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舒服,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睡好,于是也没有在意那感觉。
旦日清晨,施望川按时起床了,跟往常一样和父母一起吃过早餐。
施裴侯依旧吃了早饭就出了门,只是今天在出门之前提醒了施望川一句:“望川,过去了可不能再调皮,一定要懂事。”
施望川含笑答应。
施裴侯深深地看她一眼,便出门去了。
饭后,吕玉凤亲自帮施望川收拾行李,还不住嘱咐她各类大事小事。
施望川觉得她有些大题小作,可到底觉得吕玉凤是为自己好,倒也没有不耐烦,于是只浅笑着答:“嗯好。”
晚上,刚用过晚膳,年清川便来接施望川。吕玉凤将施望川送到门口,看她上了车后,还在车窗前叮嘱她好一番话。
施望川寻思着自己又不是不再回来,母亲完全没必要搞得这样悲伤。
折腾了约摸十来分钟,吕玉凤算是放施望川离开。年清川同吕玉凤道了别,让司机开车。
年清川似乎很累,一直闭着眼靠在靠背上。施望川本想同他说说话,见状,也不好打扰他,于是别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到了城南郊区的别墅区,车缓缓停在独栋别墅的铁门前。
司机替施望川将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提至门前,然后与他二人道别后开车离开。
施望川站在庭院看着月光下三层楼的别墅,没有亮光,像是没人。
正疑惑,感觉手腕被握住。施望川一惊,回头上望,看见年清川带了倦意的侧脸。
铁门被打开,年清川拉着施望川穿过庭院,跨过楼梯到了别墅门前,开了别墅的门,将行李滑进屋,然后开了灯。
施望川迅速环顾四周以熟悉环境,偌大的别墅,若是不熟悉,很容易迷路。整体装潢呈灰色,很简约,很干净。
“伯父伯母呢?”施望川问道。
“他们不住这。”年清川简单回答。
施望川瞬时明白,年清川和他父母分开住的。
年清川将行李箱停放靠在墙边,关了门后,也不看施望川,径直往前走,淡然道:“我带你去浴室。”
施望川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莫名觉得他很冷淡,于是不敢吱声。
施望川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冷淡一人,可想到自己迟早会摆脱他,便没再多在意。
施望川洗浴完后,才想起自己没有拿睡裙,可白日里穿的衣服已被打湿,穿不了。于是她从架子上取条浴巾裹在身上,赤脚出来。
看着外面长长走道那冰凉的地板,蓦地想到已不是在自己家里。
空荡荡的走道,又不见年清川的身影,使得施望川心里泛起几分恐惧。
不知道年清川在哪,施望川想叫他,忽地不知该如何唤他,纠结片刻,缓缓开口:“大佬。”
一声,没有回音。
施望川又加大了音量:“大佬。”
两声,依旧没有回音。
施望川有些恼了,于是对着空空的走廊喊道:“年清川!”
音落,旁边的一个房间的门打开,年清川疲倦的面容在灯下有几分沧桑。他冷淡的面容看上去有几分不耐烦,施望川以为自己吵到他,担心他会凶自己,不料他开口却很是温柔:“怎么了?”
语气依旧淡淡的,声音有些低沉,带有几分倦意。可施望川能感觉得到,他只在使自己的声音尽量跟平日里一样。
“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睡裙?”施望川小心翼翼问道,“在我箱子里,没有上密码。”
年清川从走道往楼下看了一眼,又看着施望川,上前,也不顾她的发丝还湿答答的,将她打横抱起。
施望川个子娇小,年清川抱起她丝毫不费力。
施望川被吓了一跳,可她知道自己挣扎的话会掉到地上,于是是慌张问他:“你干嘛?”
年清川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倦意:“带你去卧室。”
施望川脑子里闪过一个羞涩的画面,脸一下红了,在他怀里微微缩了缩身子:“大佬请自重!”
闻言,年清川微微低头看她,面容依旧平静,语气却多了几分疑惑:“你在说什么?”
施望川红着脸抬头看他,没有说什么,可那委屈的表情便让年清川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年清川轻蔑地看她一眼,抬眸看着前方的路,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施望川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想法,随即又想到施望川可是出了名的“处处留情却不负责”的浪子。一时便理解了,心里却泛起几分不悦。
年清川将施望川抱到自己的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施望川本能往床中间缩了缩,扯过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盖。低着头不敢看年清川,生怕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
年清川看着她,只觉得可笑。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她什么没经历过?他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表现得这么纯情?
可年清川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到卧室的衣橱前,取出一套洁白的睡衣来,轻放到施望川身旁。
施望川疑惑地看他,他只淡然道:“换上。”然后转身往卧室里的浴室走去。
施望川看着年清川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低头看着他放在自己身旁的睡衣。施望川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看着那套洁白的睡衣发呆。
不时,年清川拿了个吹风机出来,见施望川看着那套睡衣发呆。将手中的吹风机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后,走到床边看着施望川,语气依旧淡漠:“要我帮你换?”
闻言,施望川猛地抬头,对上年清川倦意的目光。
“不劳了。”施望川忙道。
见施望川神色慌张,年清川看了她两秒,然后微微俯身看她,施望川的心猛地一颤,本能往后躲了一躲,却听见年清川冷淡的声音:“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感兴趣吧?”
这样的问题,使得施望川羞红了脸。她当然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兴趣,可是他这样问,不是对自己的侮辱吗?
自己好歹也算有万种风情,怎么他说得好像自己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