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一再和我讲多点更新的事儿,岑云很惭愧,一直都不敢回应。是的,的确是不敢回应。因为工作的原因,年底这一段每天能码字的时间很少,是以不敢做出什么承诺,直到前两天,总算事情告一段落,后面能稍稍轻松点——也只是稍稍而已……下周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码字时间能多些,保底一,力争二。不过岑云有一说一,对于多更这一点并不能百分百打包票,只能说尽量争取****
北宫伯玉跟小老虎讲大丈夫心胸开阔的道理,其实都没用。小老虎年纪小,但是脾气可不小;说得好听点叫有主见,说得不好听,就是小孩子犯倔性。只要小老虎拿定了主意,这个世上,除了老边当面,否则没有谁能叫他改主意的。只不过如今官军败离凉州,一年半载也没有机会再遇到董卓,小老虎也懒得与北宫伯玉计较,只是对北宫伯玉的言辞沉默以对,以示不敢苟同。
大军顺着汉阳郡官道迤逦而行,渐次靠近郡治冀城。
前次出兵追袭董卓,湟中义从两部是绕道狄道城而来,一则兵逼李相如投顺,二则是为了取捷径好尽快追上董卓;而小老虎和滇吾两部人马虽然横穿了汉阳郡,但是慑于冀城坚固,也是一再小心谨慎。如今官军各部灰飞烟灭,唯一有威胁的张温中军又已逃出汉阳,一路上再无强敌,小老虎和北宫伯玉等人商议,还是走汉阳郡官道。这条路更加平坦宽阔,更适合大军行动;而且细川河一战缴获极多,辎重车辆满载而归,笨拙沉重,也必须走宽阔大路。
不过,比起一路行来时的战战兢兢,凉州军归程路上却是太平无事,大大方方穿府过县,沿途县城不是闭门不出,就是倒戈归降。直到冀城将近,成公英出于谨慎,才多派了几路斥候哨探,还惹来北宫伯玉一阵嘲笑。
“小心无大错嘛,大战方终,谁也不知道汉阳郡里是不是还有官军的人马。再者说,即便没有官军,万一从哪里钻出一两支马贼盗匪,纵然动不得我们大军,却钻空子来抢我们的军资辎重,也是不可不防。”成公英对北宫伯玉的嘲笑也不生气,淡然解释道。
北宫伯玉大笑:“我们近万人吗,铜墙铁壁,哪路蟊贼敢来送死?”
成公英道:“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咱们上万大军,真要是阴沟里翻船给人打劫了去,岂不是更丢脸?”
李文侯忙附和道:“说的是,说的是,这么多家当,还是小心些,早日运回金城,才能放心。”
北宫伯玉不满道:“现在凉州地面上,也就是武威郡还有一个黄衍,加上汉阳郡还有一座冀城在苦撑,别的地方,不都是我们的天下?老子倒想知道,还有哪个吃了豹子胆,敢冒出头来。”
北宫伯玉豪气冲天,成公英和李文侯两个互相看看,都有些无言以对。虽然他们力主谨慎,也只是习惯使然,心里却都明白,眼下的情形,的确没有谁会那么不开眼,跑来捋凉州大军的虎须。
北宫伯玉见二人沉默,越发得意,骑在马上,前前后后打量着麾下雄壮的队伍,颇有些纵横睥睨的风采。正在这时,有哨骑飞马而来,急声禀道:“虎将军,各位首领,前方有军马拦路。”
“什么!”北宫伯玉圆睁虎目,怒气勃发,眼看着一张脸腾腾地就涨成了红色,好似刚刚被人正反抽了十几个大嘴巴。
“哪来的狗东西,跑来作死?”北宫伯玉拍马向前赶去,“带我去看!”
成公英与李文侯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看着北宫伯玉恼羞成怒,成公英忙道:“老虎,我们赶紧跟上去看看;北宫首领带怒而去,只怕恼怒之下失了分寸,落入他人奸计。”说着又嘱咐李文侯:“文侯首领,你在此统领兵马,再知会后军滇吾首领一声,小心戒备。”此时大军仍在汉阳境内,又靠近冀城,敌情未明,成公英不敢大意。
前方拦路的人马约计千人上下,未见官军衣甲,但人马矫捷,颇见精悍。
等到小老虎和成公英赶到队伍前头时,前锋人马已经在北宫伯玉指挥下摆开了阵势,与拦路的兵马遥遥对峙。不过双方都不知对方虚实,都不敢妄动。
北宫伯玉正在阵前开骂:“对面的是谁,既然敢来拦路,怎么就没有管事的人出来答话?藏头露尾,叫人耻笑!”
成公英在阵后看了看,说道:“不是官军。”
“能看得出来是哪个部落的么?”小老虎沉声问道。
“不知道啊……”成公英也有些茫然,“汉阳、金城的大部落我都熟,看这伙人动兵上千,应该不是什么小部落,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旗号?”
小老虎目光微凝:“别的郡过来的?”
凉州羌人百种千部,大小不一;一些较大的部落渐渐汉化,学汉人组织军队,虽然是东施效颦,远远不及汉军专业,但是指挥作战时该有的旗号标识大抵齐备。这些标识虽然千奇百怪,有的甚至外人看着不知所云,但百十年下来,一些大部落的旗号也已经广为人知。成公英往日是金城郡吏,执掌郡兵,多与各部落交往,连他都认不出对面的旗号,想来对面人马必定不是来自汉阳、金城两郡。
“还是稳一点,叫北宫首领再问问,不可贸然开战。”成公英拿不定主意,“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再者,也需提防他们有什么诡计。”
正说话间,对面阵中突然人马两分,有十数骑兵排众而出,在阵前高叫:“对面莫非是金城郡虎字营的人马?老边在不在?”
“嗯?认识老边?”小老虎微觉惊讶;抬头看看,自己头上虎字营的大旗正自迎风招展,异常醒目,怪不得对方认得出来;却不曾想到,虎字营的大名已经传得如许之广。
成公英依旧警惕:“边先生名满凉州,认识他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不认识,听也该听过他的名头。还是小心些为好。”
前面北宫伯玉也和成公英一般的想法,大喝道:“你又是谁,找老边何事?”
对面人高叫:“你们是谁?叫老边出来,他自然认识我。”
“老边认识你,老子可不认识你!”北宫伯玉怒道,“少在老子面前摆谱,说出来历,又是如何识得老边的?说得清楚便罢,说不清楚,莫怪老子不客气。”背后有近万得胜之师,面对的又只是区区千余人马,北宫伯玉底气十足。
小老虎在阵后眉头一蹙,骂道:“他娘的北宫伯玉,分明是故意找茬,想拿对面人撒气呢!”言毕拍马上前,断声大喝道:“我是虎字营主将,对面是谁,报上名来!”他一声断喝,让北宫伯玉不能再故意刺激对方,生生把一肚子气给憋了回去。
走到前面,小老虎才看得清楚,对面出阵之人一身羌人打扮,长发披肩,已见斑白之色;看年纪,比北宫伯玉还大一些。那人见了小老虎,面露喜色,大呼道:“是虎娃吗?我是沙东连,北地郡的沙东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