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子夜蓦然睁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苏子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苏子歌提起过,究竟是怎么回事?
脑海中,浮现出苏子逸当时看着自己的目光,那么欣慰。苏子歌胸口一疼,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缓缓倒了下去。
好累。
她好想就这样睡着,不问世事,没有什么和她有关系,不用关心什么,不用在乎什么。
“子歌!”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子歌,苏子夜惊住了,连忙上前,见苏子歌面色惨白,眼角还挂着泪珠,眉头紧皱。
与此同时,苏府其他人也都赶了过来,看见苏子歌这般模样,苏母蹒跚的快步走了过去,泪眼朦胧,“子歌,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娘啊!”
才失去了一个儿子,苏子歌这般,让这样一个母亲如何承受。
没有人想到仅仅只是一会儿竟会发生如此变故,措手不及。看着苏子歌这般,苏子凌满满的愧疚,要不是自己说的那两句话,也许也不会出事。
苏府,又被阴霾笼罩了,这一次,是因为苏子歌。
回府后,苏傅专门进宫求国君派太医前来为苏子歌看病,太医说,苏子歌这是受寒了,本来不是什么大病,可因为身子本就虚弱,旧病复发,再加上郁结于心,就严重了,他也只能开些药物治好伤寒,再用些补药补补,可那心病,还得心药来治,他也无能为力。
一直到太医说完,众人才知道,这段时间苏子歌竟一直是强颜欢笑,而她的心结究竟是什么?大家都疑惑了,苏子歌没有醒来,只得问绿竹。
“绿竹,你一直跟着子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母担忧的看着屋内,问着。
“夫人,绿竹跟着小姐这么长时间,在乌镇之时,小姐并没有什么心事......”
绿竹这般说着,苏子凌开口,“太医所说的旧病复发是什么意思?”被他这么一问,绿竹沉默了,上嘴唇咬着下嘴唇,这件事,小姐曾千叮咛万嘱咐的,是不能说出来的,之前没人问过,她自然能够守口如瓶,可此刻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她也犹豫了。
“绿竹,你知道对不对?”察觉到绿竹的变化,苏子凌紧接着问,绿竹抬头看着众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她答应过小姐的。小姐曾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哪怕是粉身碎骨那也是必须得做到的,现在要她怎么告诉大家?
察觉出绿竹有所顾虑,苏子夜严肃的看着她,“绿竹,子歌此刻躺在里面,太医也无从下手,如果你继续这样,她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一回事,子歌平日待你不薄,难道你真的就要看着她这样病下去吗?”
绿竹连连摇头,她怎么可能想看着小姐这般一直病着呢,可是......
她看着大家,纠结了许久,才跪在地上,歉疚的说:“是绿竹不应该瞒着,只是小姐她一直不让绿竹告诉你们。”她低着头,苏母上前拉起她,“快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绿竹才缓缓开口,“小姐离开乌镇后,去了荆州,并且成为了荆州苏府的丫鬟,被人欺负,当初夫人让绿竹前去荆州接回小姐的时候,绿竹亲眼看见小姐被人用皮鞭抽打,待绿竹制止后才发现小姐已经奄奄一息......”
这些事情,苏府没有任何人知道,此刻听绿竹说了,大厅,一时之间被愤怒所代替。没有人会想到,堂堂苏府嫡女竟然会被一个旁支府邸的人那般对待,更愤怒的是,那个时候竟然没有任何人帮助她。
“子歌......”苏母眼底含泪,喃喃道,她的宝贝女儿,究竟在荆州经历了什么?
