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左右,沈之扬突然发了高烧,脸上涨红得可怕,倾歌被他额头滚烫的温度吓到了,连忙将医生叫过来。
护士小姐给他打了支退烧针,挂上了输液袋,烧才稍微退了一点点。到了凌晨三点,沈之扬的体温又上升了,倾歌来来回回找来了护士,并用湿毛巾给他擦了额头,体温才算稳定下来。
前前后后地折腾了几次,直到四点多钟,倾歌才终于能趴着休息一会儿。
第二天,沈之扬醒过来时,就看到女人趴在自己病床前睡着了,呼吸一深一浅的。
男人静静地端详着她的侧颜,清晨的阳光从窗户上倾泻而来,洒在女人的周身,似笼罩了一层光晕,她睫毛长长的,就像薄薄的蝉翼。
沈之扬呼吸一滞,简直就是一副画卷,太美了!作为一名画家,他本能地拿起手机,‘咔嚓’一声,将这画面记录下来。
倾歌本来睡眠就浅,听到声音,她身体动了动,过了几秒钟,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往病床上一瞧。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说着,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沈之扬身躯一震,耳根悄悄地爬上红晕。想要躲开,却又好像有点舍不得。
女人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不枉她折腾了一晚上。
倾歌起身去洗漱,出来后问他“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沈之扬还没从她刚刚的动作中缓过来,讷讷道“都可以。”
倾歌出去后,护士小姐进来给他换输液袋,一脸羡慕地说“帅哥,你女朋友对你真好。”
沈之扬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开口“姐姐,她不是我女朋友。”
护士小姐看他的神情,只当他是在害羞,继续说着:“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突然发高烧,可把你女朋友急坏了。又是给你叫医生,又是给你擦额头,照顾了你整整一晚上,期间,我进来了几次,她都一直在边上看着你,眼都没合上过。直到四点多钟,实在挺不住了,才趴着睡了一会儿。”
闻言,沈之扬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有股莫名的悸动。怪不得从来不化妆的她今天居然化妆了,想来是那脸色实在憔悴吧。
“这么好的女孩,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临走前,护士小姐语重心长道。
护士小姐前脚刚出去,倾歌后脚就进来了,手上拎了两份早餐。
“你才刚刚退烧,要吃点清淡的东西,给你买了粥,趁热喝了吧。”倾歌将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沈之扬没有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倾歌被看得莫名其妙。
“没...没有,喝粥!”慌忙拿起桌上的粥,心虚地喝起来。
倾歌十分不解,她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感觉他整个人怪怪的。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会是胃病犯了吧?”忍不住问道。
昨天检查结果出来时她才知道,他还患有胃病。倾歌忍不住想,现在的小男生身体素质都那么差吗?
“没有,我现在感觉很好。”
倾歌闻言,疑惑地摸摸头,是她太敏感了吗?
吃过早饭,倾歌出去接了个电话,她一出门,沈之扬默默地掏出手机,把女人的侧颜照片设置成了壁纸,然后若无其事地喝起粥来。
倾歌进来时,某人正在装模作样地玩手机,余光却一直瞟着她。
她坐下,清了清嗓子,说“刚刚物业给我来了电话,他们今早去检查过了,你那屋子可以住人了。等出了院,你就可以搬回去了。”
沈之扬放下手机,抬头,不可置信道“这么快?不是说要一个星期吗?”
忽略他语气中的诧异,淡淡道“你那屋比较通风,味儿散的快。”
沈之扬在心里腹议,早知道就买个通风性比较差的房子了。
“倾歌,要不你再收留我几天?怎么着也要等我养好了身体,再搬出去吧?再说了,我那屋子还得收拾收拾才能住。”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了,今天就可以出院,至于房子,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起收拾吧。”倾歌刷着手机,头也不抬。
对于让他搬出去这件事,倾歌是一直在坚持的。
“那多麻烦你啊,还是我自己来吧。”眼珠子轱辘转,心里不知打着什么小算盘。
“不麻烦。”
“……”
“倾歌,我进医院可是也有你的责任,你不能不管我啊,你要对我负责。”某人委屈地说。
倾歌嘴角抽了抽,他把她的面膜当奶片吃了,还一下子吃了三片,她都没向他追究自己昂贵的面膜钱呢,他倒好,倒让自己对他负责了。
“倾歌,你就让我再住两天嘛,两天后我就搬回去,怎么样?”某人突然撒起娇来。
倾歌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个大男生比她这个女生还会撒娇。她严重怀疑这人是不是生错了性别。
见倾歌不说话,他继续道“好不好嘛?”还附带一个卖萌的表情和动作。
“……”
忍着将他拍死的冲动,倾歌按了按太阳穴,妥协“行了行了,正常点,你不嫌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就两天,两天后你必须搬出去!”
若不是他进医院有自己的一部分因素,她心里过意不去,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
“好嘞!谢谢倾歌!”面上笑着。
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在两天之内再找出新的理由,继续赖在她家。
玩了会手机,倾歌出去给他办出院手续,就在这时,病房里来了个人。
那人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病历本,起初,沈之扬以为是某个来查房的医生,便没注意太多,继续玩自己的手机。然而那人一直站在他床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是不说话。
某人感受到一道炽热的视线,掀起重重的眼皮,看清那人,语气瞬间变得拽拽的“你来干嘛?”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正纳闷着把面膜吞进肚子里的是哪个傻逼,原来是你啊,那就不奇怪了。”苏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滚!”沈之扬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