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飞烽戢煜而泱漭!
——以下正文——
霸州,以霸为名,乃取威烈之意,以示武功。
景德四年春末,就在大宋孝惠贺皇后死后不久,从春初之时,百姓渴望的“春雨贵如油”到最近几日有着愈演愈烈的征兆,甚至是暴雨!
这种情况导致黄河,长江两条水脉水平线日益增长,与此所造成的是河水泛滥,湖水膨胀,其中黄河两岸,包括汾河,涡河,河南府,开封府,大名府,以此通往山东境内的青州,济南——洪水如虎!
而最令人绝望的却是吴越之地,由于汴河和长江的缘故,洪水呼啸而过,淹没村庄和大地,举目望去,只有一片泽国,空气中暴露各式各样的嘶叫声,有孩子,有女人的,有鸡鸣狗叫,沸沸扬扬,雨量并没有人类的求饶,而放过这群生灵,水面飘着农具,衣服,尸体,人的,动物的也有,有的腐烂到根本认不出到底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幸存者衣不果腹,披头散发,衣不蔽体!
吴越王钱宏佐立马派人祈求南唐国主李昪援助粮草,衣物、、
南唐国主李昪,算是五代十国之中除了周世宗柴荣,难有的贤主,其“圣君”之名,远播东瀛,琉球,其长子吴王李璟文采不凡,品行端正,这让他十分满意,不过最他开怀的是,大儿媳妇又有身孕了!
李璟不仅给他生了五个男娃娃,听元泽道长掐算,这还未出世的老六啊,很有可能也是个带把的,这可让李昪乐坏了!
“哎,名字朕都想好了,就叫从嘉吧、、哎哎哎,不行不行,还得询问一番元泽道长的意见、、”李昪在文德殿中独自了一会,越想越高兴。
“来人啊,把吴王,元泽道长,韩相叫来见我,快点!”
“领命。”
很快三个人影便是到了,其中一人身着一身黄色羽衣,头戴黄冠,手臂上搭着一件鹤氅扇,骨骼清奇,须发如银,走起路来颇具仙风,看来这人就是南唐主李昪口中的元泽道长。
左侧之人是三人之中最为年轻,不过也已有而立之年,看样子就是吴王李璟了,另外一人年龄和李昪相仿,这人国字脸,不苟言笑,应该就是南唐宰相韩齐楸了!
“父皇,关于国内救灾情况,儿臣已经安排人下去赈济,发粮,至于桥梁道路的毁坏,工部也已经领命了,除此之外关于各州县人员伤亡,良田毁坏,经济损失,臣也派人下去侦查了。父皇放心,一场洪水还动摇了不了我南唐的根基!”
李昪摸了摸胡子表示满意,随即他问道:“元泽道长,你说此番天降大水,难道是上天惩罚朕吗?朕这些年难道做错什么事而不自知吗?还请道长请教!”
“回禀陛下,陛下近些年勤政爱民,体恤苍生,没有什么过错之处。至于为何突降大水,臣昨夜夜观天象,只见紫气西散,紫微星耀眼,直冲北斗,且峨眉山方向红光突显,臣想其原由应在北方!”
“北方?”李昪喃喃,“还请道长详解。”
“天机不可泄露,陛下就不要逼在下了。”
韩齐楸一声冷哼,昨夜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有个屁的星象?老不死的!
不过还好这老家伙没说出什么鬼玩意,娘的,要是敢误国、、嘿嘿。
韩齐楸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老道,当今圣上十分贤德,没有什么出格之处,可就是信奉道家,最近又似乎迷上了丹药之术,虽说是用来治病的,但是韩齐楸真怕这老道在陛下耳边胡乱咧咧什么。
“启斌陛下,臣以为今日元泽道长所穿实在是大不敬皇上,臣以为甚至有谋反嫌疑,当治叛国罪!”
“啥?”李昪愣住。“韩相这话从何说起,怎么就叛、、叛国之罪了?”
一旁的太子李璟也是有点懵,元泽道长跟了陛下多少年了都不用说了。李璟也素知老师对元泽道长不感冒,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稳重如老师这般人,竟然会说这番话。
父皇自从将自己安排在老师手下,拜其为师,学习治国安邦的道理,不过老师也的确有几分本事,前段时间,仅带着南唐三柱石将军之一的秦将军,两人只身前往大宋腹地,虽说没策反成后蜀主孟顾,但是却成功夺取了丰家山的兵权,现在那孟顾孤身寡人一个,被赶回了巴地了,听说现在掌握丰家山虎符之人乃是一个蠢货,现在正在大宋内地添乱子呢!
韩相当真有几把刷子,老师可真行,朝廷那些大臣,江文蔚,高越,一些耍耍嘴皮子的家伙还要参老师,等我登位,真的把这几个“事儿妈”贬下去。
就在李璟想着自己的事时,老师韩齐楸发话了。
“陛下,王楙《野客丛书》有言——唐高祖武德初,用隋制,天子常服黄袍,遂禁士庶不得服,而服黄有禁自此始。今日,元泽道长不仅身穿黄袍而且头戴黄冠,是对陛下大不敬,这是谋反叛国之罪,当斩立决啊!”
“哈哈哈,韩相不要嬉笑,玩笑就此打住吧。”
“陛下!”
南唐主李昪干脆就不理韩齐楸,转过头来。“现如今,朕不日将又添一龙孙,吴王身为人父,对于名字有何意见?”
“劳烦父皇费思,还请父皇定夺。”李璟恭敬说道。
“嗯嗯,朕的确有了想法,朕以为叫作‘从嘉’,道长以为如何?”
“甚好,不知陛下可对六皇孙的字有何想法,臣斗胆向皇上进言。”
“道长径直说来。”
“六皇子生在我南唐天降洪灾,万民遭难之时,此刻正是我南唐国运不畅,晦暗颓衰之际,龙孙降临,普照光华,于万民受难之时降下了一道生机,犹如拨云见日,霞光大开,不如叫做‘重光’!”
“好啊好啊!李从嘉,字重光,朕真是多谢道长了,来人啊,有赏!哈哈哈、、”
李璟一听,也觉得这名和字都不错,忙感谢道:“多谢道长给六子赐字,本王在此替重光谢谢道长了!”
韩齐楸被凉在一边,此刻国字脸扯出一个不屑的神情,然而这神情却是刚好被南唐主李昪见着。
饶是南唐主好脾气,也对这块茅坑里的石头动起怒来了,上回私自外出宋国,满朝嚷着治罪,朕都给压下来了,今儿个给朕的皇孙取名字,这家伙也一旁不乐意,唱反调!
南唐主压住脾气。“怎么,韩相是对朕取的名不满意呢,还是对道长取的字不乐意呢?朕的大宰相!”
是个傻子也听得出这嘲讽的意味。
“臣不敢说。”
“哦,看来是对朕取的名、、那韩相可有更好的意见?如果没让吴王和道长,哦,还有朕满意,韩相就去金陵城外施粥吧!!”
听此话,韩齐楸唇上白色硬扎胡子一抽,正色道:“臣以为,六皇子字或许不用改,但是名却是得改改。从嘉二字太过文弱,男儿姓名应当炽烈如血,迅猛如火,以此意为上。”
“那韩相以为怎么样才能炽烈如血,迅猛如火呢?”南唐主起了几分兴趣,关键是韩齐楸竟然默认了元泽道长的建议。
“一个足矣概括。”
“说来。”
“飞烽戢煜而泱漭、、、单名一个‘煜’即可!”
吴王李璟摸了摸下巴,露出沉思的模样:“老师意思是说李、、、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