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来了想缩回去已经来不及,云浩看到一条大汉带着几个随从咆哮着就跑上了楼。
“他娘的,都督大人就要到了。你们还在这里,等着领赏呐!”从口音就听得出来,这位就是刚刚那个说话的家伙。
云浩很笃定,这货在长安城也是土鳖。不知道钻了谁的门路,当上了尉迟宝林的狗腿子。尉迟家的管事,说不认识自己那简直就是笑话。
“客人这就要走,官爷莫要恼。小人替这位客人赔不是了!”掌柜的一个劲儿的作揖,生怕这位官爷打搅了客人。
“你个老王八,这都多长时间了。都督大人来了,见到这么个碍眼的货,你担待还是老子来担待。”大汉的手指都快杵到掌柜的鼻子上,可怜掌柜的一个瘦小的老汉,被这大汉一指吓得倒退两步。
“你!说你吶!赶紧滚!一会都督大人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骂完了掌柜似乎嫌威风没耍够,大汉又指着云浩的鼻子。
手指尖差点儿戳到云浩的脸,被云浩一巴掌打开。伸手示意了一下护卫们,如果不打这个手势。云浩很担心眼前这个蠢货会身首异处!
“听口音你也是长安人,说话客气点儿。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你算老几,也敢这样跟大爷说话。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告诉你。大爷是尉迟都督麾下亲卫,耽误了大都督的事情抓你下狱。”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我在这吃饭又不是不给钱,你凭什么抓我?大唐律里面好像没这一条?难道说,你们尉迟大都督连陛下的大唐律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滚蛋!少拿大帽子压人,在这广州城我们尉迟大都督就是天。你这样的人老子见多了,不过仗着有几个臭钱。珠江里面的王八,也比你这样的人多一些。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蛋,别让老子动手。”
看看云浩的穿着,大汉就知道云浩有些身份。不过广州城如今是东南首府,达官显贵多了去了。哪个见到自家大都督都矮几分,能忍着现在不动手,已经是给了面子。
“哈!你们搭都督看见我这只王八,也得乖乖施礼。你信还是不信?”云浩笑着说道。
尉迟家到底是底蕴不足,尉迟恭就是一个粗坯。家里的下人大多也是跟着出生入死的弟兄,粗人跟粗人在一起,往往义气两个字会占绝对统治地位。云浩相信,这位一定是某一位尉迟恭护卫的后代。在长安混迹在最底层,如今托了门路来广州,想混个出身。
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事实上这年月勋贵最相信的,就是这些出生入死的部下。不管他们的儿子,就是是不是人渣都会带在身边。
“给你施礼?”大汉上下打量了云浩两眼,“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家都督是什么人,你又是哪根葱。想让我家都督给你施礼,我说,你下辈子好好托生再说吧。滚蛋!”
“好,承你的话。老子滚了!”云浩阻止了手下,推开那大汉,带着人出了酒楼。看到远远的尉迟宝林的仪仗已经过来,赶忙找了掌柜的从后门走。被尉迟宝林看见,可就真走不了。今后就算是逛街,估计身边也会有千八百条彪形大汉跟随。
那还玩儿个屁啊!
尉迟宝林骑着战马到了酒楼门口,立刻跳下战马。身后停下一溜马车,马车里面钻出来几个戴着面纱和锥帽的女人。
“几位婶婶,今天就是人市发卖的日子。您几位想看的黄头发女人,就在这里发卖。咱们坐在酒楼上面,可以一边欣赏江景,一边看看那些黄发白皮的女人。”尉迟宝林对着当先一名女子恭敬的说道。
“宝林你有心了,你娘的伶俐心思被你随了个足。等你云叔叔来广州,你也跟着去崖州乐呵几天。昨天可收到了娘娘的信,过两天陛下可能也要去呢!”张妙柯对这位大侄子很满意。
尉迟宝林他娘跟张妙柯也是好姐妹,张妙柯住到广州。宝林他娘亲自给尉迟宝林来了信,说是当娘一样的侍候,有半分慢待家法侍候。
“婶娘您说哪里话,宝林今天有这个出息,还不是当初云叔叔带着我们来这里找功业。没了云叔叔,我和处默在长安能混出什么名堂。无非是飞鹰走狗的纨绔罢了,娘信里还说,慢待了您回去要受家法呢!”
