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豹娘子怀中的襁褓,岑风忽地就想起了猫儿;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也遭了类似李文侯的下场,留下襁褓中的猫儿,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岑风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念头而失笑,同时心中一点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看着小娃娃李嗣侯的目光就温柔了许多,
“也好,看这小子的年纪,与我儿子相差不多,今后叫他们一块作伴也好。”岑风满口答应。
豹娘子闻言,心下大松;她血战竟日,到此时早已筋疲力尽,只是放心不下善后之事才勉力来见岑风,其实全凭心中一点执念支撑着。此刻得了岑风的允诺,豹娘子放心之余,整个人放松下来,顿时就感到眼前阵阵发虚,几乎要萎顿下去。
岑风眼尖,看出豹娘子情形不对,倒险些将他吓了一跳,急忙命人安置营地,送豹娘子去休息。而后安营扎寨、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种种善后事宜有条不紊地铺排开来。
……
豹娘子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大军回到破羌城,等到第二天天擦黑时,她才被李嗣侯的哭闹声吵醒过来的。睁开眼来,豹娘子第一眼看到了躺在自己身旁的李嗣侯,一张小脸哭得涕泪横流。豹娘子伸手抱起孩子,怔怔地看着满是泪水的小脸出神。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却是豹娘子身边的亲军侍卫,也是少数几个没有在前日之战中落下伤残的幸运之人。
“夫人醒了……这下小人可放心了。”侍卫欣喜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哪里,破羌城么?”豹娘子虚弱地问道。刚刚清醒过来的豹娘子,脑子还有些乱。
“是,正是破羌城里。夫人昏睡了一天一夜,儿郎们都急坏了。虎将军派随军的医匠的来看过,只说夫人是劳累过度,睡一觉就好,只是儿郎们到底不放心;城里又找不到合适的人照顾小主人,自能将小主人放在夫人身边……”侍卫急声说着,将豹娘子昏睡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嗣侯少主饿了,去寻一些热粥来……”豹娘子听过自家侍卫的述说,脸上没有半点反应,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怀中的小娃娃身上,又似乎是在出神;侍卫将热粥取回来,豹娘子亲手喂着李嗣侯,动作轻柔而小心。看着小娃娃脸上满足的神色,豹娘子不由心神恍惚,思绪又不知飘向何处。
等到李嗣侯吃得肚皮滚圆,就开始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自己的母亲;待寻找不见时就立时扁了嘴,豹娘子废了老大的劲才将他哄了睡去。
注视着睡梦中的小娃娃,一张小脸上尤带泪痕,嘴上却挂着细微的笑容,似乎在梦中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豹娘子摩挲着李嗣侯的脸蛋,喃喃道:“嗣儿放心,今后我就是你的阿娘,我会代替你的亲身母亲,不论如何艰难,总要将你抚养长大——你也要快一点长大啊。”
回答豹娘子的,是李嗣侯梦中无意识的几声欢笑。豹娘子爱怜地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头,随之凝眉一叹,举步走出了房门,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变得异常沉静。
……
“嗯?豹夫人想见我?她什么时候醒的?”岑风听到随从的禀报,不觉愕然问道。回到破羌城之后,岑风忙得焦头烂额,不但要安顿北宫家与李家残部,还有许多湟中部落赶来归附,各种大小事务接踵而来,使他无暇他顾,连豹娘子已经醒来都不知道。
“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岑风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从破羌城三方之会,到后来力战孤山,怀抱幼子到自己面前求情,豹娘子这个女人着实给岑风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最让岑风铭记的,是豹娘子面对取舍之间,那种冷静、理智的态度;该得的寸土不让,得不到的一无所取,她似乎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既然人来了,又是刚刚接纳的部属,岑风也不好不见,便命人传话,带了豹娘子进来。
等豹娘子进来时,岑风忽然“咦”地惊叹出声来——此时的豹娘子,与往日所见似乎有了几分不同。
不等岑风详加细看,豹娘子便从容施礼。岑风问道:“夫人夜间来访,可是有事?”
豹娘子看看室内,尚有几个侍从、记室在,目光中微见犹疑,轻声说道:“虎将军,小女子昏睡连日,适才突然想起,尚有一件机密事忘了告知将军……”
岑风眉头轻蹙,本待说四周并无外人,却听豹娘子又说道:“李家有一件要紧事物,须呈于将军,但是不能示于他人。”
岑风愈发狐疑起来;此刻豹娘子手上空空,身无长物,却有什么要紧东西?不过看豹娘子神色不似作伪,而且也没有欺哄自己的必要,岑风也没有多想,挥手示意众人离开,随口问道:“是什么要紧事物,非得现在送来?”
豹娘子安静地等着所有闲杂人等退了出去,随即反手关上了门,又回过身来,轻移莲步,缓缓朝岑风走来——这让岑风愈发好奇起来。
过去岑风所认识的豹娘子,处事明快爽利,刚而柔韧,带有一种天然的威风,哪怕面对的是极出色的须眉男子如各大部落首领之流,她亦可分庭抗礼,毫不落下风。但是此时出现在岑风面前的豹娘子,似乎少了几分刚韧,多了几分娇柔,连目光中都没有了过去的锐利,而多了几分温婉。如果说过去的豹娘子,就如同深川急流,奔腾千里,那今日出现在岑风面前的豹娘子,却好似平湖如镜,清波荡漾。
若是叫岑风自己来形容,或许只要一句话:“今日的豹娘子,看着才像是一个女人了……”
看着豹娘子渐行渐近,房中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岑风的五官突然变得愈发灵敏起来,不仅眼睛里看得分明,耳朵里听得清楚;豹娘子的神情、身姿,一分一毫,清晰地映在他的眼睛里,而后印入他的脑海中。耳中不仅听到轻慢的脚步声,还隐约听到她的呼吸声,乃至心跳声;只是,为什么豹娘子的呼吸如此紊乱,心跳声也快的异常?
当一缕隐约的女子体香缭绕于鼻端时,岑风突然觉得周身渐渐燥热起来;他可不是初哥,见到眼前情形隐隐已经猜到豹娘子的心思。这个时候,岑风的脑子突然有些迷糊。
玉手轻抬,捏着衣襟上的丝扣,却迟迟没有动作。原本舞刀弄枪若等闲的双手,此刻为了一颗丝扣,竟变得迟钝笨拙起来。
岑风口中似在喃喃自语,其实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从舌底艰难地吐出一个“你”字,随之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想喊豹娘子的名字,但是心底有隐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种时候,一个男人就该什么都不说才对。
那一只算不上纤细的手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拉开了丝扣,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于是,一具浮凸有致的胴体呈现在岑风眼前。
豹娘子的娇躯很美;常年习武,让她的身体挺拔而健美,有着对男人而言近乎致命的曲线。成熟的女性气息包裹着岑风,虽然豹娘子的动作有些迟疑,但是岑风还是很快就感觉到,两团挺立着的柔软正在他的胸膛上摩挲着。
“这是妾身为将军呈上的宝物……”豹娘子的声音已不复往昔的明快,娇慵轻柔,耳畔一团热气,从耳朵根里直到心房,都被撩拨得痒痒的。
岑风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知道豹娘子所谓的要紧事物是什么,那就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