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再次钻进洞口。
洞里洞外十分相似,只是多出几个高高的石柱,还有不少拒马路障。除了个别偏僻的角落里藏着洞蛆和蝎子,依然不见骷髅。
不过,不管是曾经追着一凡他们到处跑的蝎子,还是把花满城毒成石像的洞蛆,如今已根本不具威胁。
开始时,一凡他们抢着出招,雷电术、灵魂火符、刺杀剑术争前恐后,慢了几步就只能干瞪眼。后来花满城觉得不过瘾,就提议划拳,谁赢了谁去打。
逍遥子让花满城采集蝎尾和蛆卵,他忍受着熏人的臭气,在那些绿色的黏液里扒拉。
花满城捏着鼻子问,“师父,你是把我们诓来采药材吧?”
“哈哈哈,”
逍遥子得意的说道,“怎么?给师父采点药材还不情愿?你们想找刘紫霄,还想看国王陵墓吧?以为我没听到?”
一凡和花慕兰面面相觑,这罗锅老头的耳朵还挺好用。
“国王陵墓就在前面。”
逍遥子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往前走,“因为关于王城安危,比奇省域的洞穴常被清剿,见不到怪物不奇怪,看见了才稀奇。”
原来当年的贩拐孩童大案震惊王城,矿坑僵尸和边界镇怪物攻城更让国王恼火,东山、西山两处大营的定远将军都因监管不力受到严厉训诫。
金吾卫联合当地驻军,对天然洞穴、沃玛自然洞穴、兽人古墓、比奇矿坑,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那些新工事,便是同骷髅作战时布置的。
据说兽人古墓二层发现了几个怪人,金吾卫想将他们带回王城,他们却走不出山洞。这也是逍遥子前来察看的重要原因。
转过一道弯,出现一片相当宽阔的区域,一凡惊奇的发现那里有正在燃烧的松明篝火。
走近了再看,山岩洞壁里修有两间木屋,有人居住!
更没想到的是,木屋里不是别人,正是刘老中医,刘紫霄!
“紫霄老弟?”
逍遥子虽然和刘紫霄交情不深,但也有过几面之缘,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为何在此?”
“原来是逍遥长老。”
刘紫霄擦擦眼角,看清来人,他长吁短叹着,流下两行老泪,“这话说起来可就长喽。”
刘紫霄说他多年以前来采集药材,谁知在国王陵墓里面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不仅如此,他还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女儿。
只不过令人十分费解,不知何故,刘紫霄的女儿被困在一处秘境迷阵中,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
“那迷阵入口就在屋里。”
刘紫霄无奈的说道,“我曾找人来帮忙,但他们都看不见!以为是我想念女儿成疾,得了失心疯。”
“竟有此事?”逍遥子很诧异,让刘紫霄带领去看。
进了木屋,刘紫霄指着一个箱子说道,“就是这里。”
“可什么也没有啊?”花满城瞪大了眼睛。
一凡和花慕兰也只看到破旧木箱,哪有什么迷阵入口?
“为何你们都看不见!”刘紫霄大哭起来,一个劲的说自己遭到国王陵墓的诅咒。
逍遥子给刘紫霄把摸脉象,并不见异常,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种怪事?
“若论药理诊脉,我未必差于你。”刘紫霄抽噎着说道,“我疯没疯,岂不自知?”
“刘大叔,你莫哭了,难得来人也被你吓跑呐。”
旁边的屋里还有人说话,“诅咒?要说起诅咒,谁有我家惨?至亲分离啊!
我爹至今不知在哪,还连累未过门的媳妇一家遭殃,唉!”
“你是石禹?”一凡脱口问道。
花慕兰同样震惊,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不仅找到了经历离奇的刘老中医,还找到了石禹。
“嗯?你们是谁?居然知道晚生?”
那人走出屋子,是一个背着草帽,浑身破衣烂衫形同野人的中年汉子。
“你,你就是蜀汉氏想念的人?”花慕兰狐疑的问道。
“什么?蜀汉氏?”那人有些莫名其妙。
“蜀汉不是你的字吗?”一凡补充道,“她本姓裴,叫裴璐璐。”
“璐璐...”
那人泪流满面,难过的问道,“你们从哪来的?你们见过璐璐?她真的想念我吗?没有怨恨吗?”
花满城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也觉得世事奇妙。
“蜀汉氏没有恨你。”
一凡告诉石禹,“蜀汉氏犯病的时候会念叨你,还要给你做最好的饭菜,可见她心底仍然思念你。”
“是真的吗?”石禹紧紧抓着一凡,急切的问道,“璐璐果真如此?”
一凡感觉石禹双手冰凉,见他急迫,便安慰道,“是真的,蜀汉氏很想念你。
她虽然没有过门,却也自称蜀汉氏,这还不够表明她的心意吗?”
“对,对,可,可我对不起她呐。”
石禹痛哭流涕,懊恼起来,“璐璐生在富足人家,原本无忧无虑,都是受我连累啊。”
“你莫自责,这都是那些歹人的错。”
一凡说道,“我还见过你父亲,因为诅咒,石前辈惧怕阳光,只能躲在一处山洞里。”
“父亲也怕阳光?”
刚刚稳定情绪的石禹再次潸然泪下,他心痛不已的问道,“我父亲,他,他老人家还好吗?”
“石前辈身体还好,那里也很安全。”
一凡继续说道,“不过,石前辈说要完成一个妖人吩咐的事。只有这样,那妖人才肯解除你们身上的诅咒。”
石禹抹着眼泪,跪拜不起,“都是石禹不孝...”
逍遥子愁眉不展,他奉降妖除魔、救死扶伤为天职,却拿这种闻所未闻的诅咒没办法,甚至怀疑非人力能为。
“这都是命呐。”石禹变的心灰意冷,“不知石家作过什么孽,才被这般惩罚。”
“你千万别灰心,劫数虽难,终能捱过。”
一凡勉励石禹,“你父亲年迈体衰,尚心怀壮志,你岂能轻言放弃?”
石老汉在糊涂时搬出刀剑,立志让儿女复仇,那豪迈之气,犹在眼前,让一凡至今心生敬意。
“对了,”一凡想起此事问道,“石前辈还说过有女儿,不知你们可曾相见?”
“嗯,那是我姐姐,她就在洞壁的另一边。”
石禹点头道,“那该死的诅咒让我们姐弟不能相见,距离近了都会头疼欲裂,呼吸困难,最多只是隔着老远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