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这件事情从楚冬菀见到楚冬菱第一眼的时候便想到了,只不过是当时自己身边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所以只能把疑虑压在心头,有时候见到楚天齐,终于可以把疑问问了出来。
“楚冬菱……不是,已经在陵园里被大火烧死了?”
如果她没有被大火烧死,又为什么会沦落到吕国?
楚天齐的目光暗了暗,脸色也沉了下去,其实当初完全可以把楚冬菱弄死,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在陵园放了一把大火,躲过楚天佐楚天佑的耳目把楚冬菱从里面劫出来,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坏在了两个不起眼的婆子手上。
怪就怪那些婆子手脚不干净,拿着自己的钱财不说,甚至还想发一笔横财,如果不是她们自作主张的把楚冬菱卖到青楼,也不会被楚天弘识破,忽然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想起楚天佐楚天佑更气恼,除了出身不是嫡生,楚天齐觉得自己哪一点也不比这两人差,可是偏偏最后太子的位置还是落在了楚天佐的头上。如果让楚天佐楚天佑知道他们心爱的妹妹早已经死了,现在在那个样子像楚冬菱的躯壳里面早已经装上了另一个灵魂,还不知道他们的神情该有多精彩。
见楚天齐陷入沉思,楚冬菀等了一会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当初负责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已经被我扔进井里面了。”这还是算是好的,没让他们全家陪葬。
楚天齐下手如此狠绝,楚冬菀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火气这才消了一点。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肯定会处理干净。”不仅仅是楚冬菱,当时以为安青芷,另一个连死了也不消停的女人,必须要把她挫骨扬灰,才能消解自己丢掉太子之位的心头之恨。
楚冬菀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仔细的提醒道:“不过哥哥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楚冬菱今时不同往日,她跟了吕鸿礼,而且看样子两人的关系不错。”
吕鸿礼?那个没有实权的三皇子吗?楚天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这样的人恐怕没本事挡住自己。
想到这里,他转身吩咐自己的手下,“今天晚上就去吕鸿礼的府邸一趟,务必要把楚冬菱带回来。”
楚天齐轻描淡写的念着已经死去的公主的名字,他手底下的手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对于楚天齐的话,他们只要听就可以了,不用想其他。
夜里,几个人穿着夜行服,轻巧的翻过墙头落在草地上,落地的声音仿佛一根树枝落在地上。
如果是换作其他人,恐怕不会把这么轻微的声音放在眼里,可是这群人进来的动作被树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影卫看向另一个人,眼里的疑惑很是明显,原来还真的有人敢闯吕鸿礼的府邸。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来者的底细,等他们知道这群人是从楚国来的,这才恍然大悟,只有外来的人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即使只是一个亲王的府邸,也是一间连着一间,一个院子跟着一个院子,因为没有在里面找好内应,这一群人进来以后才以一个房门一个房门的去找楚冬菱。
“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其中有一个人终于忍耐不住了,“要不然我们分头行动?”
旁边的头领皱紧眉头,抬眼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月亮,明晃晃的月亮已然偏西,如果再不抓紧可能真的就来不及了。
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半个时辰之后还在这个地方汇合,无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务必要回来。”
“是。”众人小声的应了一句,很快就如鸟兽散状,纷纷潜入各个黑暗的角落里。
树上的影卫也不动手,只是凭借着明亮的月光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猫抓老鼠的恶趣味。
“看来他们是想找我们的夫人。”其中一个影卫终于打起了精神,“可是夫人是殿下的心头宝,如果我们再不动恐怕会被上头责怪。”
另一个人倒是表现的满不在乎,“我看他们还要再找一会,等他们累了再动手吧。”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时辰,那一群人果然又在这个地方汇合了起来,果然是一无所获。因为这里的房子大同小异,没有一间显出平庸或者是尊贵。
其实吕鸿礼也想建一个华美的闺房给楚冬菱,可是却被楚冬菱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由此也不敢再提了。也幸亏这群人没有找到楚冬菱的房间,在她的房间旁边有更多的人手看着,那一群人的脾气可不好,别说像他们一样等他们一个时辰,就算摸到房间的边儿也会被他们当场砍掉脑袋。
“这么想来我真是仁慈。”树上的人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我竟然还让他们多活了一个时辰。”
这算哪门子仁慈?旁边的人听到以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想听旁边的人自恋,只能开口催促他:“快点动手吧,如果人跑了更麻烦。”
“好。”
就在楚天齐的手下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突然被树上跳下来的几个人拦住了路。
带头的那个人笑眯眯的开口道:“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走呢。”他偏头示意了一下身后,“况且我们的主子还等着你们呢。”
楚天齐的手下俱是一惊,抬头望去果然在黑影绰绰的地方看见一个人影,那人慢慢的走过来竟然是吕鸿礼。
“人已经全部拿住了,是不是要严加拷问?”把楚天齐的手下全部捆绑在地,影卫头领过来请示吕鸿礼。
吕鸿礼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声音冷的就像这个黑夜,“不用,直接往死里打。”
“……”看来这群人真是把吕鸿礼惹生气了。
这顿刑罚直接持续到天明,直到楚冬菱吃完早饭,吕鸿礼才慢慢悠悠的开口道:“昨天晚上有人暗杀你。”
“哦。”楚冬菱也很淡定,“能这么说说明你已经把人抓住了。”
吕鸿礼笑了笑,他就喜欢楚冬菱这么聪明,“我让手底下的人严刑拷打,似乎问出了一点东西,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让楚冬菱有些犹豫,一般严刑拷打,受刑的人都会很惨,到时候血肉模糊,自己看着也恶心,不过对方既然是冲自己来的,那也不得不去见一面。
楚冬菱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淡定一点,对吕鸿礼道:“那前面带路吧。”
等走到潮湿昏暗的地牢,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片白,原来吕鸿礼担心楚冬菱看到这幅场景会恶心,便把所有的人都披上了白布。
“……”这幅场景看起来更加诡异了。楚冬菱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脖子,转头看向一旁的人,“你不会真的把他们都打死了吧?”
吕鸿礼挑眉,“怎么可能,如果全部打死了我找谁去问话。”
果然,那些白布下面仍然是起起伏伏的,不过看样子也是只剩一口气了。
吕鸿礼对旁边的侍卫稍稍点了点头,立刻就有人把其中一块白布稍稍掀开一点,露出一张勉强能看的脸,不过也已经被打的变形了。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如果是一般的询问拷打,这群人恐怕还要硬气一会,但是谁想到吕鸿礼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也不问,要来就直接殴打,把他们兄弟几人打得进气少出气多,期间就算自己想要泄露什么,对方一副不爱听的模样,似乎要真的把他们活活打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