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老爷子目光如锋芒般扫了过来,冷冽带刺。
可能是我的态度和他差距太大,不是那种圆扁任人揉捏的,脾气比他想象中的倔强。
他清了清喉咙,看着我面色和善了一下,而压着我的两个保镖,力道却丝毫不减。
对比刚才,他算和颜悦色了些:“好了,今日让你过来是为了你妹妹体内的鬼盅,我原本以为你对玄术一窍不通,却没想到这失传上千年的鬼盅,你却下入你妹妹体内。”
“你们不是一块儿长大,但算有血缘关系,打断骨肉连着筋,你想办法把她体内那只鬼婴取出,其他事我既往不咎。”
呵呵,我顿时笑了。
一席话说的漂漂亮亮的,慕诗要了我的命只字不提,夏美云差点烧死我,彷如不见,现在却要我把慕诗体内鬼婴取出。
我冷笑道:“办不到!”
老爷子见我态度坚决,微蹙的眉头皱的更深,犀利目光朝我一斜:“慕雅,你这是什么态度?今天你只要在这个古堡里,我就是你爷爷,你想要慕诗的命,我决不允许。”
“呵,爷爷!”我眼皮朝他一撩,看了眼旁边装模做样拭泪的夏美云,冷笑一声:“慕诗的鬼盅我是不会取出来的,就算你现在把大刀驾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取出来。”
取鬼盅,我根本不会,凌幽也没教过我。
就算我真会,我宁愿弄死慕诗也不会取出。
反正我就破罐子破摔,他就两个孙女,弄死我,慕诗也活不了。
我把鬼盅取出来了,慕诗夏美云就会放过我?
别搞笑了。
夏美云一听我不会取出鬼盅,立即朝老爷子哭丧道:“爸,您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明摆着想要慕诗的命,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诗被鬼盅折磨死,要是慕诗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夏美云一哭,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坐在梨花木椅上两双白嫩的腿往下瘫。
她身后两名侍女连忙把她搀扶住:“夫人,您别伤心了,身体要紧。”
“夫人,老爷子是不会不管小姐的,您放心吧。”
我余光瞄了她一眼,嘴角讥讽的笑了。
昨天甩鞭子抽我的时候,她手上的力度可是不小啊,这会哭两声都能哭瘫下去,表演的可真够卖力的。
这一招对老爷子很管用,夏云门这一软下去,老爷子站起来,神色顿时紧张道:“你这是干什么,慕诗已经病了,你身体好了才能照顾她,你要是有什么,慕诗那性子谁管得住她,”
我看了眼夏美云,又看了眼老爷子,有点看不明白。
慕诗被种入鬼盅,最为关心她的应该是夏美云和慕清泽,可是,慕清泽在花盛楼里没露面,好像事不关已一样。
他对我母亲的灵魂被捆的事,更关心多过慕诗被下鬼盅。
夏美云哭哭啼啼的来老爷子这里哭诉,老爷子对慕诗的关心,已不是宠爱这么简单了,为了让我把鬼盅弄出来,已经威逼利诱了。
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诗真是慕清泽亲生的吗?不是养女?
这时,门口一老管家大声喝道:“有贵客到访。”
我转头往门口看去。
看见凤子煜和慕清泽一同从门口进入大厅,慕清泽看见我被按着跪在地上,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寒,望向哭哭啼啼的夏美云,还有站起来余怒未消的老爷子,催下眼眸。
凤子煜依旧风轻云淡的表情,见我跪在地下,好像看不见般,丝毫不在意,优雅步行过来。
我转过头,就两人的表现,慕清泽是关心我的,掩饰不掉的。
凤子煜不请自主坐右首,慕清泽坐到夏美云左面。
两人未说话。
老爷子坐下,手上把玩九眼天珠,他清了清喉咙,看了夏美云一眼,夏美云没有再哭哭啼啼了。
“你们来的正好,慕诗昨天被慕雅入了鬼盅,虽我弄死其中一只,还有只还在她体内作怪,每次发病如万蚁般锥心蚀骨,万分疼痛,我看了于心不忍,把慕雅带来让她解盅,她却不愿,我这辈子见过太多风浪了,手足相残也见过不少,我却不愿意见晚辈如此狠心的痛下杀手……”
“今日,慕雅必须给慕诗解盅,你们谁来求情,我都不允。”
老爷子话音一落,凤子煜低沉的笑了。
我朝他方向看了一眼,我很少看见t这么笑,清透的眼眸带着嘲讽冷笑,嘴角是如此的轻蔑。
他笑着开口道:“老爷子,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据我所知,慕诗和凌小雅斗鬼,她想用鬼绞杀凌小雅,才会被鬼盅入体吞噬。斗鬼极具危险,后果慕诗小姐不是不清楚,小雅只不过是自保而已。”
说道这,他收起笑脸,俊眉一凛凝寒道:“老爷子该万幸,凌小雅的鬼盅实在太弱,随便捉了只鬼婴喂养,要是喂养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以慕诗小姐凡人的体质,发作一次足以毙命。”
老爷子面色寒霜,双目如刀般锐利瞪着凤子煜。
下人上了茶,凤子煜纤长白皙手指端起茶杯,揭茶盖轻抿一口茶水。
他把茶杯放下,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是凌小雅,一定不会留下活口,也就不会面临现在般境地,一家子为了维护另外个,把她当成可有可无,比下人还不如的孙女。”
他孙女二字咬的特别重。
我眼睛渐渐湿润,内心触动很大。
他称我为凌小雅,第一次喊我名字,也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维护我,帮我说话。就算以前我受再大委屈,在这一刻,我都不觉的有什么了。
我值了!
这时,慕清泽也开口了:“父亲,小雅从小在外受苦,怎么说也是我女儿,她这孩子本性纯良,慕诗从小就被惯坏了。我想,要不是慕诗步步紧逼,她也不会下鬼盅给慕诗,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不想在让她受苦了。”
老爷子斜眼看了慕清泽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很久,阴暗不明。夏美云一听,不乐意了:“爸爸,我不管,慕诗就是我的命根子,她鬼盅一天不解,我就一天不会放过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