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李妃虽然已经疼得龇牙咧嘴,但是脑子还没有糊涂,太子曾经对他说过这话,可是下场却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只是太子手里的一把刀,所以牺牲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李妃摆出一副决绝的模样,让气氛重新变得尴尬起来。
冬歆公主忍不住给楚冬菱递了一个眼神,不是说这个药腹如刀绞吗?
楚冬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能过会儿才能见效。”
果然,楚冬菱的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李妃身体突然开始扭曲起来,尖叫的声音不亚于女人生孩子。
冬歆公主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快。”
李妃原本已经疼得浑身都是冷汗,听到这话更是浑身发寒,忽然听见一声奇怪的声音,她僵硬的扭过身去,只见冬歆公主真的要把她那把长剑抽了出来。
“不是我不顾大局,实在是这个人叫的太难听了。”冬歆公主无奈的说:“你们能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冰冷的剑身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李妃不知道是该躲那把剑,还是应该捂着自己的肚子。
左右为难之下,更觉得肚子疼的要命,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李妃还是开了口,“楚冬菱,如果你能信守承诺,我就把实话告诉你。”
“可以。”楚冬菱点了点头,虽然出尔反尔并不会付出什么代价,但楚冬菱真的是有意要救李妃,不说夏云公主,就凭冬歆公主的暴脾气,肯定会担心把李妃放回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不如索性一剑解决了她。
楚冬菱上一辈子虽然是将门之女,但始终是没有上过沙场,作为一个长在深闺里的女儿,她想杀的也只有那几个人而已。
“如果你想活,就没有其他选择。”
李妃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可惜耐不住肚子,一阵一阵像潮水一样的疼痛,过一会儿就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是太子让我这么做的,人也是他找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云冬歆两位公主脸色一变,尤其是冬歆公主,手上的剑一抖,直接把地上李妃的脖子割出一道血痕。
不过血痕很浅,想必疼痛还比不上楚冬菱的药,但惧怕还是有的,李妃尖叫一声,顺势一滚就滚到了一旁。幸亏这宫殿里天天都有下人打扫,否则尘土滚滚这样子就更可笑了。
楚冬菱脸上倒是没有惊讶,反而开口道:“这么说来都是太子所作?”
“是。”李妃现在已经疼得入气多出气少。
“那太子把这一切告诉你干什么?让你把他出卖给我们吗?”
楚冬菱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个锅甩的直接,可是她不信。
“别的都先不说,你先告诉我皇后身边哪个宫女是你的人,如果不是你的人动手,太子会找上你来?”
见事情瞒不过去,李妃恨恨的咬了一下嘴唇,才快速的报出了几个姓名。
不用公主交代,旁边的宫女立刻走出去把李妃说的那几人带着回来。
这几人刚跪下就开始痛哭流涕,口口声声都说是李妃让他们这么做的。
这么看来李妃倒是没有乱咬人。
“既然药你给她们的,那么你肯定知道这药的解药。”地上的人疼得实在受不了,楚冬菱好心喂她一粒解药,想不到李妃肚子不疼了,又开始装傻充愣。“药是太子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自然也不知道解药是什么。”
“难道还要去问太子?”冬歆公主满脸的愁容。
夏云公主及时开口道:“这万万不可。”
楚冬菱也跟着摇了摇头,“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动不了太子。”哪怕是李妃作证,太子的身份也不是她们这些人能搬得动的。
如果药真的是太子给的,那事情才真麻烦了。
脸色难看的楚冬菱深深的看的李妃一眼,“吕帝身体不适,如果你自愿去寺庙里为他祈福,我便保你一命。”
去寺院里祈福,那岂不是和尼姑的生活一样,李妃虽然没经历过这种生活,但多少听说过一点,如果真的要进了国寺白鹿寺,无论是皇亲贵族,通通没有半点优待。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楚冬菱开口讥讽道:“如今你在我们这里开了口,就算回去其他人能放得过你吗?如今我是给了你一条明路,去寺庙里为吕帝祈福,说出去对你的名声也好,反正路已经给你了,要死要活你自己选吧。”
李妃别过脸去,长长的头发盖在脸上,让人看不清神情。
楚冬菱这一番话可算是说得真心实意,冬歆公主忍不住在旁边讥笑道:“楚姑娘同她说这些干什么?这种人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命都敢搭上,让她去过清贫的生活,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快。”
或许是被冬歆公主的话刺激到了,李妃咬着牙应了楚冬菱的话。
忙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没有拿到解药,不过李妃倒是把当初下毒的药拿出来一份。
“这是以防万一,所以太子多给了一份。”李妃这个时候已经站起身来,但是脸色很不好看,心想自始至终都是太子得利,哪怕是真的出了差错,这群人也只是找她的麻烦。
也太不公平了。
把那份药拿回来,楚冬菱和御药房的大夫都看过,但是没一个人识得这个药。
心里烦闷不已,楚冬菱索性第二天亲自送李妃去白鹿寺。
白鹿寺是吕国国寺,虽然只是一个寺庙,但是样子比吕国的宫殿还要辉煌,楚冬菱再一次感叹吕国的财大气粗,只有这种规模的寺院才能配得上皇亲国戚。
绕过前面吕帝亲手提写的匾额,白鹿寺后堂是一大片江南院落式的精致建筑,前面是富丽堂皇,后面是雕梁画栋,不过和一般宫殿雕的麒麟祥瑞不同,这里雕的都是怒目金刚垂眼菩萨,柱子上的那些雕刻不比墙上的壁画差,个个栩栩如生精美异常。
楚冬菱一边盯着李妃一边感叹大开眼界,让旁边的李妃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公主何必这么惊讶?”
“没见过世面呗。”楚冬菱倒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样子惹得李妃更加恼火。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娘娘何必这么生气?”楚冬菱把这话原话送给了李妃,“我劝娘娘的心态最好放平一点,毕竟你下半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李妃咽不下这口气,但也无可奈何,怪就怪自己出身不好,宫里又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依靠,出了那事,她急忙让人通知吕鸿轩,结果却被一封信轻飘飘的堵了回来。
既然已经另攀高就,何必回头再问。
自古皇家多薄情,看来果然如此。
楚冬菱和李妃见了方丈,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头顶亮得可以反光。
楚冬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李妃也装模作样的表示自己要为吕帝祈福。
如果吕帝真的那么容易好就好了,那么她也不用在这里受这般苦。
可惜病一日尚有希望,病上一年连人心都冷了。
太子吕鸿兴在旁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上位,吕帝不死没事,他顺便可以用这个时间排除异己,反正他现在代理朝政又是太子,又有谁能动得了他?
想不到李妃虽然花枝招展,说起佛法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和慈眉善目的方丈聊个不停,楚冬菱打了一个哈欠,随意扯了一个话题,走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