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想,你就不会告诉我么?”施知水依旧淡然,不答反问。
闻言,容挽轻轻笑了几声,而后道:“会。”
施知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以看戏的姿态看着容挽。
“因为第一次吃到这种鱼,是龙雪抓给我吃的。”容挽说着,好看的脸上带了许多笑容。
看着露出那样表情的容挽,施知水想,她一定是想到什么非常美好的事情了吧。
施知水没有问,他知道,容挽会告诉他答案。
果不其然,容挽又说:“那时候,我就最喜欢龙雪了,并且发誓,这辈子,都只喜欢她一人。”
“所以你杀了龙雪的哥哥,龙尘?”施知水漫不经心地开口,问出来的时候,心中虽是一阵忐忑,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容挽微微愣了一愣,道:“龙尘?”
见容挽的反应,施知水微眯了眸子,怀疑地看她:“你跟龙雪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龙雪有个哥哥叫龙尘吧?”
“我确实知道。”容挽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眸中流露出几分病态,“但是你怎么知道龙尘是我杀的?”
“我不知道,只是推测。”施知水如实回答,语气依旧轻快。
容挽愣了一愣,而后轻笑几声,道:“你猜得还真是准啊。”
“不是吧?”施知水表现出惊讶,“真是你杀的?”
容挽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道:“又不是我的问题。谁让龙家重男轻女,而且那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小小年纪就是好淫之人呢?”
“你说什么?”施知水脸上的惊讶更多了几分,像是知道了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般。
不,他确实是知道了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情。
“字面意思。”容挽说得淡然,又用筷子挑起一块鱼肉,“我不喜欢将同样的话重复两遍。”
“所以,真是你杀了龙尘?”施知水压低了声音,像是担心被别人听去似的,“所以你们容家才举家移民?”
“是啊。”容挽脸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容,“就算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对淡然的容挽,施知水只是愣了一愣,而后轻笑一声,无所谓地轻笑一声,道:“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闻言,容挽却明显有些意外,这次是她微眯了好看的眼眸,带了怀疑地看着对面的人。
“詹家也好,龙家也好,跟我都没关系。”施知水说得漫不经心,“别说你杀他一个男童,就算你把龙家庄园烧了,把他全家都杀了,跟我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做什么,更不会去揭发你。”
“那你为什么要调查北市龙家和詹家?”容挽的脸上满是警惕,好看的眸中满是怀疑。
施知水轻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我只是认为那些事可能跟我姐姐遇害的事情有关,所以我想调查清楚。”
“你不是针对我的?”容挽的语气明显透露出怀疑。
闻言,施知水却轻笑出声,道:“年氏集团国商业帝国的大姐头,我为什么要针对你。”说着,双手一摊,“这对我并没有好处吧?”
“哼。”容挽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不信任,“我倒觉得,抓到我的把柄,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我抓你把柄做什么?就算我抓住了你的把柄,又有什么用?又不可能威胁到你。”施知水有些无奈地开口,“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掂量得清楚的,我不会去惹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哦?”容挽的脸上多了满含兴趣的笑容,“所以你要是觉得你惹得起我,就会抓住我的把柄了?”
“我也不会那么想不开好吧。”施知水的语气更多了几分无奈,“就像这整个宛市,谁会去惹年清川呢。”
闻言,容挽脸上多了笑容,语气也明显带着笑,道:“想不到,施总监净把我和年少比较?”
“能够与年清川并肩作战的人,自然是能跟年清川比较的人。”施知水语气轻快。
明显,这样的话让容挽很是高兴。
“我是真的非常讨厌别人调查我,本来一旦我知道有谁调查我,就一定会杀人灭口的。”容挽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但是施总监,我不想杀你。”
施知水本是怀疑容挽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着看着她。
“你不要怀疑我杀不杀得了你。”容挽却像是看透了施知水的内心一样,“我容挽要杀的人,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必然会杀了他。”
“想不到容总监这么漂亮的女人,竟会这么残忍。”施知水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语气依旧轻快。
“残忍?”容挽轻笑一声,语气请了几分,像是在提醒着施知水不要忘记什么事情,“施总监您这样说我,不觉得不太合适么?”
“嗯?”施知水故作不懂。
“施总监你的手段,可并不见得有多仁慈啊。”容挽说着,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近乎病态的笑意,“你我都是一类人,没有必要伪装什么,更没有必要装什么高尚。”
“高尚?”施知水有些不屑地轻笑一声,“我倒觉得自己蛮卑鄙的。”
“是啊,你我都是卑鄙之人,本就该互相帮助才对。”容挽说,“难得遇到一样的人,其实我还有些高兴。”
“幸会。”施知水带着浅笑,简单回答。
“施总监,你要知道,与我为敌,没有什么好处。”容挽说着,喝下一口茶,“不过你是聪明人,懂得变通,不像某些老古董一样。”
施知水听她像是抱怨的话语,只是浅浅笑着看她。
她抱怨完后,施知水又问:“不过容总监,你应该知道龙雪是怎么死的吧?她们说她是自杀……”
“她是被人杀死的。”施知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挽就打断了他,“是我指使的人。”
闻言,施知水微微一愣,而后不解看着一脸淡定喝茶的容挽,问道:“照理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活着吧?你为什么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