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接施望川的，是陶童，开了辆银色宾利。

施望川坐在后座上，手肘放在开着的车窗口，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窗外流动的车群。

由于怀有心事，所以没有管那被风吹乱的发丝。

风小了不少，旁边的车也渐渐停下。施望川知道，是红灯亮了。

施望川关上车窗，回头从前视镜看陶童，问：“童童，年清川最近怎么样？”

闻言，陶童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有想到总裁夫人会这么关心自家总裁。惊讶归惊讶，还是恭敬答道：“除了太过思念夫人您，总裁一切都好。”

闻声，施望川却微微皱了眉。这不是她想知道的，她想知道的是年清川和慕雨潇怎么样了。

可这话她是不能问出来的，于是轻叹一口气，道：“哦。”

听见施望川的叹息声，陶童抬眸从镜中看一眼施望川，却见绿灯亮了，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启了车。

实在劳累，回到别墅，施望川也没有吃午饭，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

夜，施望川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阵暖意，她知道是有人在为自己盖被子，于是缓缓睁眼，看见年清川那张好看却毫无表情的脸。

灯光照在他脸上，使得那张淡漠的脸看上去甚是......

遥远。

施望川又想到在去W国途中做的梦，心里又一阵阵的痛，于是微微皱了眉。

见她醒来，年清川停止了动作，轻声问她：“吵到你了？”

不知是太久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与梦里的反差太大。他依旧平静的语气，施望川却觉得甚是温柔，比以往温柔了太多太多。

觉得眼前的人甚是温柔，施望川一时也不再生颜明冰的气。只鼻头一酸，眼泪便在眼睛里打起了转。

见她立马就要哭出来，年清川明显一慌，微皱了眉看她：“怎么了？”

看着面露担忧的年清川，施望川心里泛起几分欣慰，缓缓开口，声音由于刚睡醒而有些沙哑：“想你了。”

闻言，年清川愣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我也想你。”顿了顿，又说，“好好休息。”语毕，便打算起身。

施望川却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抱住年清川，抬起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松开他，重新躺回被窝。抬眸看着有些愣住的他，露出笑来，轻声问道：“不喜欢？”

年清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目光平静，却像是在审视着她。

被年清川这样盯着，施望川却没有害羞，也没有躲开他的目光，大方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好看的双眸，含笑问道：“怎么了？”

音落，见年清川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神奇的薄膜，俯身，轻咬她的耳。

施望川还没有准备好，觉得有些突然，于是轻吱唔了一声。

衣衫滑落，灯光幽暗，窗外开始下雨，雨声渐大，融了那声声低吟。

缠绵之后，施望川靠在年清川怀里，用手指在他好看的锁骨上轻轻画着圈。

轻轻的，像猫拿爪子轻轻在挠。有些痒，年清川闭着眼，微皱了一下眉。

“诶。”施望川轻唤他，手指从锁骨缓缓移到他的喉结，目光也跟着慢慢往上移，“前段时间我遇到一个人。”

“嗯？”他依旧闭着眼，面容平静，喉结微动。

感受着年清川喉结的微微震动，施望川轻声问道：“你不问我是谁？”

感受着喉咙的触感，年清川想着前段时间施望川在W国，在W国能遇到谁。可她那样问，他还是轻问出声：“谁？”

“你认识的。”施望川露出浅笑，“还很熟。”

“我很熟？”年清川微微睁眼看她，想着玻利维亚应该没有自己很熟的人。

“就是在我出发去W国的那天，在万城的国际机场遇到的。”施望川说着，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喉结，然后又用手指轻轻挠着他完美的下巴。

任由她玩弄，年清川重新闭上眼：“谁？”

他本没兴趣，只是想到她这样问，必然是想让自己知道。

“本来我也不认识。”施望川说着，手又回到他的喉咙处，“可小冰说那是你的初恋。”

沉默。

施望川没有抬眸去看年清川的表情，只感觉到年清川的喉结动了动。

施望川看着年清川的喉结，目光却蓦地沉了下去。在飞机上做的梦又浮现于脑海，即使过去了十几天，想起来心还是很痛。

她不知道年清川为什么会保持沉默，又好像能理解年清川为什么保持沉默。

她并不希望他沉默，他越是沉默，越是说明——他心里有那个叫慕雨潇的女人。

空气安静了片刻，年清川轻轻开嗓：“我初恋？”

语气依旧平静，施望川觉得甚是淡漠，不禁觉得近在咫尺的他甚是遥远。

年清川的话，让施望川有几分窃喜，也有几分疑惑。喜不过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惑也不过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嗯。”施望川故意使语气很轻松，“小冰说是慕家大小姐。”

“慕雨潇？”依旧平静的语气，带了几分不确定。

施望川心里突然一堵，口很干，却咽了咽口水，在年清川喉结处画圈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施望川忽然有些讨厌自己，因为觉得自己有些作。

莫名有些想哭，施望川强忍住哭的冲动，照旧在他喉结处画圈，故作轻松道：“嗯。”

“谁跟你说她是我初恋？”年清川始终闭着眼，语气依旧平静。由于施望川的手在他喉结处，他的声音始终很低。

“不是吗？”施望川终是鼓起勇气看他，脸上流露出委屈，她本是因听见年清川提了慕雨潇三个字而委屈，却是问，“你以前还有女朋友？”

闻声，年清川微微睁眼看她，见她一脸委屈，心下觉得她甚是可爱，到底只思考片刻，缓缓开口：“就她一个。”

“那不就得了？”施望川说着，觉得心里有些酸，于是垂下眸看向他脖颈间的喉结，有些赌气地用手指将他的喉结轻轻往里按了按。

刚按下去，年清川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微皱了眉，压低了嗓音问她：“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