了。”
妈蛋,还年轻气盛,朱松心里头一突,这家伙还真是会自谦啊!
似乎是觉得冯子和在朱松面前说年轻气盛有些过了,纪昌咧咧嘴,道:“王爷,下官已经在城中准备了接风宴,请几位大人能够赏脸!当然了,下官可不是那些有钱的商贾,城中的大酒楼下官可请不起啊!哈哈哈……”
说到最后的时候,纪昌自己倒是哈哈笑了起来。
“纪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此次前来登州可不仅仅只有我们几人,还有五万的兵将,本王还要安排这些兵将们,所以……”
初到登州,若是扶了登州一众官员的面子自然是不好的,不过这些兵卒们还需要他来安排一下。
“王爷请放心!”冯子和连道:“下官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空的军营,并且安排好人接洽,还请王爷莫要推辞才是!”
军营是冯子和在朱棣将装有火炮的战船调往登州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起来的营地。
因为冯子和知道,若是大明朝与朝鲜王国开战的话,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够结束的。
再加上当时接到了朱棣的密信,冯子和就依命开始准备作战用的军营。
“你们倒是比本王还积极啊!”这回朱松无奈了,看来这两个看似老实的人,简直是算无疑策啊!
……
还真像纪昌所说得那样,这次的接风宴并没有选择登州城中最好的酒楼,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等从层次的小楼。
尽管不起眼,而且饭菜的用料也并不如何珍贵,但是却胜在干净、精致、实惠。
至于酒宴上所用的酒水嘛,则是登州本地的酒水。
这一晚的接风宴,并没有谈及政事,只说风月。
最后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就连一向少醉的朱松都喝地伶仃大醉,最后还是没怎么喝酒的张辅将朱松给送回了临时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