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后院门口,无数敲门声,砰砰砰……很吵杂,像无数只手骨在门上敲,就要夺门而入。
门锁咯吱咯吱的响,斑驳陈旧的木板,有一块已经脱落,看来坚持不了多久。
我不再犹豫,和张睿一起从后门奔了出去。
刚跑到第一个小巷的十字路口,正面,一个熟悉的人将我们堵住。
那个人,就是把我骗来的叶霜,已经恢复到原始的容貌,苍白细腻的皮肤,青春四溢的脸庞,梳着高马尾立在脑后,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
她笑的很阴险,朝我们说道:“睿哥哥,你要带她去那啊?”
张睿道:“你让开。”
叶霜冷笑收起,眼中盛满阴毒之色,阴森森对我说:“想不到龙小幽,和睿哥相处两个小时,你就把他收服了,让他为你卖命铤而走险,看不出你有如此手段。”
我也怒了,又不是她,我会轮落到如此地步,全是因被她骗来这个鬼村。
如今,她想把我送到山上庙里,我岂能如她的愿。
我掏出杀千刀,朝她脸上一划,怒道:“你丫的给我死开,刚才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就过来送死,别以为我不敢动手,你就算再强也抵不过杀千刀的煞气,更何况你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她嘴角弥漫着冷笑,阴森森的看着我,既不动手也不让开。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手执杀天刀往她脸上砍去,她轻轻一躲,飘到我旁边两米远的地方,双脚不着地,打开双手在半空中悬着。
张睿对我说道:“别管她,她在拖延时间我们快走。”
他领我朝另一个小巷走去,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前面红光大盛,将整个小村庄照亮。那红色,如同似血的夕阳。
忧伤哀乐凄凄沥沥的传来,抬眼看见天空散落几张白花,像花圈上的那种白色纸花,白花带着阴深深的寒气,落在我的脚下。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种场景就像7月14,很多鬼怪出来逛街,所有生人都要回避,我呆呆的愣在那,身上的汗毛竖起来。
张睿慌忙惊叫道:“糟糕,山上庙里那些东西下来了,走……快走,往回走。”
他快速转身,往我们来时的路回去。我跟着刚转身,叶霜又把我们拦截在路中。
她双手打开,眼睛阴森冷冽的盯着我,咬着牙:“龙小幽,看来你本事不小啊,我和睿哥哥认识了几十年,他如何都不肯帮我做事,跟你刚见第一面,就愿意帮你,还把你送出村去。”
小霜的身手我自然清楚。打,我是打不过她的。可是真的很急,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迅速掏出杀千刀,对着小霜。她眼里有丝慌乱闪过,却故作镇定立在路中。看那架势,是无论如何不会把我放过去。
身后凄厉的哀乐声音越来越近,张睿急的不得了。迅速朝小霜扑过去,想把她往小巷旁边移。
他就文弱书生,那里斗得过小霜,小霜连鬼婴都有办法对付,对上张睿无需费力。
她举起手,一掌便把他劈到地上,咔嚓一声,张睿躺在地上,我像是听到骨头碰裂的声音。
张睿黑黢黢的面容难受的拧在一起,他没有呼痛,我觉得那种痛苦一定很难受。
我咬牙拿着手中杀千刀朝小霜飞舞,她不还手,甚至不敢挨近我的身体,和我东躲西藏的拖延时间。
地上张睿朝我唤道:“快走,别里她,往东走。”
我狠狠的瞪了小霜一眼,拔腿就往东方跑去。没有张睿带路,不知道我是否能否出了这个小村子,我不要命的跑,小霜在我身后如影随形的跟着我。
她不是用跑的,而是用飘的,不管我跑去那里,不管我跑那条小道,她都能如鬼魅般,距离的我三五米远,阴魂不散。
其实我不怕她,只是后面的哀乐越来越近了,待我跑到一个死胡同内,已如路可退。
她阴恻恻的朝我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你逃不掉了。”
我拼命的跑了将近二十分钟,全身上下累的喘不过气来,弯下腰,背抵着墙,站都站不稳。
看到越来越盛的红光,心里倔强的想不认命,却不由得我,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步入绝境了。
君无邪怎么还不来救我,现在救我的只有他了。
双眼有些模糊,抬眼望着从小巷里越来越近的红光,他们已经过来了。
前面,是四个白衣古装女子,她们不是用走的,而是飘在半空中,双脚没有落地。
脸上惨白,脸颊有一坨红色,嘴唇红的滴血,眉毛很粗,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焦距。细致一看,发现她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惊悚妆扮,像死人妆一样。
对,她们就是死人!
每人手里拿着一个花篮,花篮里全部是白花,每飘一步就散一把,寒冷的夜风把白花吹的到处飘飞。身后,白花把石板地面铺上厚厚一层。
那白花带着阴寒诡异的气息,有几朵落到我头上,阴凉凉的,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我吓的赶紧把花给丢了。
小巷拐角出现四名女子,她们妆束和前面的不一样。面色终于正常些,朦胧红光下,腰身婀娜,长相极美。
每人手上提一盏红色的四方灯笼,四方角边挂白色流苏。灯笼内烧着红光,把幽暗小巷给照亮。
我看见一座八宝琉璃顶的轿子被四名小鬼给抬了进来,轿子四边白纱荡漾,里的人我看不真切,被白纱给罩住了。
隐约中,看见他带一顶方形高帽。
轿子后面是八个吹拉弹唱的小鬼,一路上过来都奏着哀乐,远远听到,凄凉哀伤。近处一听,毛骨悚然。
那声音犹如鬼哭神嚎,让人心里发颤。
他们走进,八名女子左右排开,小霜得瑟的看了我一眼,朝轿子里的人跪下道:“参见山神。”
我眼睛直看轿子里的影子,而他也窥视着我,虽然有白纱阻隔,我心里渗的发凉,他的目光太过锐利阴寒,直击我的心灵深处,似乎我赤粿粿的站在他面前,没有穿上衣服般。被他瞧个通透。
空气凝固,冷清的让人害怕。
突然,从轿子里传来猖狂的笑声,那声音忽男忽女,辨不出到底是男是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