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档的时候,孟东军没有按原来说好的300块钱给她,他数出1000块钱,递给刘艳的姑姑说:
“咱们的生意,你也看到了,你也是过去的老北京布鞋的元老级人物啦,今天我们生意好,赚了六千多块钱。给你把300块钱增加到1000块,也没有给刘艳和张玉商量,但毕竟你们都是亲戚,多给你700块钱,她们应该没有意见。”
刘艳说:
“没有,没有,姑姑好厉害,卖这么多钱,孟大哥一直告诉我们,多劳多得。”
孟东军说:
“老板娘,不要嫌我们给你给的少。”
刘艳的姑姑笑着说:
“怎么可能,我也不是没有给别人打过工,只有老板少给,哪里还有老板多给,给这么多。”
孟东军说:
“我跟张玉和刘艳每天的营业额,我们三个人是平分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还可以给你多给点。”
娜米服装店的老板娘摆着手:
“够了,够了,已经很多了。”
这时候,又有顾客来买鞋,刘艳的姑姑去接待顾客,孟东军悄悄地问刘艳:
“你姑姑的遭遇,挺不幸的。”
刘艳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孟东军接着说:
“你姑姑,现在的那个老公,应该算是男朋友吧,也确实是个渣男。”
刘艳接过话说:
“不是个好东西。”
孟东军说:
“问一下你姑姑,他要是不想回去,跟你们住到一起怎么样?”
刘艳说:
“那肯定好啊,她原来问过我几次,我怕你不同意,也没有给你讲。”
孟东军说:
“你们怎么说都是亲戚呢,只要你同意,那就让她暂时住在你们那里,今天晚上,还是让他回他原来的家,把他穿的衣服或其他之类的,明天带到咱们这个摊上来,晚上收工的时候,一起带到你那里去。”
刘艳说:
“这样最好,她那个男朋友很坏的,我们在家的时候,看见过他喝醉酒打她。”
刘艳的姑姑接待完顾客,过来问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艳抢过话头说:
“姑姑,孟老板说,除了星期六,星期天,你以后都到我们这里干,为了方便在这里上班,今天你回家以后,把你自己的物品明天都收拾出来,带到这里来,然后跟我回我们住的地方,住到我们那里,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刘艳的姑姑听了以后,呜呜呜的小声的抽泣起来。
孟东军知道她比自己年长几岁,就说:
“哭什么呀,刘姐。”
娜米服装店的老板娘抬起头,擦去泪水:
“你怎么知道我姓刘?我又没告诉你,我,我是高兴的哭。”
孟东军说:
“侄女姓刘,姑姑不姓刘,还能姓什么呢?”
破涕为笑的娜米服装店老板娘说:
“我也一时转不过弯。”
孟东军嘱咐娜米服装店老板娘说:
“拿你那些东西的时候,最好悄悄的,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老板娘说:
“没事的,好几天,他都没回家了,房东都要过三次房租了,可能也不回来了,家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衣服,还都是一年多,以前买的。”
说着感到特别委屈,眼泪又慢慢的流了下来,刘艳拿取纸巾,给姑姑擦着眼泪,脸上也是一种很气愤的表情。
孟东军觉得也是很无语,一个卖衣服的,开服装店的老板娘,自己的衣服,都是一年多前的,女人离开漂亮的衣服简直不敢想象。
快收摊的时候,孟东军对娜米服装店的老板娘说:
“你现在就回去吧,回去把该准备的东西整理整理。明天早上把东西带到这里来。晚上收档的时候,跟刘艳一起回福田公寓。”
刘艳的姑姑点点头,起身走时,孟东军指着地下那个小推车说:
“把这个小推车带上,推着,怎么都比你抱着强吧。”
老板娘说:
“不用,我家里面有好几个这种小推车的,明天过来的时候,我把东西放到上面,拿过来就是了。”
纳米服装店的老板娘走后。
孟东军对刘艳说:
“你这个姑姑,挺让人同情的,自己大学同班的同学,背叛了她,跑了,只要在第二个男朋友吧,年龄那么大。还不知道,好好的疼你姑姑。做渣男,真他妈的可恶!”
