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卿玥回到家,一看情绪就处于低谷。
香菱忙问道:“北胡又扯幺蛾子了?”
凌卿玥点了点头道:“我与其他三国本来谈好了瓷器、香料等贸易,只差契约书。没想到北胡制造流言,说他们国家已经委托大齐购置瓷器、香料等物,而且出的是三倍价格。三国皆认为大齐国中间牟取暴利赚差价,己经谈好的交易都不愿意再签约了。”
香菱轻眯了眼道:“这个扎西,还挺棘手的。”
香菱沉吟片刻道:“既然彼此不信任了,大齐国就退出所有中转国的交易吧,由交易两国直接签订契约,钱多钱少都与大齐无关。”
凌卿玥皱着眉头道:“那岂不是便宜了交易各国?齐国作为地理位置居中的国家,眼睁睁让他们借大齐的路进行交易?”
作为筹办官出身的凌尚书,那可是一文钱都不想吃亏。
香菱笑道:“占便宜的是咱们呢。大齐处于几国中间,占据绝对的地理优势,我们可以打造出互联各国的物流网,赚取各国的关税和快递费,时间长了就会掐住各国的咽喉。”
凌卿玥一脸懵逼,啥关税和快递费啊?
香菱耐心对凌卿玥解释了,凌卿玥眼色一亮道:“娘子,你真是人过留影、雁过拔毛,不错,我喜欢。”
第二天,凌卿玥就提出了新的方案,听完方案,其他三国立即明白了,昨天凌卿玥与他们谈好的交易,确实是大齐真诚的交易,北胡是故意挑拨的。
除了改变交易方式,凌卿玥还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各国御使团现在就可以成立采购团,除了朝廷管控的粮草、盐、铁、马匹等重要物资,在大齐境内可以开展“买买买”活动,按重量缴纳快递费,大齐国负责运送到边界线。
周国御使问道:“凌尚书,我国境内没有鹿,我想买几头活鹿带回国,可以吗?”
凌卿玥点头道:“自然可以。”
周国御使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一政策出来,四国御史如同迎来了“双十一”疯狂大采购,直接杀到大齐国的大街小巷去了。
就连北胡的兰帕也终于忍不住,带着小厮走了。
大齐国这一天下来的交易额,竟然比平时一年的交易额还大,卖的最多的物件有两种,一种是男子挂在腰间的双层镂空香球,一天就卖出了一千多个;另一种就是佐食坊的调料,现货就卖出去五千斤。
扎西看着佐食坊方向,四国御使都派了人采购,每个使团都成麻袋的往外扛调料,就好像不要钱似的。
因为北胡本土以食肉为主,自从吃了大齐国的烤肉后,感觉自家的烤肉就不那么香了,细打听之下,终于知道了烤肉的灵魂在于调料,而调料出自佐食坊,所以北胡买的调料就是烤肉料,一买就是两千斤。
看着自家人扛着装调料的麻袋,扎西的眼色不由得轻眯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挑拨之计,被凌卿玥这么巧妙的化解了,还让大齐人挣得杯满钵满。
香菱从佐食里出来,眼光瞟向扎西的方向,扎西一闪身进了旁边的铺子。
进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误入的竟然是一家脂胭铺子。
掌柜是个漂亮的女人,忙迎了出来。
扎西立即遮了脸,生怕掌柜的认出他来。
女掌柜已经看清了扎西的脸,并没有深恶痛觉,而是淡然开口道:“客官不必遮掩,户部已经下了令,我这间铺子是可以对四国御使团开放的,包括北胡,您买什么,我拿给你。”
扎西舒了一口气,见香菱已经乘马车离开了,舒了一口气想离开,瞟眼间见到胭脂铺子里的瓶瓶罐罐,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昨天已经发黄的香粉,于是面色有些尴尬的问女掌柜道:“有女子擦脸用的香粉吗?”
女掌柜的立即拿出来三四种,一一介绍着。
扎西摆了摆手道:“你别对我介绍了,介绍我也听不懂,只告诉我哪盒女人抹着最好就成。”
女掌柜拿出了其中一盒道:“这盒最好,名叫蝶恋花,二两银子一盒。”
扎西爽快的付了银子,拿着香粉盒子出了胭粉铺子,穿街走巷,竟走到了屠秀秀的家。
敲了半天门,并没有人应门。
难道是屠秀秀没在家?
扎西的内心竟有那么一点点失望,再过三四天,御使团就要启程回家了,也许,这一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屠秀秀了。
想把粉盒放在台阶上离开,又担心有人把香粉盒拿走,正犹豫着呢,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扎西眼色一立,院门是自里面反锁的,难道屠秀秀在家,而且,遭遇了不测?
扎西飞身一跃,直接上了院墙,翻身进了院里。
隐隐听见少女的哭声,扎西顺着声音就扑了过去。
撞开一扇门,只见屠秀秀躺在地上,身上不着寸缕,浑身湿漉漉的,旁边,是一只浴桶,看样子, 应该是洗完了澡,结果水滑摔在了地上。
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屠秀秀忙缩在浴桶后,苦苦哀求道:“别、别伤我,钱放在床头的匣子里,全部拿走。”
扎西心里突然一疼,屠秀秀能做到这样反应迅速,应该是以前有过被人入室抢劫的经历吧?己经攒出了“经验”。
扎西忙开口道:“秀儿,是我,我路过你家,听到你尖叫,以为出事了,你、没事吧?”
秀秀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又想起来自己赤身露体被看过了,立即慌乱道:“郁通哥,你、你快出去!快出去!!”
扎西答道:“好,我出去了。”
扎西跺了几下脚,又关上了门。
屠秀秀这才从浴桶后爬了出来,搭着身侧的浴桶,一点点站了起来。
摸索到了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
扎西就在旁边看着,紧盯着少女的眼睛和动作。
穿衣裳动作流畅,没有半分凝滞,脸色除了刚才的绯红,无更深一层的变化。
扎西最后一丝怀疑的心思终于烟消云散了,屠秀秀,应该是真瞎,并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还在屋里,眼睁睁看着她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