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下雨吧。”看着天空,施望川自言自语道。
回到屋,保险起见,施望川选择带了个容量比较大的包,往包里放了把五折折叠伞。选的包是制服包,于是穿了件黑色长袖水手服,下一件配套长裙。
扎上发,戴上发箍,施望川带了包到门旁的全身镜前,上下前后打量自己一番。若是她自己不说年龄,许会被别人当作高中生。
感觉有些冷,又加了件黑色针织衫外套。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施望川忽地想到:市中心,不会遇到年清川吧?
施望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遇到年清川,还是想遇到他,只是内心莫名有些紧张。
车到了宛市中心医院门外,施望川付钱后下了车,没有遇到年清川,心里莫名一阵轻松。
戚琪的腿上依旧裹着石膏,于是戚琪坐到轮椅上,让施望川推她到医院楼下。
施望川寻思着自己从小到大就没照顾过别人,居然被戚琪使唤,心中自是不乐意,于是唤了护士来推戚琪下楼去走走。
施望川陪戚琪聊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见天色渐晚,于是借口去帮她买些吃的,而后大步离去。
到附近的糕点店买了好些糕点,又到水果店买了好些水果。施望川回到医院,见戚琪躺在病床上。而戚琪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脸上满是欣喜。
施望川没有兴趣听戚琪对自己说着一些讨好的话,也没有心思再与戚琪闲聊下去。将东西放到戚琪床位旁的床头柜上后,对戚琪说自己还要回学校,向戚琪道了别,便离开了。
出了医院,傍晚的风吹打在施望川脸上,有几分凉爽。施望川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心中暗喜。
终于可以离开了!
施望川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自言自语道:“才六点半啊,先去吃个饭吧。”
施望川找了家餐馆吃饭,点了很多菜,多到让服务员以为还有两个人会来,可施望川的目的只是为了在餐馆多坐一会儿。
施望川的目的确实达到了,由于她点了很多菜,店员并没有催她走的意思,施望川硬是等到晚上八点才结账离开。
吃得实在太多,施望川感觉有些反胃,本想去买杯冰饮,感受到胃实在难受,很快放弃了脑海里那个不成熟的想法。
慢步走在宛市的街道上,施望川摸出手机给年清川打电话,很快,年清川接了电话,未等她开口,年清川的声音先从听筒里传出:“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施望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腰,低头去踩自己身前的影子。
“在恒远楼吃饭。”年清川道。
“啊,你还在吃饭啊。”施望川心里突然一阵失落,不自觉轻叹一口气。
她以为,这个点他应该有空了才对。
“想我了?”年清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人觉得温柔。
“对啊。”觉得有些累,于是施望川不再踩身前自己的影子,“想你来接我。”
年清川沉默了一秒,问:“你在哪?”
“中心医院。”施望川的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
施望川说得淡然,年清川的语气却带了担心:“你生病了?”
“嗯……”施望川思索着开口,“相思病也是病吧?”
年清川却没有心思和施望川开玩笑,道:“我马上过来。”
意识到年清川误会了什么,施望川忙叫住他:“诶诶,大佬,我真的没事,我室友在住院,我就来看看她。”
“所以你现在还在中心医院?”
“嗯对。”施望川脸上带了笑,语气轻快了不少,“准确讲,是在医院外面本来想你来接我的,但是你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学校了。”
“定位发我。”年清川的语气依旧平静。
“诶?”施望川还想说什么,听见通话结束的提示音。
施望川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微皱了眉看着手机屏幕,微嘟了嘴抱怨:“挂那么急干嘛?”
想到年清川让自己发定位给他,施望川心里又一阵欣喜:他是要来接我?
如此想着,施望川停下脚步,坐到路旁的长椅上,发了定位给年清川。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照亮夜空,晚风甚凉,使得施望川微微弯了腰,抱紧自己的胳膊,双手隔着衣袖来回擦着自己的手臂。
雨水点滴散落,落到施望川脸上,施望川微微抬头看一眼夜空,却没有看见雨水。
风渐大,也愈发冰凉,施望川将自己抱得更紧,感受到落下的雨滴多了不少。
意识到雨开始下大,施望川从包里拿出折叠伞来打开,朝手心轻轻哈着气,心中庆幸着还好带了伞。
雨势渐大,慢慢地城市被雨幕朦胧,豆点大的雨水落在施望川脚边,溅起水花来,湿了施望川的黑色皮质制服鞋与白色及踝袜。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一辆劳斯莱斯停在路边,车门打开,着一袭黑色正装的男子撑伞从车上下来。
车灯有些耀眼,施望川努力地睁眼去看,发现来人正是年清川。
她心中泛起喜悦,脸上也多了笑容,站起身向他打招呼:“大佬。”
起身的一瞬,施望川感觉到眼前一阵昏黑。可她并没有倒下去,闭了眼,待脑部供血充足,才缓缓睁眼。
年清川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温柔却带着担心:“怎么不找个地方躲雨?”
“我给你发定位的时候还没有下雨。”施望川轻嗅着年清川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我怕我换了地方你找不到我。”
“怎会找不到。”年清川微皱了眉,本冷清的眸中满是怜惜。
又一阵风吹过,施望川打了个寒战,手本能地抓住年清川的衣。
感受到施望川微微的颤抖,年清川松开施望川,牵住她的手带她往车上走去。
施望川紧紧抓着伞把,感受到年清川手心的温度,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过。
二人收伞上了车,年清川将外套脱下披在不住颤抖的施望川身上:“怎么穿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