“小姐昏睡的那几天,就传来了二公子的消息,小姐她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回京后,小姐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绿竹还以为小姐已经没事了。”绿竹声音颤抖,待她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哥......”苏子夜打破了沉默,看着苏子凌,苦笑,“我们都以为在保护子歌,实际上呢?”他自嘲的笑了,坐在椅子上,深深地无力感。
苏母泪如雨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子歌竟然是这样过来的,如果早一点知道,她怎么也不会同意让苏子歌去荆州,明明应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见她哭得伤心,苏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悔。
“子凌,你去库房,太医需要用什么药就给什么。”苏傅看着一旁呆滞的苏子凌,苏子凌回过神来,点头。
苏子歌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傍晚。透过窗户看出去,天阴沉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果真如她所想,没多久,淅淅沥沥的就听见雨落下的声音了。唇边浅浅的笑意,她试着自己做起来,却发现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力气。
看着这个屋子,就是自己的屋子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游湖吗?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出声,“绿竹......”两个字喊出来后,她呆住了,自己的嗓子为何会这般沙哑?竟然连名字都说不出来了。
目光扫过屋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啊,难不成自己产生了幻觉?她正这样想着,们就被人推开了。是苏子凌和苏子夜,两人刚忙完手中的事情,听绿竹说子歌还没醒,这便连忙过来看看。都已经三日了,太医让喂的药也都喂了,为何就是不见醒过来的迹象?
苏子歌看着两人,有些疑惑,“三哥......”她沙哑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苏子凌和苏子夜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床榻上的苏子歌。
苏子凌快速走过去,看着已经睁开了眼睛的苏子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担忧的问:“子歌,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苏子歌摇摇头,除了没力气,声音沙哑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三哥,我怎么了?”她声音沙哑,一字一句的问着,苏子夜无奈的看着她,“还说呢,你这伤寒来势汹汹,一病就是三天三夜,可没把爹娘和两位哥哥吓死,下次可不能这般了,知道吗?”他直接将绿竹说的话省略了,既然苏子歌不愿意他们知道,害怕他们担心,那么他们也假装不知道吧,这样一来苏子歌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听苏子夜这般说,苏子歌自己也愣住了,三天三夜?不就是一个伤寒吗?怎么会这么严重呢?“三哥,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不相信的看着苏子夜,苏子夜笑了,“怎么会呢?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一旁的苏子凌静静的看着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就不擅长与女子接触,一直把长亭当成妹妹的他现在回想起当时对苏子歌说的话,心里总是很歉疚。
明明苏子歌才是亲妹妹,他却那样说。
现在看苏子夜与苏子歌相处得那般好,他却一脸尴尬。
苏子歌并不是没有看到苏子凌,她是真的气,她把几个哥哥看得那般重要,结果呢?苏子凌竟然那般说自己,明明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凭什么说自己。她还没有那么大方,能够对着自己没好感的人谈笑风生,更不能与一个觊觎自己亲人的人笑意盈盈。
所以,她是真的很生气,所以在两个人进屋后,她也假装没有看见苏子凌,反正这个哥哥喜欢的妹妹又不是自己,自己又何必呢?
“小妹,大哥他......”苏子夜扭头看了一眼苏子凌,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苏子歌打断了,“三哥,我知道。”
说着,她将目光放在苏子凌身上,不管怎么说,前世苏子凌那般护着自己,她不恨,只是无奈。曾经最护着自己的本是大哥,如今呢?
物是人非吗?都变了吗?她想明白了,有些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
“大哥......”她的声音传入苏子凌的耳中,苏子凌连忙走过来看着她。见苏子凌这般,苏子歌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否则,后面的间隙大了可不好。
“大哥,我只是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我作为偌大苏府的嫡女如果连叫人都不能随心而来,那么我又与别人有什么不同的呢?我不喜欢长亭!”这是头一次,苏子歌将话说得这般清楚,苏子凌和苏子夜都没有想到苏子歌竟然会这样没有任何遮掩的说出来了,苏子夜自然是觉得没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和苏子逸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吧,两个人对于苏子歌总是有无限的宽容,而苏子凌与长安常见面,自然对长亭也要熟悉点。相比苏子歌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他与长亭更像兄妹,所以才会......
“子歌,长亭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表姐!”苏子凌不愿意退步,眉头紧蹙,苏子歌也不意外,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大哥出去吧。”
不是她狠心,她与长亭是注定不会成为朋友的,她一直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如果长亭真的如大家所想的那般简单的话,她这两世都算是白活了。
没有想到苏子歌这般不近人情的苏子凌也有些气恼,明明都是一家人,为何偏偏这样,在他看来,长亭什么也没有做错,反而是苏子歌,蛮横无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