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的看着他,见他一步步的逼来,想跑是不可能的。
我急的快哭了,我说道:“我要去三婶家找同学。”
他停了下来,黑洞洞眼眶子朝我上下打量,嘿嘿的笑了两声,声音很诡异的,没有像刚才那番带着阴冷死气,更像有点喜悦。
“三婶家,太巧了,我就是三叔公啊。”
我听到三叔公三个字,心里咯噔,如被雷劈中,当场愣在那了,傻愣愣的望着他。
他在我身边走着,朝我围绕了一圈,我手、脚、身子、全部在颤抖,抖的很厉害。
我控制不了。
“小姑娘,多大了啊。”
我脖子上的汗渗到了衣服里,我声音颤抖,老老实实的回答:“二……二十了。今年大……大三。”
听到我说大学,他更高兴了,牙齿咯咯的响:“大学生啊,有文化,谈朋友了没?”
“还……还没。”
“那走把,三叔公领你回家,叫你三婶给你做好吃的。”
我一听,脸色漆白,打着寒碜道:“别,三叔公,我还有个同学没看见了,我得先找到她。”
“不怕,就在村里丢不了,先跟三叔公回家把。”
怎么可能丢不了,显然我是不信的。
“三叔公,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丢不了。”
“放心把,自打进了村,没人能出去。”
听了这话,我在傻也能听出一些倪端来,算是想明白了,封灵村不仅仅是死人村,也是诡异的异灵村。
村里到处闹鬼,活人不可能出去。
想到这,我手也不抖了,背也挺直了,腿也不颤了。
所有一切感官都被怒气所代替。心里直冒火,立马的我狠狠的拍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被她阴了!
被叶霜这小biao子给阴了。
从上车开始我就被她阴了,她打瞌睡逃避,让我没办法问她。估计连开车的师傅都受了她的蛊惑。
在石桥上,我不信她看不见那个农妇,这么大的阴气,她就算在搓的阴阳师也能感觉的到。
在到进村里的杂草里,她一直在摆脱我,甚至我怀疑我的手电筒和电话都是她暗中动了手脚。
见到三叔公,我彻底明白了。
她接近我就是一个圈套,下了很大的圈套,步步算计我。
她到底是什么?
是人是鬼?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甚至觉得出去无望了。
三叔公见我愣在那,苍老浑浊的声音笑呵呵的对我说:“小姑娘,怎么样。跟三叔公回去把。”
我把心里的怒气平息,想着法子和三叔公周旋,就冲他现在没吃了我,我觉得我还能活上一两天。
我镇定了些,问道:“为啥啊?”
“三叔公在村子里辈分最大,整个村的人都听三叔公的,只要你进了我们家,给我孙子做媳妇,我保证你在村里没人敢欺负你,要说我这孙子啊,虽然书没你念的多,可是我们村唯一的高中生,你知道七十年代很多人吃不饱,高中生多难得吗?都能赶上秀才了……”
三叔公在吧嗒吧嗒的说着,我心砰砰砰的直跳,我听不到三叔公的话,我只能听到自己心剧烈的跳动。
脑中嗡嗡嗡的响,我给三叔公孙子做媳妇?
做媳妇!!!
70年代的高中生,那他岂不是死了很多年。
难不成我还配一次冥婚。
我肯定是不愿意的,要如何拒绝他才不被吃掉。我现在很慌,不仅仅是还怕,还很慌。
我已经嫁给了君无邪,不可能在配冥婚了。
赶紧把三叔公的话给打住:“三叔公,这不行。”
三叔公一听我拒绝,裂开阴森森的黑呀,骷髅头朝我咆哮暴怒:“怎么,你看不上我孙子。”
看他这架势,我要敢拒绝,他立马就把我给杀死吃了。
我不能嫁给他,也不可以拒绝。
怎么办?
眼下我唯一的办法,我只能拖:“这事,我爸妈还不知道……”
“你放心,我们家虽然不在城里,但三乡五里内,没任何一家人比我们家更好的。”
“我想回家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三叔公阴森森裂开黑牙齿,把我最后退路堵死:“进了封灵村,不管活人死人,都逃不掉。”
我恍惚了一秒,虽然我早已猜到,可听见他说出来,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经历了这么多并非我怕死。
我只是不想在结冥婚,在被另外一只鬼给玷污。
我很想君无邪,要是他能来救我就好了。可是连电话都没电了,我联络不上他。
我低着头,朝三叔公问去:“三叔公,村里真的有个古庙吗?”
“有,在后山上,建了很多年了,从明朝就立在那,几百年不倒,不过三叔公奉劝你一句,山上庙里你可不能去,你去了就回不来了,那里供奉的都是厉害角色,连三叔公都没办法。要不是我看着你出落水灵,看着机灵,早就把你抓到进庙里供奉了。进村大多数外人,最后都落到庙里……”
我听前一句三叔公说他都没办法,那山上古庙一定很厉害了。
如果我能够去哪里,是不是鬼村,这一劫就能避过呢。
我问道:“三叔公,是不是村里的都怕山上古庙。”
问这话,显然引三叔公不快了。
他转身朝一大石板路走去,边走边说,很生气:“村里没有不怕庙里的,我劝你不要多问……”
回头见我还愣着,朝我吼:“你还不快走,要不是山上庙里的东西,这个村能变成这样?”
我赶紧跟上。
他领着我朝一个宽大巷子走去,巷子望不到尽头,望去阴寒的渗人。
我站在三叔公后面,除了能闻他身上的霉味,还能闻见很大的潮湿味。
这些房子许久没有人住,湿气大,潮湿的严重。
家家门前都挂着白色灯笼,阴风吹过,左右摇晃。
现在时间,大约晚上十二点,各家开始热闹起来。
我跟在三叔公身后,一户家里开门,一个大娘抱着孙子出来。
听到开门声,我条件反射的望去,大娘半边脸皮肤是黑色,发黑已经腐烂,有一块在下巴出吊着,摇摇欲坠没脱落。空洞的眼眶没有眼珠子。
另外一边脸皮肤全脱落,半边脸全部是黑色骨头。
她穿着深色碎花衣,衣服的颜色看着是大红,年代太旧了成了深色。
她怀里抱着孩子,孩子没有一岁,很小,是走不了路的那种。
孩子穿着黑色肚兜,肚兜上绣着发黑的牡丹,手里捏着个人骨,望嘴里送去。
他没有任何皮肤,看见就如一个小骷髅。黑洞的眼眶好像一直朝我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