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黄射军队已经抵达无名河。
“根据情报,韩当军距离此地还有近五十里的路程,我想他们应该会在明日清晨抵达。”黄射道。
“到时候等敌军过半攻击,必定能击败敌军。”甘宁献策道。
“甘校尉所言极是。敌军过半攻击必定能打敌军措手不及,而且敌军也没想到我们会如此快。”黄射笑道。
“鸿有一策,不知大人愿意听吗?”马鸿问道。
“请讲。”黄射心情大好。
“敌军过半击之,能给予敌人沉重一击,但是我想若是两面同时夹击,必定能让敌军崩溃。”马鸿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兵而行,一半军队驻扎在对岸,另一半军队驻扎在这里,等到敌军过河的时候,同时进攻吗?此计甚妙。”黄射道。
“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船,要是去筹备船只,恐怕还得消耗不少时间。而附近渔民的船都太小,不足以承载众多士兵。”甘宁道。
“只需要小船十艘承载盔甲武器,众将士游泳渡河便可,我荆州军的士兵大多都是习水性的汉子。现在正逢夏季,况且这河水不急,也不过两里而已。”马鸿笑道。
“善。”黄射笑道。
“那么就请大人在军中选取一千水性好的士兵分与我和甘校尉,我们渡河埋伏在河对面的山上等待韩当军队到来吧!”马鸿道。
等过了中午,马鸿和甘宁已经带一千五百军士渡过无名河。
“凿沉船只,只留两艘让军士们搬到山上去。”马鸿道。
“你这是破釜沉舟吗?”甘宁竖起大拇指。
“我们若是给韩当留下渡河的痕迹,他肯定会先有疑心,要是先把我们给围困在山上就完了。动作要迅速别拖泥带水别被敌人的探子发现了。”马鸿道。
“除此之外你还想激发士气,让其全歼敌军,对吗?”甘宁问道。
马鸿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过了两日,到了第二天正午,坐在树下乘凉的甘宁突然说:“小子,你有没有想到那一点?”
“哪一点?”马鸿转身问。
“韩当若是到了河边不渡河,并且驻扎在河边一段时间,等待后继部队的到来,我们就危险了,我们所带军粮不多,到时候便被困在此地了。”甘宁说道。
马鸿道:“他明日中午能抵达此地,就算他要安营扎寨,也会等过了河之后再安营,一个合格的将领不会这么浪费时间。”
“你就不怕韩当依此河阻挡我军前进吗?要是以一面进攻顶多能将敌人打退不能歼灭敌人,而你的计谋毒辣让敌军进退不得,但险招也需要风险,你这步棋的风险就是赌,赌韩当渡河。”
“若我赌输了呢?”马鸿问道。
“到时候我们便率军投降孙策如何?”甘宁反问。
宁早就对黄祖抱有不满的态度,投往孙策也是他的一个好去处,他没有必要为一个不赏识自己的上司而拼命。
“临阵投降,这样的将领有哪个主公愿意接受呢?况且还是一个没有多大名气的锦帆贼。”马鸿着直视甘宁的眼睛,他敢让甘宁来,就知道甘宁绝对不会投降,就算他想要投降孙策他也会带走自己的那帮兄弟和家眷。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看看那韩当是否会如你所说。”甘宁充满野性的脸上勾起了了一丝轻笑。
第二天午后,韩当率领的部队已经陆续的抵达无名河岸边。
“传令,稍作休整,半个时辰后渡河。”韩当向身旁的士兵道。
“何故如此心急?”吕范道。
“我们路上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主公等灭了刘勋便挥师直取江夏,我等也不能有丝毫怠慢,尽快为主公开路便是。”韩当捋了捋胡子答道,之后他又跳下马走到河边捧了清水洗洗脸。
“主公做了一个口袋等着黄祖来钻,我们是口袋的底部,若是破了就影响大局了。”吕范牵着马走到河边喂马饮水。
水面反射的阳光刺进马的眼睛里,马哼了一下鼻子,甩了甩沾在嘴上的水溅了韩当一脸。韩当笑了笑又洗了洗脸,在河边席地而坐,半晌后才悠悠地说道:“你还是不了解主公,主公的口袋绝对不会只有一层。”
吕范愣了愣没有答话,待马饮饱了水便牵着马走开了。
船有二十艘,每艘船可载三十人,军队可分五批渡河,眼下韩当已领着半数士兵渡过了无名河流,吕范吊着的心稍微的放下了。可就在此时,突然响起一阵鼓声,紧接着一阵呐喊声传来,数不清的荆州兵从河岸的另一面涌向韩当部。
吕范心中大惊,心道:敌军早已埋伏在河的对岸守株待兔,韩当必有危险。吕范快速思考着是要全军出动渡过河岸与敌军硬拼还是派出几艘船去营救韩当,眼下的情况若与敌人硬拼显然是不太明智的,可若是只派几艘船去救韩当就得丢下一半的士兵。
吕范还没想明白,士兵们又是一阵骚动,一阵阵呐喊声从后面传来,吕范闻声望去,看到身后又是一大队荆州兵朝他们袭来。只见为首一身披红袍的青年将领头系红色锦带。胯下是枣红马,马奔跑起来足不溅土,那红袍将领手握长弓,一手双箭,箭不落空。等那红袍将领射出第十只箭的时候,战旗落在了地上。
吕范翻身上马,由于过度紧张连翻两次才骑上马,当他上马后甘宁所率的荆州兵已经距此不到五百米。
“众将士听令,备战,长枪兵列前,弓箭手布后。”吕范下令道,但麾下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措手不及,士兵们一阵慌乱,等粗略的布置好阵型荆州兵已经冲锋到了距此不过二十米。
“放箭,放箭。”吕范高声叫道。
零零散散的弓箭了出去,两军已经相撞到了一起。
一时间惨叫连连,长矛穿过骨头的碎裂声,箭雨撞击在身体上的滋滋声,士兵们的呐喊声、哭叫声让马鸿看呆了,不知何处飞来的半截手掌打在马鸿的头上,马鸿依旧仗着谋断剑在阵后观战。甘宁一路狂杀,长枪所至,死亡弥漫,飘过来的肠子缠在甘宁的脖子上,鲜血染满了他的脸。马鸿看着甘宁的英武模样,心里暗道:如此猛将,一定要拉拢过来。我要找个像这样的保镖该多好。
“保护军师。”百夫长张二金一手抓住马鸿的缰绳,一手挥刀砍下了冲到马下敌兵的脑袋。
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马鸿就骑在马背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满地都是残破的尸体,扭曲在一起的士兵们缠绕在一起,他们的肠子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手紧紧的握着长枪哪怕手已经不在身体上,但手还在枪上。
“小子,下马。”甘宁伸出手拍了拍马鸿的马,给马鸿的战马皮毛上留下许些血。
马鸿踩着马镫下了马,甘宁这次留意到马鸿战马上装的双马镫【汉朝多为单马镫】,心中暗道:这小子见到这幅场面竟然没有呕吐,没有恐惧,看来是看过这种场面了。
马鸿的战马还踩着敌人的尸体,马的周围到处都是尸体,马鸿踩着敌人的尸体向河边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