刘艳说了:
“女人的命吧。”
孟东军说:
“你姑姑对你们两个不是那么太好,也是出于保护你们怕他那个渣男友。”
刘艳说:
“后来我姐妹两个也知道了,这段时间,我挣的钱。也给我姑姑钱花。”
孟东军忽然问道:
“娜米服装店转让的时候,光转让费就20万呀,这些钱呢?你姑姑都干什么了?”
刘艳气愤的说:
“那些钱全部让姑姑那个男朋友拿走了,一分钱都没有给姑姑。”
听到这里,孟东军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3000块钱说:
“我这里有3000块钱,你跟你表姐每人再拿出1000块钱,凑五千块钱,明天交给你姑姑,只当是借的我们的。”
刘艳非常高兴,她说:
“这样好,她都没什么新衣服,她自己穿的,都是她自己开服装店,卖不出去的那些衣服,穿到身上,能好看吗,有了这些钱,她可以自己买一些合身的衣服穿。”
两人边说,边整理鞋摊,做收档下班的准备。
孟东军对刘艳说:
“这个鞋摊吧,我想交给你姑姑,让她干。”
刘艳显得有些着急,
“她没有钱呀,再说,她这段时间受了刺激,干不好,又要赔钱了。”
说姑姑这么多不是,孟东军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说那么多,为什么不考虑刘艳呢?
毫无疑问,是刘艳想接这个摊子。
孟东军说:
“这个鞋摊早都想过了交给你,但是这个东西太麻烦了,进货上货的时候,还是体力活,我自己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有吃不消。”
刘艳说:
“这算什么体力活呀?我们老家在山上,割草,背粮食,那才叫体力活呢。”
孟东军说:
“还是想着找一个轻巧一点的,又能赚钱的,上次让你去看玉,也是准备开玉器店的,无奈咱们出师不利,第一次进那些高档的玉器,差一点赔钱。
“那是过去,我现在对玉器,又知道了好多知识。”
孟东军说:
“这就好啊,如果可能的话,有那些玉器在培训班,掏钱去学一下,学费给你报。”
刘艳说:
“要不我念成人大学,学个玉器专业方面。”
孟东军说:
“大学里有这个专业吗?”
刘艳说:
“应该有吧。”
孟东军说:
“抽空子查一查,就是时间太久了啊,两年才能毕业。”
刘艳说:
“两年不长啊,大学都要念四年的,这个才两年。”
孟东军说:
“两年人家那是专科呀。”
刘艳说:
“本科还有六年的呢。”
孟东军说:
“六年是本科跟研究生一起读吧。”
刘艳急赤白脸的说:
“就是纯本科啊。”
孟东军一拍脑袋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医科大学,别说六年,好像还有八年本科呢?”
刘艳说:“那是本科硕士博士一起读了。”
孟东军说:
“你们还有希望,我是想都不敢想了。”
王东军从小也想上大学,考研究生、读博士。
这些希望破灭以后,他就认命了,认识到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第二天,孟东军把鞋摊儿支开以后,刘艳的姑姑就过来了,他的小车上,一个大纤维袋装得鼓鼓囊囊,应该是他穿的衣服和鞋,还有一个大纸箱子。
她满脸是汗,对孟东军说:
“家里也就这些东西,他指着纸箱子说,这里面有电饭锅,电炒锅,还有一个电磁炉啊。”
孟东军说:
“行啊,这样你们可以自己做饭,起码晚上那一顿,可以自己吃,做的好一点,也干净卫生。”
老板娘说:
“就是觉得扔了可惜,我那个男朋友,他应该不会过去了,房东几次过来收房租,打他电话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