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北说出结婚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涞也不能相信顾正北肯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毕竟她以为顾正北那么嫌弃自己肯定不会帮忙,没想到如今不仅一口应承下来,还说要举办婚礼。
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今天顾正北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了,君子一言,四马尚且难追。
而他可是顾正北啊,瑞麟集团总裁,他的一句话,一万头马也拉不回来啊。
明天新闻报纸的头条估计要出来了。天啦噜,未婚先孕真有够混蛋的。
纪元琅不敢置信地不断后退,他没有再看顾正北,而是一直带着渴求的眼神看着姜涞。
姜涞没有注意到纪元琅在看自己,只是惊讶的望着顾正北,脸上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纪元琅期望过,现在绝望了。
最后精神崩溃地大吼一声,拄着拐杖离开。背影看着让人心酸。
至于冷恒,作为这群人之中唯一个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他更是吃惊,不明白顾正北是怎么想的,居然公开说这种话。
既然当初决定好了要隐瞒,为什么现在又要钻回手中,顾正北他就真的不怕全陪进去吗?
当然他这吃惊的表现自然被一旁在一直观察他的安秀媛全看在了眼里。
安秀媛眯着眼睛看着冷恒一脸纠结,对他的兴趣更浓厚了。
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凭女人的第六感。
纪元琅离开之后没有回住院部,直接打的回家。
一到家,宋晓梅正在家里修剪自己新买的一盆花,看纪元琅回来了,很是不解。
“元琅,你怎么不在住院部待着?是想妈妈了吗?”
不过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不同,因为今天的纪元琅身上带着暴躁的气息。
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使是平时自己最尊敬的母亲。
锁上房门,纪元琅发泄似的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工艺品能砸烂的都砸烂了。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各种声音,宋晓梅心揪到了嗓子眼。
“元琅你怎么了?元琅开门!元琅!”
摔东西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掺杂着的还有纪元琅歇斯底里的怒吼。
一干人众在门外毫无办法,只能干愣着,宋晓梅被吓了一跳,声音颤抖。
“快!快给老爷子打电话!”
早上纪元琅这一闹,怀孕的事被曝光,姜涞走在走廊里,只见四周人不停的对自己指指点点。
舆论压死人,这句话是真理。
虽然自己早在最开始就做好了万一被揭露的准备,可是事到如今,心里还不是一般的寒冷。
幸好顾正北替自己扛了下来,如果没有顾正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幸好……
趴在桌子上,姜涞心累的很。
屋里纪元琅趴在桌子上,伤痕累累。
自己就这么单纯的将心交出去了,一交交了两年,如今什么都没有得到。
自己掏心掏肺地对对方好,如今却什么都失去了。这不科学,为什么自己想要的最后都会离自己而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失去了心爱的女孩,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又怎么去约束。
如果之前只是自叹不如顾正北的伤心和对分手的难过还有不肯放弃的执着。
现在这种感情已经全部变成了憎恨。
因为姜涞是背叛了自己,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奇耻大辱。
纪元琅特别希望姜涞能够跟自己哭诉是顾正北强迫的她,可是她没有,她甚至还看英雄似的看向顾正北。
他不甘心!他恨!
姜涞!你等着!我发誓一定会报复你的!今天你留在我心上的痛!终有一天我会全部还给你!
