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金吾卫介入无果,逍遥子无奈之下,只得匆匆返回白日门学院,找辛掌门商议对策。
徐宁其实对这种饱食终日,尸位素餐的官僚习气深恶痛绝,但对于他这种中下级军官来说,考虑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权利和决策都在上层的脑袋里,他们对于下达的军令,只有绝对服从和坚决执行,再有想法和不满也都是徒劳。
“但愿这一切不会发生。”徐宁又休息了会,那石头上的火把也即将燃尽,他换了一支重新上路。
又走过很远一段矿洞,徐宁掏出地图对比,这里的矿洞拐来拐去,横跨整片矿区,与入口恰恰呈一条对角线,应该用不多久就能到达下一层。
徐宁走着走着,心头又有一丝焦虑,乙矿区二层是他们约定碰头的地方,但马上就要走到尽头,怎么还没看到唐章和王敏求?
如果走到终点也没能遇到他们,那徐宁是继续往下走,还是原地等待呢?徐宁没有前面的地图,继续走太危险,很可能会迷失在矿洞里。
如果在此等待,以他身上携带的补给,起码能坚持个两三天,但万一还是不见人,他又该怎么回去呢?
徐宁感觉他们当初都过于托大,过于轻视了这个矿洞,他们的计划从刚开始就不够周密。
徐宁变的十分灰心和多疑,他开始质疑宁远将军为何不肯多派人手,为何不给手令调动东山大营接应。
他还觉得聚义盟长老韩跃平的遇害是阴谋,甚至认为唐章和王敏求就不是来查案的,只是在带着那两个徒弟历练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几声尖利的哭喊把徐宁焦躁的情绪猛的拉了回来,徐宁隐蔽在一个拐角处,握紧修罗斧警惕的盯着前方。
那声音听起来是个女人,在这静谧的矿洞里犹如女鬼般瘆人。
徐宁心里一沉,难道是花家的那个丫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他刚想赶过去看,又发觉不对劲,那是个大人的声音。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跑过来,听起来距离不太远,徐宁赶紧踩灭火把,竖起两只耳朵,果然是个女人边哭边叫喊,“我要去救姐姐,不能扔下她。”
旁边有个年轻人呵斥道,“再不走,你自己的小命也没了!”
徐宁不认识这两人,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出声,紧紧的贴住山壁,等那两人过来,但他们走到一半竟然消失了,再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徐宁更紧张了,难道他被发现了?他在黑暗中悄悄摸索着往后退,但退了两三丈距离依然不见人过来。
徐宁紧绷着神经,他怀疑自己又是在做梦,便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拳,很疼!这不是梦!
徐宁猫在那里想着对策,又等了会,他听到几声“呼哧呼哧”的声音,过后又是静悄悄的。
要不要赶过去?徐宁一时拿不定主意。大约一两刻钟,他听见前面又响起动静,像是几个人在走动,还有人在说话。
这次他的距离有点远,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人说道,“木门有关合的痕迹,有人进去。”
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徐宁想了想,是王敏求!他在一片漆黑中寻找那个踩灭的火把,但摸了半天没摸着。
徐宁转出拐角,看到远处有盏铁皮壁灯亮着,等他走到近前,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真是见鬼了!”徐宁心惊不已,他再仔细一打量,原来此处的洞壁都用松柏木板和方木柱支撑着,在那片灰黑的木板中藏有一道暗门,那些人应该都进到里面去了。
徐宁忐忑的站在门外,他轻声叫道,“唐大哥?王大哥?”
里面立即有人守住木门,还有人反问道,“外面是谁?”
徐宁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发问这人正是唐章,他急忙回答道,“唐大哥,是我,徐宁。”
“啊?徐都尉?”王敏求最先从那门里走出来,两人相见十分高兴,王敏求把长臂一张,紧紧的抱住了徐宁。
唐章、马平涛、一凡和花慕兰也都陆续走出来,唐章笑着说道,“我们正想着到哪去寻你呢,你比我们走的快啊!哈哈哈。”
徐宁也笑着,一个人的路太难走了,他就像是漂流在茫茫大海中的幸存者遇到了船舶,那种让人踏实的安全感比什么都好,徐宁又挨着与唐章和马平涛拥抱。
当徐宁抱住马平涛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异样,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倒是马平涛洒然一笑,“胳膊不小心少了一条,没事,不疼了。”
王敏求往徐宁身后看了看,见只有他一人,便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孟姜春兄弟呢?”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又戳到了徐宁的伤心处。徐宁忍不住又抹了几把涕泪,他平复了一下说道,“前头遇到了尸王,孟姜春兄弟英勇阵亡了。”
众人一片默然,唐章叹了口气,安慰徐宁道,“都尉无需难过,孟姜春兄弟能为国捐躯也属英雄归途,实在让人敬佩。”
王敏求惊讶的问了事情的经过,他十分惋惜的说道,“没想到你们也遇到了尸王,孟姜春兄弟嫉恶如仇,和我倒是很对脾气呐。
不过,他能死在降妖除魔的使命中,也不枉了修行者的身份。”
徐宁忍着心中悲恸,对他们说起了刚才的蹊跷,他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话,只是没看到人。
唐章点了点头,告诉他那女人是红喜阁的蓝色妖姬苏鄢,而那男的是一个未知的神秘刺客,十分难对付。
“蓝色妖姬苏鄢?唐大哥,你是说在这里遇到了那盐帮执事?”
徐宁颇感意外,刑部早就四处张贴了上官小仙和苏鄢的海捕文书,没想到她们竟躲在这矿坑里。那他之前看到的蓝色魅影会不会就是苏鄢呢?
“不仅有蓝色妖姬苏鄢,还有天魔音上官小仙,这两个娘们整日里如影随形的黏在一起,有如夫妻一般,也真是恬不知耻。”王敏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