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公主精心打扮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让丫鬟们服侍她穿上京城最流行的流水裙。
丫鬟们束好了腰带,平乐公主突然道:“再收一收。”
平乐公主猛吸了一口气,丫鬟将腰带收紧了些。
平乐公主挤出两个字道:“再收!!!”
小丫鬟再收了收带子,平乐公主感觉喘气都费劲了!勒得肚子好难受。
公主不由得懊恼道:“女人这一生完孩子,身形没个好,哪像人家小姑娘那样好看。”
丫鬟萱儿笑道:“公主,驸马爷才不是那样肤浅的人,你上次不是问过驸马爷了,嫌不嫌弃你胖,驸马爷可是说了,只要是公主,一切都刚好。”
平乐公主脸色顿时变红了,佯怒道:“你们偷听本宫和驸马说话......”
萱儿掩着嘴偷乐。
公主也不由得乐了。
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来比驸马对她更好的人了。
唯一的不足是,就是驸马太守规矩,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在吃斋,月初和月末去寺庙拜佛;每个月只有月圆之夜与她欢好,大部分时间窝在芝兰厅里,自省其身。
时间掌握得刚刚好,公主收拾完毕后不一会儿,下人就来报,驸马爷来了。
如同每次来一样,驸马爷的手里拿着东西,这次,是一盏琉璃灯。
平乐公主立即欢笑道:“驸马,这是我上次看灯时多看了两眼的走马琉璃灯?”
褚之涣笑道:“公主,你那是看了两眼吗?都快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我只好给你寻来了。”
平乐公主笑得见牙不见眼,让下人们赶紧上酒席,她要与驸马吃几盏酒。
褚之涣嗔怪道:“劝你几次都不听,又逞能吃酒。”
平乐公主撒娇道:“人家高兴嘛......”
果然高兴,在驸马的陪伴下,公主一连吃了半壶酒,很快就眼眸春意荡漾,脑子晕沉沉了。
平乐公主跌跌撞撞的走到驸马身后,自后面抱住了褚之涣道:“驸马,我们有了两个女儿了,我想要个儿子,给你们褚家传宗接代......”
驸马忙转过身来,掩住了公主的红唇,低声嗔怪道:“公主,下人们还在呢?!”
公主不以为忤,反而撒娇道:“驸马,你抱我回榻上好不好......”
驸马宠溺的刮了公主的小鼻尖,无可奈何的对萱儿和另两个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小丫鬟会意,省事的落了三道帘子,出了门,反关了门。
褚之涣低头弯腰,用力把平乐抱起,腰被压得一弯,眉毛不由得皱了下,平乐有些尴尬道:“驸马,是不是、是不是我又重了?”
褚之涣故意把公主在怀里颠了颠,一脸深思道:“公主比上个月......”
公主竖着耳朵听着,大气不敢出。
褚之涣“噗嗤”一声乐道:“比上个月轻了一斤,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整日为那一斤二斤的肉计较什么?我觉得,肉多才是福气呢!!!”
平乐微微笑道:“兰竹也是这样说我的,说只要是我,哪怕是瘦成竹竿,胖成树桩,驸马都不会嫌弃的。对了,相公,我想到了给兰竹洗清声名的方法了,待尘埃落定,我立即给兰竹找个好婆家,我都已经有人选了,等有一定眉目再告诉你。”
褚之涣的身子顿时一僵,平乐也感受出来了,忐忑道:“驸马,你怎么了?你不想兰竹嫁人吗?”
褚之涣淡然笑道:“当然得嫁人啊,兰竹都十八岁了,京城这个年纪还没订婚或成婚的姑娘,简直是凤毛麟角,再不找,就真的找不出去了。 ”
褚之涣抱着公主走到榻前,回首到桌前,吹熄了灯,室内顿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大约半个时辰后,驸马爷穿戴整齐出来了。
萱儿诧异道:“驸马爷,你今夜走得这样早?”
褚之涣点头道:“今天万岁爷交代一些公事,我回芝兰厅冥想一下,公主吃多了酒,你们照看一下,夜里多填温水,多盖被,少贪凉,听见了吗?”
萱儿忙不迭的点头,对于公主的事,驸马爷比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还要上心。
出了锦华殿,褚之涣来到了三省阁芝兰厅,关好门,点燃了油灯,放在桌案上。
走到百宝格中,转动了中格的一只玉如意,百宝格立即向旁边滑动,露出中间一道门来。
褚之涣推门而入,里面是一间偌大的书房,书房的温度较外面要低得多,褚之涣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身上,向书房里走去。
书房里没有点油灯,却并不昏暗,墙壁上方和下方均镶嵌着夜明珠,墙的中间,则挂着无数幅仕女图。
仕女们,有的抚琴,有的赏花,有的吟诗......各种体态,不一而足,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全裸着身。
褚之涣走到其中一副画前,用竹竿将画轴挑了下来,用手摸着少女曼妙的身体,不无遗憾道:“这么美,死了可惜了。”
褚之涣将画扔在一只铁筒里,用火折子点燃了画轴,看着火舌卷着画轴,燃烧了少女的头部、颈部......以及旁边一行小字:大理寺卿刑广之嫡次女刑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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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来到了林府,把叶一秋的事毫不隐瞒的告诉了林至清,并把刑红菲自尽的消息告诉了她。
虽然不承认,但事实往往如此,安慰一个不幸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讲一个更不幸的人的遭遇,让她庆幸,自己,还很幸运。
听说叶一秋死了,林至清面色一怔,随即有些心灰意懒道:“不怕表嫂笑话,当时的我,疯魔一般,认为我遇到了一个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却很有才学、心地善良的谦谦君子,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个伪君子,干着肮脏的事情。”
香菱安慰道:“人生道路崎岖而蜿蜒,只要我们向前走,多走弯路、歧路没关系,只要最后找对了方向。”
林至清沉吟半天道:“表嫂,我想离开这里。”
香菱点头道:“你想去哪里散心,我让人陪着你。”
林至清苦涩的扯了下嘴角道:“我听说云顷国的商船回来了,要过两个月才走,我想跟着他们一起去云顷国。 ”
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