从那一天过后,纪元琅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安秀媛也没有再出现过,纪文奎也暂时没有找麻烦。
世界看起来平和了,但姜涞知道,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兆。
她居安思危,准备咬紧牙关,等着风暴的来临。
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姜涞唯一咽不下的一口气,就是安秀媛。
从她来到这个医院起,安秀媛就一直在给自己找麻烦。
如今自己这么狼狈跟她逃不了干系。
姜涞越想安秀媛告密那天就越生气,她恨安秀媛的出尔反尔。
如果不是她的出尔反尔,纪元琅说不定会平稳度过,毕竟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可是因为她的一个不小心,不,说不定就是故意说的。
现在自己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进不得,退无路。
纪元琅感觉被自己愚弄了。如今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继续在这家医院待着,报复迟早得来。
可是她姜涞做不到离开,做不到抛下一切离开,即使她早就是孤身一人了。
因为医生是她从小的梦想。这个信念非常坚定。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击退她。
这个市中心医院,是当今中国,乃至世界上都算先进的医院,如果自己想要成为一个闻名中外的医生,这块跳脚板是必不可少的。
想法这儿,姜涞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坚持下去。
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无论如何,安秀媛不能再留在脑科了。自己实在不想看到她。
第二天,姜涞就找到了院长。用自己是顾正北女朋友的事情威胁他答应了自己,将安秀媛从脑科调走。
安秀媛收到通知的时候,还在看手里的报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涞居然做的这么绝。
隔天下班,守在姜涞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人出现。
今天姜涞似乎出来的格外得晚,人都走光好一阵子了,连安秀媛都以为自己错过了的时候,姜涞略带疲惫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心情也很压抑,妊娠反应厉害了很多,姜涞三天两头恶心,就在刚刚还因为反胃跑去厕所呕吐。
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吐,一阵阵的反酸水折腾的姜涞浑身无力。
这边安秀媛带着兴奋和愤怒,上去便将人壁咚,姜涞则是一脸早就预料到的样子,什么话都没说,将脑袋默默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看着我!为什么不看我!”姜涞不看自己,安秀媛很伤心。
她已经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了吗?
姜涞浑身没力气,也懒得跟安秀媛说话,她现在确实不想见到安秀媛,自己现在有多难受,她就有多怨恨她。
“姜涞,院长把我调走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姜涞笑笑,不置可否。
“为什么!你知道我当初费了多大的力气,找了多少关系才让爸爸把我调进脑科的吗?为什么一句话就将我打回了原型?”
“你怎么样与我无关。”姜涞淡淡的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怎么可能!姜涞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不信!”安秀媛想在姜涞脸上找到哪怕只有一丝的动容,可是,没有找到。
姜涞胃里又开始不舒服,推开安秀媛要走,结果对方一直抓着自己不松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对我这么无情!”
姜涞心下烦躁,干脆跟安秀媛挑开了,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帮你死心的话,我不介意当个坏人。
“安秀媛,”姜涞转过身,平静的开口,“你是不是觉得你为我作的已经够多了?是不是觉得你暗恋我这么多年我应该有一点点喜欢上你?”
“是的。”看姜涞似乎要跟自己认真说话,安秀媛赶紧承认。
“你是不是不明白自己这么优秀为什么我就不喜欢你?是不是认为我就应该跟你在一起?应该被你感动,然后一起规划宏伟蓝图?”
“是的!”安秀媛越听越激动,原来自己的心姜涞都懂。
“哈,你可真是个笨蛋。”姜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灿烂,语气却那么残忍,“蠢到无以复加!”
“你以为你以为就你以为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想要得到我?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到过心里,一次都没有!”
“……”没有想到情况急转直下,安秀媛瞪大了眼睛。
“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做的所有事都讨人嫌,好像跳蚤,烦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好吗?我不想你用来打扰我好吗?我不需要你的关爱,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那么,现在,可以带着你的爱,滚了吗?”
姜涞说的残忍异常,并且哈哈大笑,那感觉,就像自己努力多年,就像一个小丑一般。
安秀媛最后一份尊严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看到自己那高傲的自尊心,在姜涞的笑声中,慢慢死去了。
“姜涞,我有多爱你就会有多恨你等着我的恨吧,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安秀媛绝望的离开了,留下姜涞孤身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半响,突然难受的跑进厕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
捂着肚子,姜涞似有说不出的怨恨,毕竟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它而起。
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不然我连杀你的心都有了。
别让我犯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