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章说起了屡次三番制造麻烦的盐帮,在大量的确凿证据面前,早被官府彻底查封,红喜阁等花月产业亦被关停。
只可惜,帮主杀人跳舞杜晴晴,以及她手下的几个执事,提前得到风声逃窜,落网的都是一些闲杂喽啰,审讯不出什么。
最近据传又出现了盐帮的人活动,说不定这些睚眦必报的余孽,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师父,管他什么盐帮酱帮的,她们再敢来招惹,我就让她们好看。”一凡摩拳擦掌的说道。
一凡苦练功法,其动力之一就是雪耻。
以前的一凡弱小的如同鸡仔,被人捉来捉去,百般羞辱,遇上稍微厉害的,更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让他深以为耻。
这几年,一凡进步明显,随着对电系魔法的深入参悟,如果再学会杀伤巨大的冰咆哮,他就可以被称为高级魔法师。
“怎么?看起来很期待再和那些人较量较量啊?”
唐章岂不知道一凡的心思?虽说时常教诲,但他也明白,这些年轻人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变的不再听话。
“不要沾沾自喜,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唐章说道,“再说,你有进步,别人也在进步。”
“师父,你总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难道我就比别人差?”
一凡不满的抱怨起来,“要是再碰到那个神秘刺客,我非逮着他不可!”
十年情义让唐章和一凡两人情同父子,他们比一般的师徒随意许多。
见一凡抱怨,唐章也不生气,他笑起来,“臭小子,人长大,脾气也大喽,哪还有小时的听话模样?”
“师父,我并非顶撞你。”
一凡看向窗外,大街上人来人往,“花满城说过,我如果在白日门学院早就结业了,都能拜入任务最艰巨的黑袍长老门下。
师父,我觉得我可以去外面闯荡了,你就让我到处走走,长长见识也好。”
“急啥?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出去玩?”
唐章一语道破一凡的小算盘,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花满城说的没错,以你的战力,在白日门学院也能算上佼佼者。
但你怎么没看到花满城的修为?抛开召唤骷髅不说,短短几年,他就领悟到隐身术和群体治愈术,已远超同龄人。
就算如此,逍遥长老还没让他独自长见识呢,你心急啥?”
一凡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低着头说道,“知道了,师父。”
“季风还没回来,你去帮帮忙。”
唐章打发一凡下楼,他站起身,也来到窗前,放眼往北望去。
隔着王城的东西大街,以及那条观光河道,站在这里,便能远远的看到那座高大的太极宫。
作为神龙策计划的一部分,唐章和王敏求这几年常去那里教授金吾卫,提高他们的战力。
看了良久,唐章又返身坐回椅子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有位身材发福,身着丝绸长衫,员外模样的人走进了水美酒店,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身宽的随从。他们各个气宇轩扬,手中拿着不同的兵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五个人从容的找到一张空桌坐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进出酒店的客人。
赶巧叶先生去了后厨,一凡站在案台后面记账。有个店伙计给那些人端去茶水,回来说道,“一凡,那几人说要见掌柜的。”
一凡抬头看去,那员外体型富态,没什么特别,几个同伴都围着黑色披风,打扮的精神抖擞。
提着银蛇剑,戴着银亮铂金戒指的肯定是道士,身旁放着魔杖,手腕套着思贝儿手镯的必是魔法师无疑。
而另外两个,他们分别扛着炼狱斧和井中月,都属再明显不过的武士装备。
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一凡的心砰砰直跳,这些人的装备高级,战力肯定都不低。一凡想弄清他们的来路,便走上前去问道,“不知几位来自哪里?何事找我师父?”
“哦?你就是唐章的徒弟啊?”
那员外模样的人来了精神,盯着一凡笑道,“从进门起,我就注意你不像是店中伙计,还真让我猜对了啊。
我们都是你师父的老朋友,你去叫他下来。”
“老朋友?”
一凡将信将疑的打量这些人,发现他们的披风上面,都用金丝线绣着惟妙惟肖的蝴蝶图案。
一凡心中顿时惊讶起来,他曾听唐章说过蝴蝶山庄的事情,这些人居然是蝴蝶使者?
“请诸位稍作等待,我去禀告师父。”一凡转身爬上楼梯。
片刻,唐章走下来,他还是那身粗麻布衣,裹着一块灰色帻巾,人未至,声音先来,“不知哪位老友要见唐某?”
“好你个冰火之歌,躲在这里可是快活的很啊。”
那员外爽朗大笑,旁边几人也都跟着笑起来,看得出他们还真是老友。
“我道是谁,原来是财神大哥,还有南风鹏飞四位兄弟。”
唐章很意外,拱手说道,“财神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胖员外便是蝴蝶山庄的大管家麦林,帮派大小内务皆他做主。麦林还统管整个山庄的钱财,不管是月俸岁禄,还是封赏抚恤,都得经他首肯,便被帮会成员尊称财神。
南风鹏飞并非一人,而是财神身边那四人的名字总称。
他们是十位蝴蝶使者中的南哥、风哥、鹏哥和飞哥,这四人身手很是了得,搭档也非常娴熟,所领任务无一失手,成为蝴蝶山庄最有名的搭档。
众人一番寒暄,唐章便都请了去楼上坐,吩咐店里伙计速速准备好酒好菜。
“多年未见,你看起来比哥哥都老啊。”
麦林握着唐章的手,看他模样已显苍老,那种精神矍铄的劲头也衰退不少,不禁动情的说道,“想当年那冰火之歌,何等风光?”
“哈哈哈,是麦大哥你保养有方。”唐章苦笑,但对此毫不介意。
过了一会,唐章让一凡去叫叶先生,正好给麦林呈报水美酒店的经营。
麦林见酒水端来,便喝了几口解解渴,他身上肉多,天气又热,额头早已沁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没想到这天热的早啊。”
麦林几分怨道,“唐老弟,莫怪哥哥多嘴,你呀你,什么气能怄成这样?
这都多少年了?也不回土城看看这帮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