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吃得很饱,老太太爱惜的抚摸着公鸡的七彩大羽毛,喃喃自语道:“公鸡啊公鸡,我也算对得起你啦,临死前吃顿好的当送行饭......”
大家伙错愕的看着老妇人,只见老妇人把公鸡递给了中年汉子,也就是张汉卿的爹。
张汉卿接过公鸡到了墙角,“呃”的一声,大公鸡就断了气,连皮带毛一起扒了,收拾了内脏,然后,架在火上烤上了!!!
完完全全验证了,我以为你带着的是宠物,结果你带着的是食物。
女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张汉卿从怀里拿了调料,递给了张父,张父手法娴熟的烤着公鸡,很快,香气四溢。
终于烤好了。
张父拿下烤鸡,晾得微凉,递给了张汉卿,向林至清方向努了努嘴。
张汉卿撕下一只鸡腿,向林至清方向走去。
这还是张汉卿如此清晰的看林至清呢,在初次见面时,两个人大多时候是隔着车厢,即使偶尔的挑起帘子说话,中间还隔着一个丫鬟沼儿呢。
待看清林至清后,张汉卿眼睛不由得直了。
这小姐,长得也太漂亮了,完全是自己心目中话本子女主人公的长相啊。
长相大方得体,恬静斯文,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满满的闺秀气息,哪怕是她耳垂儿上的一颗小雀斑,都显得是那么俏皮可爱。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林小姐有些心灰意懒,像是遭逢不开心的事情一样。
张汉卿连忙深施一礼,把鸡腿递给了林至清道:“林小姐,事急从权,你将就着用个鸡腿......”
林至清有些为难了,有心吃吧,但貌似啃鸡腿的吃相不太好看;
有心不吃吧,这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今天下午和夜晚只能在这里停留了,不吃就只能挨饿。
沉吟片刻,林至清还是接过了鸡腿,声如蚊鸣道:“谢谢张书生。”
张汉卿回身,又接着分鸡肉。
鸡翅膀给了爷爷奶奶,相对软些的鸡内脏给了太爷爷太奶奶,最后才把肉给剩下的人分了,结果一人只能分得一块儿,算是暂时解饿吧。
张汉卿拿了一个干净的帕子,把湿淋淋的糕点包在里面,然后掉在火的最上面烘烤 ,大约两刻钟过后,湿糕点变干了。
女卫们有样学样,都用帕子包了湿糕点,吊在木架子上烘,湿泥一般的糕点神奇般的烘干了。
大家终于又有吃食了。
沼儿不由得感慨,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书生,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张汉卿把剩下的一小捧糕点递给了林至清道:“再吃些糕点吧,不要嫌弃被雨水冲过,雨水是无根之水,是天地灵气,吃了也没关系。”
林至卿接过糕点,鬼使神差的尝了尝,竟然感觉比没被雨淋时还好吃了。
吃完糕点,想要把帕子还给书呆子,张汉卿已经坐在火堆前,帮助烤刚刚换洗下来的湿衣裳。
林至清也有些看呆了,突然觉得此时的书呆子,竟然比一些武人还要有担当,有责任心。
正看着,张书呆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冲到放货物的地方,把他的书箱拿出来。
最上面几本书已经湿了,最严重的一本,一拎起来,黑墨汤都成溜的往下淌了。
张书呆懊恼的去看厢底的书,好在下面还完好。
张书呆自我安慰道:“反正云顷王和王后的故事大齐国也没有几个人花重金买,损失还不大。真是人走茶凉,已经没有人关心当年的云首辅和云夫人的故事了。”
林至清听了,狐疑问道:“你这些书是写云顷王和王后的故事的?就是当年的云夫人苏百顷的故事?”
张书呆笃定道:“对啊,除了写云首辅和云夫人的传奇故事,里面还有凌王的兴衰史。”
林至清一怔,不由得声音颤抖道:“凌王凌肖阳?”
张书呆诧异道:“你知道?”
林至清顾左右而言其他,对张汉卿道:“这本书你卖多少钱,我买一套。”
张书呆摇了摇头道:“姑娘若看,便送你一本,只是不知,整个大齐国都不感兴趣的书,姑娘为何如此在意?”
林至清苦涩的笑了笑道:“凌肖阳,是我外祖父。”
张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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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文谦专心致志筹备与梅兰竹婚礼的时候,两乘马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京城,黄昏时分到了司农寺府前。
打马小厮下了车,猛拍着府门。
很快,府门大开,一个老年门房开了门。
打马小厮急道:“快报你家少爷,就说夫人来了。”
门房向两辆马车瞟来,看到后面那辆马车时,车帘刚好掀起,露出一张男人凶狠的面容,见门房看他,凶狠的瞪了一眼门房。
门房吓了一跳,心里有些不乐意,有些不耐的对打马小厮道:“我家少夫人要过几日才娶进门呢,你算哪门子夫人,乱认什么亲?!”
打马小厮忙解释道:“马车里坐着的是临安县城来的王夫人,文谦少爷的母亲和妹妹。”
门房不由得诧异了,这是大人老家来人准备参加四日后的婚礼?可是,大人不是没往家里送信吗?他们是怎么得着信息的?
门房不敢怠慢,立即跑进院里去禀告。
好半天,院门才吱呀呀开了,把马车让进了院,把人让进了宴客厅。
王文谦坐在宴客厅来,连起身相迎的意思都没有。
见到了一行人,王文谦对为首的女人道:“不知成姨娘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所为何事?”
来的人,女人有成姨娘、成姨娘的侄女成清竹。
男人有成姨娘的弟弟,临安赌坊的东家成辉,以及他的四个小弟。
成辉一脸横肉,眼色乖张,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成姨娘同样不悦,但仍旧压着火气道:“文谦,清竹在家等了你几年了,你不能一朝飞黄腾达了,就忘了糟糠之妻啊?”
王文谦:“......”
自己就怕这个成清竹冒出来挑事,同时也怕成婚之事再生波折,所以订婚之事,王文谦并没有告诉家里。
成家,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王文谦黑着脸对成姨娘道:“成姨娘说话要注意分寸,我与成小姐之间,清清白白,并没有订过婚,更谈不上什么糟糠之妻不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