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至于?”就在这个时候,让朱有爝他们感觉像是噩梦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几个小家伙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俗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对手。
而在小军营中,朱松恰恰就是这帮小家伙们的对手,他自然很了解这帮小家伙们都是个什么德性,能不编排人就算不错了。
“嘿嘿,松……王爷,咱们可不兴这么说人的,我们兄弟可都是奉公守法好百姓,诚实可靠小兵卒。我们从来不干背后编排人的缺德事。”
朱贵圻比他老爹还不要脸,反口就不认账了,那两句什么好百姓、小兵卒,听得朱松一阵翻白眼。
“得了,得了,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本王老实点,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朱松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父亲那里,本王会去说的,就安心在军营呆着吧。”
“是,王爷!”朱有爝等四兄弟认命般地应了一声,神情失落。
“王爷,前头有人拦路,要不要赶他们走?”就在此时,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负责此次军营临时居住事宜的张辅,凑在朱松耳边说道。
“哦?”朱松应了一声,转头向着队伍的正前方看了过去。
就见在队伍的正前方,有一驾马车拦在了路中央,除了驱车的车夫之外,在马车的左右两侧,还有两个手捧长剑,瞧起来大概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人。
抛开马车不算,看这两名青年身上的穿着,应该是朝鲜的服饰。
“是朝鲜王国使节团的人,莫不是那小丫头来了?”朱松眉头微皱,暗道。
“王爷,要不上去问问他们?”张辅眉头皱起,轻声问道。
他也看出了对方的人并非大明百姓,联想到此次万岁爷如此大张旗鼓地进行全军大比武,正是为了恶心一个名叫韩东道的家伙,他才有此一问。
朱松点点头,眼神闪烁了一下,继续说道:“去问问,若是马车坏了,此事便罢了,可他们若是刻意为之的话,就将他们送去诏狱。”
“是。”张辅点点头,上前几步开口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停在路中央?”
马车上没什么动静,倒是手捧长剑,站在马车左侧的青年男子走到马车前面,表情淡然地对张辅说道:
“这位大明将军请了,我乃朝鲜使节团使节韩彩林,我师乃是朝鲜王国兵马大将军,亦为朝鲜王国奕剑大师韩东道。”
“小子,本官没问你是何人,本官问你为何将马车停在路中,拦阻本官去路!”听到韩彩林的介绍,张辅心中虽是微动,但是却并未在意。
我大明乃是泱泱大国,你们朝鲜王国这个名字,都是我大明皇帝陛下赏赐的,就算你师傅是什么狗屁大将军又怎么样?敢在大明朝嚣张,照样随意呵斥。
韩彩林似乎没想到这位将军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态度,当时就让他愣住了。
紧接着,韩彩林的脸色就变了,想他师傅在朝鲜王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鲜王国内走到哪不是黄土垫路、净水泼街、万民躬身行礼的?
此人,此人竟然如此无礼,当真是可恶至极。
“无礼!该死!”
韩彩林脸上怒色一闪,脚尖轻轻一点地面,向着张辅直接冲了过去,在奔驰的间隙间,那被捧着的长剑也瞬间抽出,刺向了张辅的颈间。
看这家伙的架势,长剑锋利,很明显是想要张辅的命啊!
好,好得很,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想来这韩东道师徒在朝鲜王国是有多么嚣张,是有多么蛮横不讲理了!
也怪不得李贞熙在说起韩东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有多不待见,
“持械当街伤人,你以为这还是在你们朝鲜王国?这里是大明,是大明的都城南京!我看该死的是你!”
眼见着韩彩林怒火冲冲,一脸张狂地冲了过来,张辅也怒了,好个嚣张跋扈的番邦贼人。
在韩彩林冲过来的一瞬间,张辅一把就抽出了腰间的新式绣春刀,同时身体往左边挪动了一步,手中的绣春刀狠狠地砍在了韩彩林长剑的剑身上。
韩彩林明显也是经过韩东道精心教导的,在一击不中之后他立马变招,往后抽出长剑,转而斜刺向张辅的心口。
“哼!”张辅冷哼了一声,脚下微微一动就闪过了韩彩林的一击,同时手中绣春刀翻身猛然一砍。
唰!
一条带血的右手臂飞上了半空,鲜血洒向虚空,那柄犀利的宝剑亦是当啷啷地掉落地面,锋利的剑尖竟然直戳进了地面。
剑倒是好剑,只是人不是啥好人。
“啊!”
紧接着,韩彩林仅剩的左手捂住了右面不断喷血的肩膀,声嘶力竭地吼叫了起来,那脸上带血、无比狰狞的表情,瞧着恐怖无比。
从韩彩林抽剑攻击,一直到张辅抽刀反击,斩掉韩彩林持剑的右手臂,不过才花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发生在瞬息之间,可是高手对决菜鸟,也不过是瞬间的功夫罢了。
所以说,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甭管是朱松这边领着的一百来号各卫的精锐兵将们,还是马车那边的人,到现在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彩林!”
守在马车右侧的青年男子大叫了一声,几个跳跃来到了韩彩林身边,抱住了韩彩林的身体。
这回这家伙倒是学精了,没有动手拔剑,要不然的话,这货也得丢下点东西不可!
“张大人,杀了他,杀了他!”
“我去他奶.奶个腿的,还敢动手,砍死他!”
“兄弟们上啊,一起干.死这几个嚣张的蛮夷!”
比起紧张无比的朝鲜人,朱松这边的各卫精锐们可以说是怒火中烧,一个个撸胳膊卷袖子,嗷嗷鬼叫着就要冲将上去。
“你,你为何下此重手?”青年男子猛然抬头看着张辅,丝毫不在乎一众兵卒们的嘶吼威胁声,怒吼着。
“哼,当街持械刺杀朝廷命官,按我大明律,杀了他都是白杀,甚至还会连诛三族,你别以为他丢下一条手臂这件事情就这般算了!”
张辅哼了一声,言语间毫不留情,满含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