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求说当时在矿坑挖到了东西,“堂哥很高兴,以为终于撞了大运,等挖出来再看,却只是一块铜矿。他又挖了半个时辰,除了几块铜矿和铁矿,根本没有金矿。
堂哥挖累了,就把鹤嘴锄给我,让我继续挖,他蹲在旁边歇息。我放下凌风剑,抡起锄头正刨着,堂哥突然大叫一声,吓的我差点锄到脚。
我埋怨堂哥一惊一乍,难道看见了鬼?他一个劲的往后退,手指着前面,哆哆嗦嗦的说鬼,有鬼。”
花武炎问道,“可是那尸王出现了?”
“不是尸王。”
王敏求接着说道,“我转头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当真是怕啥来啥,前面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歪歪斜斜的走过来,发出吼吼的叫着,非鬼即妖。
不过那只是一头普通僵尸,它乌黑的身子赤条条,光溜溜的不着一丝一缕,那些衣物怕是早已朽烂。”
“僵尸最早是那些遭难的矿工,后来也有被感染尸毒而发生异变的人。但普通僵尸除了尸毒厉害,应该没什么特别。”
唐章说道,“远程攻击的魔法师和道士消灭它们并不困难,如果是武士,就要小心点了。”
“对,僵尸最可怕的就是尸毒。”
王敏求叹道,“可当时我们都被吓傻了,眼看着那头僵尸越来越近。还好我反应快,拉起堂哥顺着轨道跑,慌乱中却跑反了方向,更要命的是那把凌风剑也忘了。”
唐章说道,“矿洞里最怕迷路,你那堂哥真是个迷了心窍的人。”
“他是穷怕了,也被金银财宝迷住双眼,不晓得那些妖怪的利害,最后断送了性命。”
王敏求继续说道,“我们只顾往前跑,在黑漆漆的洞穴里绕着圈子,可是一直没发现梯子,而是出现一个斜土坡。我知道坏了,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
再往回跑已经来不及,那头僵尸摇摇晃晃的追过来。我们只能爬上土坡,看到又有一道木门,没时间多想便钻了进去。
那也是个洞口,里面十分空旷,冷飕飕的,莫名的让人感觉阴森。只隔着一道门,就像隔了两个季节,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怕那僵尸再追来,就又往里走了一段,想找个躲藏的地方。等那怪物离开,再原路返回溜出去。
但僵尸虽然还是人的模样,却早已变异,在黑暗的环境下,它们凭着气味就能追踪,根本不需要眼睛。
没过多久,那头僵尸就吼叫着追上来,避无可避也只能能拼了。虽然没了凌风剑,我就用那把鹤嘴锄当武器,避开僵尸的扑抓,小心的与其周旋。
还好那僵尸虽然凶猛,却不怎么灵活,我也能勉强应付。知道了它的弱点,我愈斗愈勇,逐渐占了上风。
堂哥也在旁边吸引那僵尸的注意,我抽冷子闪到僵尸背后,狠狠的将鹤嘴锄扎下去。因为用力太猛,那锄头居然把僵尸扎透,钉在了洞壁的木板上。堂哥捡起铁锨一顿乱砸,终于把那怪物打死了。”
唐章问道,“敏求兄弟,你们打死了僵尸,还不赶紧跑,又怎么碰到的尸王?”
“谁说不是呐,造化弄人,早知道僵尸不难对付,我们还跑啥?”
王敏求苦笑道,“那时堂哥受到惊吓,也因为紧张,腿开始抽筋,走不了路。我一番搏斗过后也有些乏力,我们便在那先休息一会,可就是那时候招来了那祸害。
后来我才知道,那片区域之所以阴森寒冷,就是那头尸王带来的恐怖气息。我堂哥坐在那里直报怨,说怎么越来越冷?
堂哥话音未落,黑影里一根手腕粗细的铁链冷不丁的抽过来,就像一条毒蛇吐出的信子,缠在了堂哥的脖子上。
铁链的力道很大,我堂哥一下子就被拽倒,被扯往漆黑的洞穴深处。堂哥两手抓着铁链,两腿蹬着地面不住的哀嚎。
我一看不妙,但此时再去拔那个鹤嘴锄已经来不及,只能拼命拽住堂哥的两腿,想帮他挣脱铁链。
就算我们两个人也挣脱不开,僵持了片刻,堂哥被憋的话都说不清楚,他呜咽不清的说,兄弟,你放手吧,这般扯着也是难受,不如死了。”
“尸王擅长使用铁链,”花武炎在旁边说道,“必是尸王无疑。”
“正是那畜生。”
王敏求眼圈有点红,“唉,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依然记得堂哥临死前说的这句话。我们从小玩到大,堂哥对我向来不错,他那时自知活不成,不可能再逃脱,就让我放手快跑。
可恨那尸王躲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赤红眼珠子,‘吼哇哇’的怪叫让人胆战心惊,饶是我使出全身的气力,也拽不动那条铁链分毫。
万般无奈下,我顺手摸起旁边的火把往黑暗里扔去,这才看清尸王的模样。那畜生如同人形,只是身形更加高大,它的皮肤灰黑,全身都是鼓涨欲出的肌肉,硕大的头颅光秃秃,没有一根毛发。
尸王的两条胳膊很长,还各缠着两三丈长的铁链子,甩动起来难以招架。火把砸在尸王身上,迸起四溅的火星子,那畜生似乎怕火,它吼叫着往后退去,我趁机将那铁链子解开。
堂哥被勒的脸色绀紫,他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生死不明。我用尽全力把堂哥拖到一边,引着那尸王往回跑,我要去拔出来鹤嘴锄。
有武器还能拼命,没武器,毫无疑问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拔出鹤嘴锄,避开尸王的铁链,冲上去就凿,被那尸王的铁链架住,它将手猛的戳过来,就像一把钢叉,我哪敢挡?只能赶紧退后避开。
那畜生又抡起铁链砸下,我身手灵活,跳到旁边,回手就用鹤嘴锄砸。可惜那尸王实在厉害,鹤嘴锄打折了,它却没什么事。
没了武器,我只能避其锋芒,幸亏那个矿洞比较宽敞,绕着圈跑,那畜生追不上。
不妙的是尸王的铁链子很长,带着呜呜的风声,打的洞壁岩土崩落。我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很快陷入了狼狈不堪,又十分凶险的境地。
我堂哥苏醒过来,他神志不清的坐起来,呼唤着我的名字。我让他不要说话,更不要弄出动静,可堂哥根本没听进去,依旧不停的叫唤。
那畜生被堂哥的叫声吸引过去,一掌击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