“放心,断不让你受家法。这里站着说话不合适,咱们上楼去。倒是要看看,这黄头发的女人究竟怎么个白法!”张妙柯笑着当先走上酒楼,尉迟宝林赶忙在后面跟着。
今天本来张妙柯想要游览一下珠江,路上听说人市里面发卖黄头发的女奴。头发金黄金黄的,皮肤白得像是牛奶,眼睛还是蓝色的。张大姐头立刻心思就活络起来,家里养了那么多女人。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到现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老公似乎也开始有些审美疲劳,很多时候往他的床上塞女人,都会被老公赶出去。不知道引进一些新品种,会不会勾起老公的一点性趣。
至于生下来有胡人血统这事情,张妙柯一点儿都不担心。堂堂楚国公的孩子是杂种,这话你干说?就是心里想想都不行,不信让老熊去问问,到底楚国公家的孩子是不是正经的汉家苗裔。
打着这样的心思,张妙柯立刻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本来这种事情吩咐一下管事就成,可张妙柯打算先来看看货。如果没有传说中的模样,她是不准备花一个大子儿。话说,经营这么大的家业,需要勤俭才行。
整座酒楼已经被清空了,张妙柯走上酒楼立刻就做到了云浩坐过的雅座上。鼻子里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味道,这是一种……薄荷味儿。云浩就是喜欢用这样的香皂洗澡!
云浩选的这一处雅座,的确是这座酒楼位置最好的一间。远远看过去,珠江水在眼前流过。一艘艘渔船,在江面上来回穿梭。更多是高大的商船,载着货物在广州码头卸货。
眼皮子下面,就是人市。几个黑衣人正牵着一长串儿的女奴往酒楼走,阳光下那些女奴身上披着粗布斗篷。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光,非常漂亮。
只是……走在前面的汉子怎么那样眼熟?薛仁贵?他不是应该和国公爷在崖州?怎么跑到广州来了?
尉迟宝林的手下,看到大汉挂着云家的腰牌。又看到领着一长串儿的女奴,也就没人阻拦。他们都以为,这是云家主母派去买女奴的,现在回来交差。
薛仁贵就这样没有阻拦的带着女奴上了酒楼,可上来之后他就呆住。以为座位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家的当家主母张妙柯。身边围坐着的,不是云家的几位夫人又是谁。
这……!国公爷不是说过,这次出来先玩两天的么?怎么夫人这么快就找来了?谁泄露了风声?这回去国公爷查起来,会有人倒霉的。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侍卫头子。
“见过主母!”诧异归诧异,薛仁贵赶忙上前施礼。同时两只眼睛贼兮兮的四处观察,因为他没有看到家主。
“薛仁贵?你怎么会来广州?你不是在崖州,跟国公爷在一起?”张妙柯一见到薛仁贵,也是很诧异。刚刚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国公爷不在这里?”薛仁贵的脑袋立刻有些懵,万一家主出点儿什么事他也就不用活了。
“你说国公爷来广州了?怎么回事?”张妙柯的发问,让尉迟宝林也下了一跳。
“小人昨天就跟国公爷来广州,国公爷说玩几天不让惊动各位夫人。刚刚国公爷让下人去街对面买几个女奴回来,可回来……回来就看见了主母您在这里。”
“国公爷呢?”张妙柯立刻尖着嗓子叫起来,云浩是云家的支柱可千万不敢有半分闪失。现在人不见了,张妙柯怎么能不着急。
“国公爷……!”薛仁贵左右看了看,劈手就将亲自端着茶点上来的掌柜的薅过来。不顾茶水泼了一身,暴吼道:“这桌的客人哪里去了?”
“这桌的客人?哦,刚刚被这位官爷骂了两句赶走了。从后门走的,还是小人亲自引的路。”掌柜的手一指刚刚神气活现的大汉。
“嗯……!”张妙柯的眉毛要立起来,旁边的尉迟宝林也坐不住。一下子窜到了那大汉的身前,薅住大汉的衣领子。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咬着牙问道:“蠢货!你说说你干了什么?”
“我……!我……!”大汉的脑袋已经不好使,耳朵“嗡”“嗡”的响。而且语言能力,也在快速的丧失。
“啪!”尉迟宝林熊掌一样的巴掌抽在他的脸上,这一下整个脑袋都开始“嗡”“嗡”的响。
PS:不要问四百八十九章哪里去了,如果问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吃了。特喵的,你说我写啥了就判我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