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关隘旁边的营地里走出一名全身披挂的军官,那是值守此处的驻军校尉,他远远的喝道,“干什么呢?都住手!”
一凡看那校尉身穿重盔甲,挂着一条蓝翡翠项链,佩戴雄狮徽标,他手腕上的一对手镯,简单的样式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每个手镯都由两条黄色的金属圈扣在一起,交汇处还镶嵌有一颗蓝绿色宝石。
“侠士切莫要动怒!”那校尉疾步走过来,捡起那块神龙令牌双手奉给王敏求,十分歉意的抱拳说道,“他们几个人刚来到此处,并不晓得此令,多多包涵。”
那校尉转身对薛诺说道,“薛公子,薛将军把你们几位送过来锤炼,也曾吩咐过让本官约束,既如此,本官节制薛公子也无过错。
看在薛将军的面子,你在此饮酒也就罢了,但不要滋事添乱。这块令牌乃是国王所授的神龙令牌,凡持有此令者,皆是当今修行界举足轻重之人,可自由出入各处关隘。”
薛诺、马三炮、徐峰、方大国、王文志等人都很意外,他们还真是头回听说这神龙令。既然是国王授予的,那这高个老头定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想捏软柿子,不料碰上硬钉子,薛诺酒也吓醒了,怔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敏求不屑与他们分辨,他接过神龙令牌放进怀里,也对那驻军校尉一拱手,“无妨,派来戍守边关要道,也是辛苦呐。”
那校尉岂听不出他这话中讽刺意味?他苦笑道,“有时人情比规矩大呐,倒让侠士见笑了,不如到营中浅酌几杯?”
“多谢美意,不过俺们还急着赶路,就不讨扰了。”
王敏求有点纳闷这驻军校尉出现解围的及时,他再往前头看,顿时就明白了。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灰袍,头戴皮帽的中年人,也正望向这边。
这人又是谁?别人不认识,王敏求却是熟悉,那是毒蛇山谷里最大的村落毒蛇村的商人,叫做南离火。
他常年往来于比奇王城和毒蛇山谷,做着贩卖胡麻和蛇皮蛇胆的生意,又因其以前也是位道士修行者,就被人称作胡麻道人南离火。
王敏求年轻的时候经常在死亡山谷闯荡,有次就偶遇到这胡麻道人。当时的南离火很年轻,却有胆量前往死亡山谷,王敏求与他相谈甚欢,便相约一起历练修行。
他们配合十分默契,道士的治愈术解决了武士对于体力消耗的后顾之忧,武士的强大攻击力,又能有效的补足、加强道士。
两个人竟然一路深入到山谷最深处的死亡棺材,也由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王敏求与南离火相见恨晚,王敏求还邀请他前往沙巴克,加入云中城。
但在王敏求负气出走后,南离火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离开了,他回到家乡毒蛇山谷做起了贩卖生意,过起半隐居的日子,有时王敏求路过毒蛇村,也未必就能碰到。
南离火经常走动于比奇省和毒蛇山谷,对这关隘里驻守的兵将很熟悉,也会给他们塞些方便银子。
他这回把一些蛇皮,还有晒干的蛇胆贩到比奇王城,又从王城买来几袋胡麻,用马车拉着,返回毒蛇村。碰巧看到王敏求和人起冲突,南离火就找来了驻军校尉。
王敏求向前过去,南离火朝他拱手道,“久不见王天王矣。”
“哪还有什么王天王。”王敏求哈哈大笑道,“南兄弟,莫要取笑呐。”
驻军校尉放他们进入毒蛇山谷,一凡发现道路变窄许多,两边也都是高高的山崖。他感慨道,“这处山谷还真险要,要是有毒蛇也不好躲啊。”
南离火笑起来,他说道,“这条官道人多车多,少见毒蛇。但毒蛇山谷却是极大,山脉也极多,中间有一望无际的大森林,周围的山谷不断,可以说是大山谷里包着众多小山谷。”
南离火与王敏求顺路同行,便让他们都坐到马车上,一凡和花慕兰高兴的跳上去。车上两个麻袋装着散发香气的胡麻籽,上面还盖着几层雨毡,闻的两人饥肠辘辘。
南离火和王敏求坐在车辕两边,他拿起马鞭一甩,那马就迈开马蹄小跑起来。
一凡回头再看那座关隘,端着神弓,威风凛凛的金甲护卫越退越远。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比奇省,内心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两个人不用再累乏腿脚的走路,抱怨过那些**,心情又变好起来。花慕兰指着山崖上早开的野花,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兴奋的让一凡看。
前面那两人也在开怀的叙说着旧事,拉车的那马不知不觉的已跑出去老远。
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快,那马车也没拉太多东西,走的也算轻巧,一路小跑着拐出曲折的山谷,天不黑就带着他们抵达了毒蛇村。
毒蛇山谷因为山多林多,许多地方常年阴暗潮湿,非常适宜蛇类的生存。在这片山谷中穿行,遇到毒蛇不奇怪,遇不到毒蛇才奇怪,也是因为毒蛇多,就干脆被叫做毒蛇山谷。
一凡看着眼前的毒蛇村,外观上有点像银杏村,也是建在一处山坳里,周围用粗大的木桩围成紧密的栅栏,非常牢固,就连里面的建筑样式都有几分相似。
村口站着两名金甲卫士,还有一座告示牌,靠里各有一座高高的箭塔,同样还有几名当地的驻军值守。
他们在村口下了车,那些当差的见是胡麻道人南离火,连检查都省了,直接让他们进村。有个酸溜溜的声音问道,“呀,是南掌柜回来喽,这趟挣不少吧?”
一凡往前看,那是个坐在路边的老汉,他面前堆着好几个木箱,里面有火把、蜡烛、蒜头、蛇胆等杂物,头顶一张遮雨遮阳的大木伞。南离火笑了笑,“罗掌柜说笑喽,都是些辛苦钱而已。”
王敏求对毒蛇村也挺熟悉,他跟着南离火往村子东北角走去。那有一座很宽敞的大房子,最顶层是青砖青瓦砌成的屋脊,中间是茅草铺成的屋顶,下面还用木板搭成雨檐。
角落里堆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瓷缸,门口也有木板搭起的敞亮门厅,外面铺着光滑的青石板,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我说南兄弟,我算是想明白了,也不怪你回来做生意,你这是赚了多少钱啊?”王敏求笑道,“瞧这大楼房盖的,这些年得攒下几千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