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的姑姑焦急的说:
“那可怎么办呀?”
她跺着脚,急得要哭了。
孟东军问她,都什么忘了拿。
刘艳的姑姑说:
“我的大学毕业证,毕业相册,非常重要的东西。”说完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艳和张玉见状,姑妈,姨姨的叫着,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伤心欲绝的女人。
孟东军从自己带的包里,掏出毕业证,毕业相册,各种奖励证书。
问刘艳的姑姑:
“还有什么吗?”
刘艳的姑姑,一掌拍在孟东军的肩上,搂着孟东军,把头埋在孟东军的肩膀上,边哭边说:
“我的命好苦呀!我为什么就遇不到你这样的男人?”
孟东军赶紧把刘艳姑姑的手推开,放到旁边刘艳脖子上,让她的头枕在刘艳的肩膀上。
哈哈的笑着说: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刘艳撅着嘴,对孟东军说:
“姑姑搂的是你,放到我身上干嘛?”
屋里的四个人,同时哈哈的大笑起来。
孟东军告诉他们,出租屋的玻璃全部被打烂,房里的电线被剪断,从墙里抽了出来,厕所的蹲坑被灌了水泥堵堵。
三人听后纷纷说:
“活该,自找的”
为了使自己的理由更站的住脚,孟东军还把下楼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不给退押金,被推搡的掉了一只拖鞋的事,也说了一遍。
作为长期在外租房的租客,可以说是对房东很少有好感的。
当然,这跟房东的人品也是有很大的关系。人品好的房东,在为人处事和工作方面,也是优秀的,而那些劣迹斑斑的房东,现实生活中,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二房东是三天以后,才发现他的房子遭浩劫的,那天深圳普降中到大雨,孟东军的三个摊位,都无法开工,这种情况,租摊位的老板,也会剔除这一天的,毕竟每天的摊位费,都在100块钱以上,如果小雨,大家还能凑合着卖,会适当的收半天租费。
中午12:00,孟东军在福田公寓,刘艳他们住的房间里做饭吃,二房东的电话打了过来,二房东的心情,应该跟天气一样糟糕。
他大声的质问孟东军,为什么要把他的门锁钥匙断到里面还要用胶水粘死,孟东军告诉他:
“100块钱定金不退,我干嘛要吃亏,再说了,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白给你100块钱?”
二房东气的,估计杀孟东军的心都有。
孟东军听到对面开锁匠说,只能把锁搞坏了,二房东说,锁坏就坏了吧,打开就行。
孟东军在电话里头,插上一句说:
“搞开没有啊,老板?再少一点钱,租给我啦。”
二房东说:
“你多少钱租?”
孟东军说:
“100块钱啦。”
气的二房东又骂了起来:
“丢雷老猫草海。”
孟东军说:
“取你嘛拉隔壁的。”
这时候,听到门被打开了的声音。
只听到二房东长长的一声“丢……”接着是“啪”的一声。
可能是手机掉地下了。
映入二房东眼帘的是窗户玻璃全部被打了洞,墙上的电线都被拽了出来,他预感这一切还没有完。
走到厕所,果不其然,蹲坑半池子水泥早已凝固。
此时他应该是肠子都悔青了,后悔没有退那100块钱。
但他永远不明白,即便他退了那100块钱,也无法避免。
因为孟东军在跟他交涉那100块钱的时候,坏事已经干完了。
多少个恶房东,孟东军都想整治一下,只是没有像这个二房东这么坏,孟东军没有下得去手而已,也是孟东军想在这几个女人面前,树一下自己的威风。
这应该是应了那句:“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于灭身”吧。
三个女人津津有味的,听着孟东军和二房东的交锋。
对待恶人,其实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行了。
谁不会打烂玻璃,谁不会把电线剪断拽出来,谁不会从外面搞点水泥把厕所给堵住。
刘艳的姑姑叫刘红梅,在婚姻上,连续遇到两个渣男,对她的身心摧残还是很大的,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想问题想的比较开,在孟东军的鞋摊上,干了自己的老本行,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心情好了,人的精神也显得不是过去那么颓废,过去蜡黄的脸也渐渐有了红润,看着也是一个妩媚的女人。
孟东军整天就在三个摊子上转着。
可能事情就是这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孟东军把主要的账目交给了刘艳管理,只能是凭感觉,销售款的方面,没有大的问题。
这天孟东军转到家乐福超市,张玉的摊子上,他问张玉:
“席老板最近卖的怎么样?过来进货了吗?”
张玉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他拿的货,应该早都卖完了,但一直没有过来进货。”
孟东军点点头,张玉这边的销货量一直是很稳定的,平时每天都在1000块钱以上。星期六,星期天能卖个3000~4000块钱。
孟东军转到了老席那里。
老席夫妻两个,几乎都在鞋摊子上,桌子上的玉器,几乎无人问津。
孟东军一看玉器还真不少。
但是显得太粗糙了。
老席红着脸对孟东军说:
“快别提了,三个推销玉器的,用箱子里面装着,比你那个便宜一半还多。”
孟东军问:
“便宜一半是多少?”
老席说:
“手镯两块钱一个,生肖和佛像吊坠一毛钱一个。”
老席接着说:
“就上面放了一层好的,下面很多都是烂的,材料也不行。”孟东军看他说所谓的烂的,确实很差劲。手镯上都有明显的裂纹。小玉坠儿也是明显的缺陷,生肖和佛像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了,或其它地方少一块。
孟东军看了以后,忍不住的冒出一句:
“这些东西,白送都没人要吧。”
老席他媳妇接过话说:
“可不是咋的,带小孩买鞋的那些,我说送人家一个吧,人家都不要,更不要说卖了。”
老席说:
“给我送货的那个,再打他的电话,就不接了,现在在打电话,都停机了我估计不是俺一家上当受骗。”
孟东军说:
“拿了多少钱的货?”
老席迟疑了一下说:
“两千多块钱吧。”
老席的媳妇抢过话说:
“啥两千块钱,一共六千多块钱,你说你丢人不丢人啊,给你说了,从孟哥那里进货,你就不听,耍小聪明。”
老席瞪着眼睛,大声的呵斥道:
“你是干啥的?你就不知道把货看一下。”
老席的媳妇说:
“我咋给你看货?我回去做饭啦,你就整这么多破烂。”
此时正好远处,有一辆垃圾车,正在收垃圾,老席叫孟东军搭手,把整箱子的货,包括桌子上的,统统的收到箱子里,让孟东军帮着抬到了垃圾车上。
按老席的话说:
“眼不见为净,看到就烦。”
6000块钱的货打了水漂,这基本上也是两口子从孟东军那里卖玉器所赚到的钱吧,几乎就算是白忙活了。
孟东军告诉他:
“如果想卖,就到我那里去拿,给你按广州那里进货价给你。”
老席摆着手,哭丧着脸说:
“俺再也不卖那个了,那个钱不该俺赚。”
老席的媳妇,一直黑着脸,一句话都不在说。
孟东军离开老席的摊子以后,回到张玉的摊上,给张玉说了这个事情以后,张玉说:
“嗯,也来过我这里了,手镯两块钱,吊坠一毛钱,我说做不了主,就没有进。”
孟东军说:
“应该是同一伙的。”
孟东军对张玉说:
“你现在打一下他们的电话,看能联系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