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汝子民在城外受苦!汝教徒为汝抛头洒血,汝为何将他们拒之门外。”
刘备在城门外,抬起头朝着城楼上的张鲁大声道。
张鲁看着城楼下站着的那人,只见那人双耳奇长,面白无须,颇为俊重,便知此人是刘备。便在城楼上朝着刘备大声道:“刘玄德,吾与你无冤无仇,汝如今为刘景升爪牙,逼迫吾教徒与此境地,还廉不知耻的反问我。吾若打开城门,吾又有多少信徒会死于汝等之手。额!”
马鸿哈哈大笑道:‘张教主,马某有一句话劝告,汝依一郡之地硬抗朝廷,城陷是早晚之事,何不趁早降汉。吾可给你一条生路。”
张鲁怒道:“乳臭之子,焉敢让我降。”
“张教主!莫急,汝若降汉,我许诺你继续传你的教。若是等刘益州的军队抵达,与我等一起破城,到时候……”
马鸿没有将话说完,这是威胁,****裸地威胁。
张鲁脸色变了,马鸿视力没有那么好,不过神射手甘宁和赵云的眼力很好,清清楚楚地看到张鲁的脸色变得很难堪。
马鸿见张鲁没有答话,继续说道:“汝的信徒也为我大汉子民,吾等身为汉臣,怎么会杀我大汉子民,你放心的打开城门,让我大汉子民进城,我马某保证绝对不会趁机攻城。”
张鲁一皱眉头,看着城楼下的马鸿,暗道:这小子又在耍什么阴谋?
刘备轻声地对马鸿说道:“军师要放百姓进城吗?不过也罢!我也不想以百姓的性命当做要挟。”
甘宁不解地轻声问道:“军师,你派士兵混入百姓之中了吗?”
“兴霸是认为我会派遣士兵混入百姓中,骗张鲁开城门,然后趁机会拿下城门,放我大军入城吗?”马鸿轻笑道。
甘宁点了点头。
马鸿微微轻笑道:“这就是张鲁此刻心中所想的吧!我就是承诺不会攻城,他也不敢轻易地让他的信徒进城,这时他对他的信徒们的演讲带起的信任又清零了。”
“那军师到底有没有派遣士兵混入百姓们中。”
赵云也问道。
“没有!”马鸿回答道,转而上前一步面朝百姓们从腰间解下竹筒当做喇叭对着百姓们大声道:“大汉的子民们!你们尽管放心,尽管地入城,我承诺绝对不会趁机攻城。现在你们就请你们的教主为你们打开城门吧!”
马鸿说完话后,一挥手下令撤军,军队向后撤两里,静静地看着张鲁该如何做。
当然现在张鲁有两个选择。
第一,不开城门,然后他会失去大量信徒。
第二,冒险打开城门。
当然这打开城门后,也有两个选择。
第一,不做任何盘查,放百姓们入城。
第二,在城门未开之前,让鬼卒盘查百姓,找出混在百姓之中的士兵。
第三,将百姓带入城中之后,集中起来,然后再一一盘查,是城中百姓放走,不是百姓杀掉。
开城门是冒险的选择,第二和第三看上去要谨慎一些,但马鸿敢确定张鲁会打开城门,兵选择打开城门的第二或者第三个选择,作为信仰之主,他需要的便是信仰,所以他定会开城门。
不过嘛!信仰,简单来说,不过是相信而已,信徒们以张鲁为神,同时他们也觉得若他们相信着教主,没有一点违背教主的举动,他们也相信教主会相信他们。信仰说到底不过是神和人的彼此相信而已,可是张鲁不是神,他是人,所以张鲁一定不会不经过盘查就将百姓们全部放走,他一定会盘查,那么他们之间的信任就要贬值了,既然贬值了,那么信徒们便不会像以前那样尽心地帮助张鲁守城了,而马鸿所做的就是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鲁选择了开城,并且开城放百姓入城后,选择派遣重兵将百姓们围了起来,然后一一盘查,他不想在城外盘查,他怕激起民变。
张鲁派人盘查不要紧,可是这一查,却发现了一件让他不敢相信的事情,鬼卒从一个信徒身上搜出了不少金和一封信,信是马鸿写给阎圃的信。马鸿在信上写到,若阎圃能够劝说张鲁投降,若张鲁不投降,就请阎圃在暗中协助荆州军破城,到时候刘表会让阎圃做汉中太守,并且还许诺给阎圃三万金。
阎圃是五斗米教副教主,是张鲁的得力助手,这也许是马鸿的阴谋,张鲁是这样想的,他搜出一封信的后,封闭了消息。除了张鲁直属的鬼卒,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张鲁将信件收起来。装作无事地回了府。
张鲁一回府上,便请阎圃过来,然后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阎圃也听说了张鲁在城墙上和刘备对骂的事情,便对张鲁说他已经聚集了不少信徒前来帮助守城。张鲁和阎圃也聊了一些教务和政务上的事情后,突然向阎圃问道:“阎圃你跟了我很久了吧!”
“回系师,十二年了。”阎圃道。
“那阎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张鲁道。
“系师请问。”阎圃不知张鲁要套他的话,便说道。
“事到如今,南郑被围,你觉得我们是该降还是继续死守?”张鲁问道。
阎圃沉思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系师,说句心里话,我觉得与其继续抵抗,不如投降,若是等刘璋的军队到来,到时候想要降,也不能了。”
张鲁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住,脸色未变的继续问道:“你为何这么想,我们真当守不住了吗?”
阎圃叹道:“三面来攻,荆州带甲近十万,又多年未经大战事,即使我们守住这一次攻击,若是荆州再来援军,我们便无兵抵抗,现今南郑城中只有不到四千兵卒,加上信徒怕是也守不住了。”
张鲁点了点头道:“那你觉得我要降,该降谁?”
阎圃没有考虑地说道:“荆州,刘璋与系师有仇,西凉可不做考虑。”
是这个说法!是这个说法!可是阎圃,现在你叫我该如何信你?该如何信你!张鲁又向阎圃问道:“那我若要和荆州谈判,你觉得派谁去谈判比较好?”
“阎圃愿往!”阎圃双手支地,头抵住地面,向张鲁行稽首礼请命道。
张鲁看着匍匐在地面上的阎圃,眼睛里略有泪光闪光,鼻子抽搐了一下,嘴角颤抖着直起身来,看着门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嘴。
阎圃匍匐在地上,久久不见张鲁说话,抬起头看向张鲁,却发现张鲁正盯着他看,他不由又低下了头,在他低下头的时候。张鲁大喝一声:来人!
守在门外的鬼卒统领杨火带着五个鬼卒推门而入,杨火跪地对着张鲁道:“师君,有何吩咐。”
张鲁一挥手,指向阎圃道:“将叛徒给我拿下。”
阎圃大惊,杨火也是一惊,不过教主的命令不容违抗,他带人将阎圃拿下。
阎圃大为不解地大声道:“系师,吾何罪之有?为何说吾是叛徒?”
张鲁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扔在地上,道:“你自己看!”
阎圃跪在地上,挣扎着,伸出手拿起信,读完信件已经是瘫坐在地上了,他抬起头看着张鲁一字一句地说道:“系师,十二年了,你信不过我吗?”
“我也想要相信你,只是现在你叫我如何相信你,难不成你想要告诉我这是马鸿的计谋吗?是吗?”张鲁大声质问道。
阎圃浑身一凉,瘫坐,眼泪流了出来,他知道现在他怎么解释,张鲁都不会相信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