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暗的屋子里突然投入了一缕强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强烈的光线刺的他只能微眯着眼,望着门外模糊的身影。
进来的人是楚帝。
过了许久赵黑子才终于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他看清了眼前的三个人。
很明显前面的坐着这个人才是头目,而后面两个站着的不过是喽啰罢了。
“你是谁,为啥要抓我!”
楚帝不出声。他打量着眼前这个汉子,分析着这人说谎的可能会有多大。
这赵黑子,本就是个农户出生,双手布满老茧,看起来倒是个老实人。
楚帝越不出声,赵黑子心里就越是没数。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不成真的是要来杀自己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反正老子贱命一条,大不了做鬼也缠着你!”
两个侍卫见他出言不逊冒犯楚帝冲上前拔刀大喊一句“放肆。”
赵黑子毕竟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哪里见过这阵仗。
一下子就下的发抖起来。
楚帝这才道:“你不必害怕,我是因为你击鼓鸣冤说黑崖村冤枉一事,找你来问问话罢了。”
赵黑子一听他这样说,又见此人着装不俗。
心中有些害怕,难不成是三皇子?自己击鼓鸣冤他怕是最关心的吧,这会子该不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知道多少然后将自己一刀毙命?
“哼,你害了多少人心里没数吗!要杀便杀,你别管我知道多少,但凡我能逃出生天就算是告到御前去也得还大家一个清白。”
楚帝一开始还心中纳闷,听了一会才发现这糊涂的赵黑子居然将他当作了楚天齐!
他向一旁的近卫使了颜色。那人立刻上前一步道:“这是当今圣上,有何怨情你说便是。”
赵黑子听闻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自己怎么会有这般运气。
又仔细看了一番才发现自己刚刚慌乱之余居然没发现他居然穿着黄靴,身上也似乎有龙纹!
震惊之下赶紧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黑子此时举动的双目流泪,涕泗横流,他没想到他这辈子有朝一日居然能见到当今的黄上!
楚帝知道他有些激动,可是楚帝更关心的是黑崖村一事。
“好了,抬起头来将事情好好说清楚,你不是说告到御前也不怕吗,这会怎么不说了。”
赵黑子这才如同恍然惊醒一般到:“皇上啊,我黑崖村数十口人死的惨啊!”
楚帝假装不知,问道:“怎么惨了,他们不是得了瘟疫而死吗?”
赵黑子这才边哭边说道:“这哪里是瘟疫,明明就是草菅人命。”
“黑崖村因为地势险恶所以认定稀少,他们才对黑崖村下的手,那些人根本不是因为瘟疫死的,而是被人毒死又假借瘟疫之名来获取功名啊,皇上!”
楚帝没有错过他语言中的每一个疑点,只道:“你可能确定黑崖村的人是被毒死的?欺君可是死罪!”
赵黑子立马束起三根手指道:“我赵黑子对天发誓,黑崖村村民绝对不是死于瘟疫。”
“皇上有所不知,所谓的瘟疫只死了黑崖村的村民,而且是全死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那天,我们听闻了些风声,瘟疫一事是假的,三皇子一来就封闭了东郊只不过是想瞒天过海的杀人。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越说越离谱,我们就想上黑崖村去一探究竟,可是官府却死活不让我们去,我们就越觉得这里边不对劲。然后我和我的一个兄弟就偷偷的溜了进去。”
楚帝道:“然后呢。”
赵黑子脸上有一丝痛色:“我和我的兄弟一起找到了埋尸体的地方,尸体被埋的很深我们挖了好久才挖道,我看到的那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尸体都是自黑色的,而且腐烂程度不高,腐烂的肉连一旁的老鼠也不敢吃,这不是中毒又是什么?皇上要是不相信上去一看便知,只是可怜了我那位兄弟,我们被官府发现之后我逃了出来,而他却再也看不到日后的太阳了。”
赵黑子说到此处心中痛的发慌。
楚帝仔细的分析着,毕竟那混账的东郊县丞已经将黑崖村烧的干干净净。只怕是再难见到什么尸体找到物证。
而这赵黑子说的也和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看样子,这次楚天齐确实混账的不轻。
他心中气极,他一向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心机深重可是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企图瞒天过海!
可是楚帝面上还是一度波澜不惊的样子。
“行了,这些朕都知道了,朕会好好查的,你放心吧。”
赵黑子听到楚帝这么说心里安慰了不少,立刻感恩戴德的跪下谢恩。
门又关了起来,楚帝并不打算就这样放了他,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至于最后会怎么处置他一时还没有想好。
赵黑子亲眼看着门又被重新锁了起来。可是这一次他的心里却满是亢奋。
乡亲们,你们的在天之灵看到了没有!我赵黑子终于状告到御前就快要为你们伸冤了!
皇上这么爱戴百姓就一定会给咱们一个说法的!你们放心去吧,我赵黑子一定会亲自到你们坟前将一切好消息都告诉你们!
这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入睡。
别说是楚天齐,就是楚帝燕荣是一个人呆在御书房里考虑着明日的早朝。
朝会自然是顺理进行着。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将还在昏昏欲睡的人又震醒了一遍后。大臣们纷纷踏进大殿。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许多官员已经嗅到了特别的意味,
“有事来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
果然是京城的县丞。本来像县丞这一类的官级是上不了早朝的。
但是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出不的一点乱子。所以才得了特令。
楚帝抬眼看了看,他也料想这家伙该慌了。
楚天佐也在默默的大量着楚帝,他的蚂蚁们现在已经确定了赵黑子就是楚帝带走的。
可是楚帝今天早上的神色却没有一点异常。他心中有些奇怪,可是也只能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
“禀皇上,昨夜有人到衙门前击鼓鸣冤,事说,是说东郊瘟疫一事,大喊有冤情,可是待臣走到府们前时,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此事兹事体大,臣不敢疏忽特有此报,请圣上定夺!”
楚帝半响不出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京城的府衙更是满头大汗再等待楚帝说话,这件事要是楚帝心情不好硬要追究的话,自己也难辞其咎。
所有人几乎屏息以待的时候楚帝才终于发了话:“既然是在你府门口丢的人,你就自己去找!”
那人吓得立即跪倒在地,道:“微臣遵命。”
楚天佐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一幕,看来楚帝暂时还不想任何人知道那唯一的人证在他手里。
到是这小小的府衙到了大霉,遇上这个烂摊子。
楚帝眼眸深深谁也不知道他再想什么。
大殿上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楚帝却突然语气不大好的问道:“二皇子人呢!”
楚帝这么一说众朝臣纷纷诧异的在大殿上看着。
楚天佐笑了笑,楚天齐没来他早就知道了,他就不相信父皇这是时候才发现,不过父皇心里到底怎么打算的,他就不知道了。
“这个逆子,居然连朝也不上,真是反了他了!”
楚帝震怒之下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楚天佐本以为楚帝会说些什么,可是到最后楚帝也不过是大袖一会退了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