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花小妹变化甚大,但还是这般心直口快。”
那校尉并不气恼,他笑着抱拳一礼,“在下王文志,和满城师弟并无过节,花小妹无需多虑。”
花慕兰放下心来,但说话还是不客气,“既如此,你还拦我们干什么?快让我们过去。”
“这是自然,请。”
王文志大手一挥,下令监门官放行。
那几个检查的军士还给一凡包袱,放他们出城。花慕兰扭头就走,一凡感觉那王文志莫名殷勤,似乎有所企图,但还是拱手道谢。
“王大哥,你可是看好了那姑娘?”
等一凡和花慕兰走远,站在王文志旁边的副官问道,“确实俊俏,还是王大哥有眼光,不过,听说花掌柜推却了不少人呐。”
“多嘴。”王文志给了副官一拳,却也没反驳。
花慕兰走的很快,一凡追过吊桥才赶上,他抱怨道,“你不提东西,还走那么快,倒是等等我。”
“都是臭男人。”
一凡莫名其妙,不知道花慕兰在说谁。
“这个花满城也真是,怎么到处都有对头?”花慕兰埋怨起来,“他为那辛菲菲,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一凡为好兄弟辩解道,“不是辛菲菲,是因为他二师兄的事。”
“反正都是为了女人,都是臭男人。”
花慕兰气哼哼的,一凡见状不再搭理她,只跟在后面。
城外的码头也在稽查,许多官差在那里挨个登记核对。
一凡想起了九叔,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也想起师父唐章和王敏求,不知道他们那边又如何,应该快到沙巴克了吧?
花慕兰忽然说道,“出门前,我娘说起一件事,我那固执老爹打算给我哥提亲。”
给花满城提亲?一凡来了兴致,忙问什么情况?
“我爹准备和师父结亲家,”花慕兰说道,“让花满城迎娶师父的孙女王璎珞。”
“啊?不娶辛菲菲啦?”一凡十分惊讶。
花满城每次回来,都会向一凡和花慕兰炫耀辛菲菲有多好。他们似乎也已经接纳了辛菲菲,花慕兰甚至觉得再过不多久,就会有了小嫂子。
小嫂子忽然变成了王璎珞,别说花慕兰,就连一凡也反应不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凡知道花武炎不许花满城交往辛菲菲,但辛掌门都没反对,他以为会有转变。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花武炎也没松口,他曾找人说过媒,被一凡和花慕兰暗中吹黄。昨天又想出迎娶王璎珞,这回就棘手了。
一个师父,一个爹,得罪谁也不好,花慕兰很为难。
“怎么会这样?”
一凡也为此事头疼,“慕兰,这事满城知道吗?”
“不知道。”花慕兰闷声道,“说不定师父还不知道。”
两人没再言语,直到天黑,找到一个小村子,花点碎银子打尖借宿。
一凡的两条胳膊都要僵住,他自言自语道,“提一会不打紧,这一天下来呐,等见到青衣客,还得劳烦打两条铁胳膊。”
“噗”,花慕兰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凡也跟着笑了,“今天就为你哥的事生气啊?对了,这酒不会是你偷出来的吧?”
“要你管?”花慕兰板起了脸,“酒是我娘拿的,我爹不知道。”
“啊?这...”一凡有点纳闷,“伯母没问你去做什么?”
“我娘想问,但又没问。”
花慕兰说道,“我娘说了,不管我做什么,都要三思后行,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没想到伯母这么疼你。”
一凡挠了挠头,又问道,“伯母让你负责什么?”
花慕兰杏眼一瞪,真想一脚踹过去,这人也太蠢了。
一凡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惹花慕兰不高兴,他有点为难的问道,“要是你爹和你哥因为提亲的事情吵起来,你帮谁啊?”
其实一凡也矛盾,花武炎不计较其他,早早就将花慕兰默许,他应该无条件的支持泰山大人才对。
只是一凡和花满城感情很深,最初被人贩潘大胡子掳走,后来遭遇森林雪人,又在天然洞穴大战骷髅妖怪。
再后来,‘尨花组合’联手击退边界镇怪物攻城,他们数次携手,出生入死。
“我当然支持我哥,可是我娘说,我爹的态度似乎很坚决,非要断了我哥的心思,恐怕不会改主意。”
“那,那满城会听吗?”
花慕兰摇了摇头,“照他的性子不可能听,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凳都打不改,所以我才烦恼。
如果他们顶撞起来,我娘也为难。”
一凡点头道,“是挺为难。”
“再说了,我爹偏偏向师父提亲。”花慕兰无奈道,“如果我哥不答应,师父也没面子,真烦。”
一凡绞尽脑汁,想帮大舅哥出谋划策,“我觉得也未必如此,不如这样,要是花伯伯执意提亲,咱们就去找逍遥长老。
逍遥长老出面肯定没得说,花伯伯向来听从。”
“不错,这主意倒值得试试。”
花慕兰铺好被褥,转身见一凡还在屋里,便问道,“难道要我去柴房?”
“啊?”一凡嘿嘿笑道,“哪能呢,我去,我去柴房。”
第天出发,一凡买下了房主的扁担,他用麻绳捆好酒坛,挑在肩上就轻松多了。
天公作美,无风无雨,森林里也有一条小路,并不难行。
一凡和花慕兰前后脚赶路,偶尔遇见行人,都以为他们是新婚的小媳妇回娘家。
两个人说着以往的趣事,不紧不慢的穿行在林间,有那么一刹那,一凡希望就这么永远走下去。
到了第三天,他们找到了一个村子,可惜已经空无一人,被废弃了。
有的房屋已倒塌,一凡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几只松鸡从屋顶钻出,仓惶飞走。
“这都不知道荒弃了多久。”
看着满眼破败的村子,一凡问道,“江铁匠是说从这里转向西北?”
“大概吧,找找看。”
转向西北方向,走了个把时辰,他们发现前面有一座大房子,瞧着像是林场库房。
走近了再看,房前横躺着一根枯木,院子里有一张矮方桌,几个破罐子、破木桶。
木板房顶缺了几块,围墙也已破旧不堪,虽然有收拾的痕迹,但依旧满地狼藉。不远处扔着一个残破木梯,后面还有一圈木篱笆。
一凡忽然一惊,“慕兰,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