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望川想不明白,只忽然觉得,与清川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且一般也见不到他,可与他的回忆却似乎并不少。
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男人。许是年清川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所以她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依靠。
也正是对他的在意,她总会因为他而疑神疑鬼。
施望川不明白,为什么年清川得到了她,却又负了她。
于是她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只是在吊着自己,终有一天会把自己甩掉的,毕竟结了婚还能离婚不是。
这样想着,施望川便觉得该先下手为强。于是抹了眼泪,做出强势的样子,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从来是本姑娘负别人,你竟敢负本姑娘?
起身下了床,心下又想着:既然你负了本姑娘,那就休怪本姑娘薄情寡义!
施望川素来睚眦必报,更何况是头顶发绿光这等大事。
你敢绿我,那便挣个鱼死网破。
在心里不断抱怨着,施望川已换好了衣。又到浴室打理了头发,化了个淡妆,便带了包下楼。
她施望川是何许人也?是玩转情场从无败绩的施望川啊!
多少人对她朝思暮想却求而不得,若是让人知道她施望川居然也有头顶发绿的一天,只怕会惹人笑话。
这样的事,她又怎么会允许发生?
不允许,当然不允许!
所以施望川下楼来,打算出去找找乐子。
最好是让大家都看见她,然后让大家知道,是她施望川先对年清川感到厌烦了。
就算后面真捅出年清川和慕雨潇什么事,外人也只会认为是施望川甩了年清川。
如此,她施望川的一世英名便还在那,她施望川情场之王的地位便不会动摇,便照旧会有不少人对她趋之若鹜。
下楼来,见陶童和唐凝二人还在门厅,心下霎时一阵慌张。
看见施望川,二人提了裙摆向她微微鞠躬:“夫人。”
施望川虽有些心虚,却笑得从容,问二人道:“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睡?”
“总裁今晚回来。”陶童答道,然后上下打量一番施望川,“夫人您这是?”
“啊。”施望川的大脑迅速思考,毕竟她不能告诉陶童和唐凝自己的目的,于是笑道,“有个朋友约我,我得出去一下。”
“可是......”唐凝欲言又止。
施望川自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年清川今天晚上要回来,自己出去的话她们不好和年清川交代。
可施望川现在哪还管什么年清川,毕竟尊严最重要。于是盈盈笑道:“要是你们总裁回来了,就打电话给我。”
“要我陪您么?”陶童问,“大晚上的您一个人不安全。”
闻言,施望川心下一惊,忙拒绝道:“不用不用,很安全的。”
面上笑得从容,心里却想着:你跟我去,我还怎么撩小哥哥。
见二人仍有些犹豫,施望川又笑道:“我很快回来。”
说着,便朝门口去了,穿了鞋,开门回身朝二人挥手道别。笑盈盈地往门外走去,却撞入一个怀里。
被撞得有些懵,施望川惯性往后退了一小步,抬头,看见微皱了眉看自己的年清川。
由于心虚,施望川立马露出笑来:“大佬。”
年清川平静地看她一眼,然后看向她身后的陶童和唐凝,语气平静地让二人回去。二人告退后便离开了。
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施望川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于是抬头来看年清川,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这样子。”年清川关了门,不答反问,“是打算去哪?”
闻言,施望川有些尴尬地笑笑。
年清川看她一眼,打算从她身旁进屋,听见施望川的声音:“我还有约。”
闻言,年清川蓦地停住脚步,低下头来看她,冷清的目光有些犀利,语气依旧平淡,却带了几分危险:“有约?”
“对!”施望川理直气壮地抬头看年清川,“有约。”
“和谁有约?”年清川的眸蓦地一沉,目光中多了几分冷冽。
施望川这个样子,要不是陶童和唐凝二人每天向他报告说施望川很安分,他一定会觉得她每天都在外面浪。
“哎呀。”施望川心虚地低下头,表现出些许不耐烦,“反正你也不认识。”
闻言,年清川微侧了身,伸出手揽住施望川的腰身,低头看她:“寂寞了?”
施望川屏了呼吸看他,突然想到慕雨潇。
目光蓦地一沉,松一口气,双手轻拉着年清川的衣,轻笑一声,道:“寂寞,怎么不寂寞。我在家里孤苦伶仃,你在外面风流潇洒。”说着,抬头看着年清川,面上笑容平淡,“我心里可是相当不平衡的。”
“不平衡?”年清川有些不解。
施望川却柔柔一笑,然后抬起右手轻轻扯住年清川白衬衣的衣领,拇指摩擦着上面有些模糊的红色口红印。
施望川依旧笑得淡然,语气轻松,像是无所谓般:“年少真是好精力,在外面快活一番,回到家里还不忘安慰一下家里的孤儿。”说着,抬头迎上年清川的目光,浅笑开口,“到底是年少,不管什么都要做到雨露均沾。”
闻言,年清川本不明所以,低头看一眼施望川轻捏自己衣领的手,想到刚才的事,冷清的眸中多了一分笑意:“吃醋了?”
施望川微嘟了嘴,委屈道:“说不吃醋,那我肯定是在骗我自己。”然后双手环住年清川的脖颈,微偏了头,弯眉半挑,浅笑着开口,“毕竟,我好歹是年少的,未——婚——妻。”
年清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和谁有约?”
见年清川转移话题,施望川皱了眉,有些不解地看他,委屈地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年清川依旧平静,心中却有不解。
“刚刚你和哪只喵在一起?”施望川说着,目光移向他衣领上的口红印。
“慕雨潇喝多了,我送她回去。”年清川答得淡然,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你为什么要送她回去?”施望川问,“护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