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只得作罢。
路仁顿时兴趣缺缺道:“行吧,那么你们想要谈什么?先说好,我可是还有事儿,你们要是尽说一些无聊问题,我可不会奉陪的。”
玉帝眸光晶莹,面对路仁这一副滚刀肉一样的状态着实有些绷不住,曾几何时,到了他们这层次的人,可都是极为注重脸面,当以天下为棋子,自身为执棋者,布局天下,博弈气运,分拨资源。
哪里像路仁这般,一上来棋局都不带看一眼的,直接把棋盘掀了后,就撸着袖子提刀上来打生打死。
着实是掉价的可以,偏生对方还生勐得不行,巫道本就以战斗力着称,再加上这家伙能爆发出高出原本数十倍,数百倍的力量,就算他们道果升华,短暂恢复天仙巅峰,也着实有些吃不住。
他心底暗自深吸了口长气,平复心绪之后,微笑道:“看样子你们巫道并不收敛七情六欲,而是随心所行。”
路仁摆手道:“这可不是随心所行,在一定规矩范围内不压抑自己的情绪,随心所欲不逾矩,你们仙道讲究降服心猿意马,收束心绪,心如明镜,咱们完全是南辕北辙。”
以前修行武道,再入仙道时,路仁亦是收束自己的情绪,外表冷漠,但自从修行巫道之后,便逐渐暴露本性,如常人,却又能收束住自己那庞大到极致的力量,并不会因为自己那奇迹般的力量而被蒙蔽心智。
这也是玉帝心中令人惊叹的地方,路仁如今走出的道路,已经完全弥补了曾经巫道的巨大缺陷,这不是洪荒年间,那最为原始的巫道,而是糅合了数个体系而成,虽名为巫道,实则内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玉帝赞叹道:“当真是纯率直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路道友还能保持赤子之心,着实难能可贵。”
路仁瞥了他一眼,直言道:“用不着嘲讽我,咱们修的是两个体系,有能耐练练手就是了。”
这玉帝老小子嘴巴藏着刀子,说他这么多年过去还跟以前一样没长进。
玉帝笑笑也不说话,当下引着路仁来到如来居所,当进入这宅子,一眼看到如来时,路仁颇为震惊道:“如来?!”
只见这如来如今可谓是油光水滑,周围佛梵不见,除了头上的肉髻略显突出之外,活脱脱一个死肥大胖子。
“这死胖子,怎么成这样了?虽说着成道路上神异不显,可讲究的无垢无净,自然生香,周身不见污物,这如今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路仁忍不住开口。
“嗯?!”
如来努力睁开挤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满是不悦道:“路道友,虽然咱们有仇,但认真算起来这仇也没多深,不至于这么诽谤我吧。”
说着,他抖了抖自己身上如游泳圈一般的肥肉,起身道:“两位请坐。”
三人围着一张矮桌相对而坐之后,玉帝在这矮桌上一抹,便有一套玉质茶具出现,随着茶香四溢,也算打开了话茬子。
路仁问道:“不知两位邀我而来,不会想要在这小屋子里面围杀我吧?”
如来笑呵呵道:“路道友说笑了,你虽为天仙初阶,可一旦施展你那独有秘法,在短时间内甚至比天仙巅峰的高手还要勇勐,我们两人可拿不住你。”
又是一通争锋相对,唇枪舌剑一番后,三人终于坐定良久,这才有玉帝幽幽地叹息一声,开口道:“我们都是一处河系出来的,这地方不像我们那里,来者皆是天仙,这悬空山亦如凡俗城镇,我等皆是常人。”
如来接口道:“在这种环境下,不报团的话,绝对无法生存下去,所以……”
他抬头看向路仁,神色郑重道:“如果我们真的想要走到这条成道路尽头,那么必须要互相扶持,只一人的话,到最后只会力竭而死。”
路仁面色不动,似在做考虑,但实质上他心底对于此事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他寿元还很充足,现世中地球亦有张通玄,季全真,乃至于孙悟空等人在着,只消玉帝和如来这两个家伙没有在现世当中肆意胡闹的话,那么他完全可以在这里多待很久。
见路仁久久没有说话,一副我在神游天外的模样,玉帝和如来忍不住对视一眼,哪里不会明白路仁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沉吟了下,玉帝率先开口道:“我们可以资源共享,我可将太上在这成道路上如何得到的金仙之秘告知与你。”
路仁终于动容,抬头直勾勾地看着玉帝道:“那金仙之秘藏于太上洞府之内,当初互相掣肘,生怕有腐朽天仙暗中隐匿观察,你等又在花费巨大代价堆砌登仙台,接引这条成道路,又从何处得知那太上成就金仙之法的?”
就算是气氛相合的悬空山,这金仙之秘一旦被放出来,也绝对是会让整座悬空山瞬间变成炼狱场一样存在的珍贵信息。
玉帝道:“别忘了,我和如来,曾为太上弟子,就算没有那太上洞府,我们也了解很多辛秘,不单单只是这些东西。”
路仁了然:“原来如此,那么,你们两人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路仁可不会相信玉帝和如来如此好心,这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心家伙,想要和这两个城府极深的家伙做生意……
路仁最终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反正你们在这老死定了,我还有大把时间,说不定我就在这悬空山上端坐,参悟金仙道果,从而走出不是,你们两人谋划吧,我怕我再知道多一些,你们就要开始狠下杀人了。”
眼见路仁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玉帝和如来脸上顿时阴沉了下来,良久,如来语气里满是杀机道:“找个机会杀了他吧,他绝对会下云海。”
玉帝眸子深邃,气息冷的可怕,最后,微微摇头。
“我们不能主动去制造一些东西,等待机会吧,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们将其一击必杀。”
“十年,我们在这里只有十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