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日她只要有时间就会在后花园走上一圈,或许就会遇到呢。
她想了想,如果还过几天仍旧没有看见小姐的话,她就得去外面看看了,也许是夫人他们弄错了呢。
今日,后花园似乎不像平日里的那般安静。
来荆州这么多天,这苏府一直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仅仅只有今天,在后花园听到一些声响。并且,这声响还不小。
鬼使神差的,她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啪!”又是声响传来,这一次声音大了,也清楚了,似乎是有人被教训了。她还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那么阴冷,“打,给我狠狠地打!”
紧接着,又是狠狠地抽鞭子的声音,这么狠,还没有听到惨叫,看来被打的人已经晕过去了。
对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犯了怎样的大错。她只是个丫鬟,也不知道被打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十恶不赦的人,也无能为力。
就在犹豫要不要去帮忙的时候,被接下来的声音惊住了。
“苏子瑜……苏子瑜……苏子逸……二……哥……”
断断续续的声音,如果不刻意去听的话,根本就听不出她究竟说的是什么。却被绿竹听出来了,这声音,就如同是一盆冷水浇下来,透心凉。
双眼被震惊布满,踉跄着转身,朝着人群中走过去。
这个声音,就算很久没有听到了,她也能够一下子就听出来。是的,一定没错。
慢慢的,那个人的身影,浮现在眼前。
地上的那个女子,被人用鞭子抽打的女子,因为低着头,看不清脸庞,作为苏子歌的贴身丫鬟,对于苏子歌,没有谁能有她熟悉,几乎可以确认,那个人,就是她要找的苏子歌!
“怎么,撑不住了吗?”苏子瑜蹲下身,伸手捏住苏子歌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冷笑着。
整张脸,就这样,完完全全的出现在绿竹的眼中。
苍白得可怕,发丝凌乱的散在两边,混着冷汗,贴在脸上,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丝。
失声的用双手捂住嘴唇,绿竹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小姐,苏府捧在心尖的人儿。
皮开肉绽,那长鞭,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么明显。
抬头的一瞬间,苏子歌也看见了绿竹,那张熟悉的脸,原本死撑着的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下了眼泪。
直直的,看着绿竹。所以,派来的人,是绿竹。
没有任何防备,苏子瑜被她这样的眼泪惊住了。却马上跟着笑了,“哈哈,你也会流泪啊,哈哈……”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盯着苏子歌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你……”绿竹出声,愤怒在心间蔓延,怎么可以这样,鼻尖有些酸楚,却看见苏子歌朝她缓缓的摇头。
知道苏子歌的性子,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子歌在自己的面前,承受着所有的长鞭,每一鞭下去,都像是打在她的心上一般,那么刺痛。
“白苏,我们都是一样的人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子瑜终于收手了,看着苏子歌,喃喃自语,看着地上的苏子歌,觉得可怜。
没有听到什么回答,她大笑着离开。
不过是几分钟,就只剩下了苏子歌和绿竹两个人。明明只是几分钟,可绿竹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哆嗦的朝苏子歌走去,看着奄奄一息的苏子歌,竟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什么地方。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她失声,只轻轻的将苏子歌从地上扶起来,让她能靠着自己。
整块后背,已经被鞭子打的血肉模糊了,她都不敢碰。
牵强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绿竹,苏子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绿竹,你来了。”
仅仅只是一句话,却仿佛是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双眼,阖上了。
白苏离世了,这是卿九墨回到荆州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仅仅只是晚了一天而已,白苏就离世了。
这个消息,对于他,对于许清彦,对于落央院,都是最大的悲哀。
他疯了一般的,向天下人宣布,此生,不会再救任何人。
白苏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荆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最南方却传来消息,说白苏立下大功,因为她,所以才让凤九能够活下来。并且还传言,说白苏是卿九墨唯一的弟子,在战场上救下了很多人。
这样的消息让荆州的人知道以后,对于白苏都是各种称赞,整个珑玥国,似乎就被白苏这个名字所霸占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一下子就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连国君也知道了。
原因很简单,许大公子许清彦,回京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皇上赐婚,赐婚的对象,正是白苏。不仅仅是他,还有陈府的三公子陈箫,同样也是求娶白苏。被两个这般优秀的男儿求娶的姑娘,自然就让很多人都好奇了。
她的事情,就这样传遍了。
与此同时,她为何离世的消息,也被世人知道了,国君追封她为正六品郡主,苏子瑜以残害郡主罪名被关押大牢,她的身份,彻底没有了。
就在白苏离世的一个月后,苏府的七小姐也香消玉殒了,据说是因为病痛离世,因为苏七小姐是白苏的主子,所以她离世的消息,也被很多人拿出来讨论,说她肯定是因为舍不得白苏,所以才跟着去了。
许府的二公子许清痕,也就是苏子瑜的夫君,在苏七小姐离世的第二天,自杀身亡。整个荆州,一时之间,闲话不断。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让所有人都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查,白苏的身世,竟无人知晓,这似乎,随着白苏的离世,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