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向对自己的相机万分宝贝的安大摄影师真是恨不得把手里的相机换成一只望远镜,以便可以让她好好的对大师进行一个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强势围观。
不过,她更想做的是,一步冲到主席台上,掏出自己的小笔记本,好好的向大师请教一下,请您老人家是有什么秘方,明明已经快八十了,看着才不过六十许一般?请本着出家人不打诳语,并且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最高原则,请千万不吝赐教。
当然,这位臭美份子对美的追求再疯狂,到底也没失去理智,没有疯狂到跑去问人家一个出家的高僧怎么驻颜有术,否则哪怕人大师再有修养,也要变成怒目金刚了。
所以,安然也只能拿着手里不是望远镜的相机对着人家大师多拍两张照片,只是关注点既不在人家大师挺气派的袈裟上,也不在慈眉善眉的气质上,而在人家的脸蛋上。
也许是她这架式看起来未免有点过于神神叨叨,在拥挤的人群里又是左转,又是右转,又是上蹿,又是下蹲的,照个相,像折腾得有如干什么大事业,弄得身边有一位大妈还问了一句,小姑娘,你是记者咋的。
弄得安然倒真有点不好意思,记什么者啊,她这么折腾不过就是想把人家大师的脸蛋拍得清晰一点而已,兔子神经和臭美执念正在发作当中。看人家大妈问得认真正经,她只好支支唔唔的摇着手说,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外地游客,看着挺有意思,多拍两张照片留念,呵呵,呵呵呵……
大妈一听这话,嘴里嘀咕着,“我说呢,看着这岁数也不像。”说着,就立刻扭头失去了兴趣。
安然囧囧有神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连忙收敛了自己抽疯的行为。
江杰云几个在旁边看得大笑不已,就连熟知自家姑娘那臭美的性格的安国庆和李彩凤也是失笑连连,李彩凤更是用手指戳着安然的脑袋,低声笑骂着,“你这个丫头,就丢人吧你。”
江杰云趁着人多拥挤,搂着女盆友的小肩膀,低低笑着,凑在她的耳边上问着,“要不我一会儿悄悄的潜到那台子下头,把老爷子给拦住了,帮你问问?”
对于这种没有诚意的殷勤,安小然一布愣脑袋,表示咱都不稀得搭理你,哼!
江杰云一看她这肢体动作就知道这位小姐的潜台词是什么,故意用手摇晃着她的肩膀,装傻的问,“怎么了,说话啊,好不好啊,安小然?”
“好啊,好啊,你去吧。”话是这么说,安然的脸上可是看到不半点真心,而且下面的转折紧接着也就来了,“正好让人家大师指挥庙里的徒子徒孙们好好胖揍你一顿。”
江杰云叹了口气,用额头轻轻的撞了撞安然的,故作无奈的道,“唉,安小然啊安小然,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安然让他弄得有点痒,一边笑一边偏了身子往旁边躲,奈何周围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哪里有让她腾挪闪躲的空间,没闪几下,还是让江杰云又给撞上了脑门,嘴里不服气的道,“我怎么心狠了我,江小云,你个造谣份子。”
“还不心狠?”江杰云看着女盆友躲无可躲,这下可开心了,亲昵的用手去揉了揉她的头,揉得安然的帽沿往下蹭,气得她直抗议,某小布头挨了骂终于皮不再痒痒的满意,接着说道,“你不心狠怎么想着盼着让我大过年的被人家龙王庙的和尚们群殴?”
说到这个,安然自然嘿嘿乐得开心,笑得一脸的小坏,两眼都快弯成了月牙,摇晃着脑袋道,“这可不是我心坏啊,江小云同志,是你自己上门找揍,我也很无奈啊。而且我也算是基于革 命感情,友情提示你哒。”
江杰云让她这满嘴的歪理给气乐了,趁着安国庆和李彩凤顾着和身边的一位老大爷聊天,没注意他们的时候,直接照着女盆友那嫩乎乎的腮帮子就来了一口,咬得安然眉眼一跳,气得大张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就想咬回来,可惜,江杰云可是她,别看他们所处的空间小,但这厮的动作灵活,个子又高,干别的不行,想避开女盆友的那两三个小攻击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这货觉得那样轻轻松松的避开实在不够刺激,也不够情趣,必须把躲避的动作做得拖泥带水,险而又险,弄得像动作片灾难片里的最后一分钟营救似的,眼见着安然的牙都有碰到他的脸了,却让他擦着边躲了过去,让安然那两排自觉可以十拿九稳咬到肉的牙结结实实的磕到了一起,磕得她牙床和腮帮子直发酸,眉眼都要皱到了一起。
这到来上个一两回,安然也不是缺心眼,又跟这货认识不是一两天,心知自家男盆友在很多时候就是属墨斗鱼的,货真价实的一肚子坏水。
不过,安然同学也算是冷静理智吃亏上当也不过就是一两回而已,不会明知道自己体力和智力都跟不上去还要跟这枚奸商硬碰硬,所以,再次被磕了牙齿之后,安小然同学干脆把嘴唇抿得紧紧的,伸出手指朝江杰云勾了勾手指,十分女王的道,“过来,小云子,把脸给本姑娘老老实实的送过来。”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虽说,安然算不上什么美人,但江杰云这货显然也与英雄相去甚远,这会儿一见女盆友发威,这个没出息的立刻把自己的小白脸摆到女盆友的嘴边,还特意弯下大半身子,让女盆友可以咬得方便顺口一点,看得姜成卓和赵真旭真是大摇其头,齐齐腹诽,唉,老大真是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这现在还没还没怎么着的,刚混个实习的职位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这要是将来正式转正了,还不得真成了气管炎?那可是慢性顽疾啊,一得上了,基本就没了根治的希望了。可悲啊,实在是太可悲了!
安然没有读心术,根本不知道这俩货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只怕也有得意洋洋的份儿,这会儿她也只想好好的咬男盆友一口,好好解一解自己的牙痒。
至于江杰云?
如果他知道了两位好兄弟的想法,只怕不仅要大大的教育两人一番,还要骂他们一句,咄,两个笨蛋,木头脑袋。这样摆在眼前的现成便宜都不知道占,太没有前途了。送上嘴的便宜都不会占,咱们一个男的,本来就皮憨肉厚的,就安小然那只兔子那口小白牙吧,一个吃草的,还能让她咬下一块肉来?再说了,你真让她放开了,使劲咬,还得问问她舍得不?你是她男朋友,又不是她的仇人,她怎么舍得?也就是撒个娇而已。
再说了,人生在生,我们一定要学会一件事,就要随时随地开动自己的脑筋,想方设法的把被动化为主动,把不利因素转为有利因素,这样才能不断的立于不败之地。
就拿挨女朋友咬这事来说吧,你要看到问题的关键和核心。这件事的关键点不是你被女朋友咬,而是被咬的一刻你的脸距离她的嘴有多么距离。
这么说吧,你想占女盆友的便宜,吃女盆友的豆腐总要有个名头和借口吧?虽说两人情意到了,借口和名头硬找也是找得出来的,但到底不够自然,不够有情趣,现在呢,只要小小的挨上她一口,这自然和情趣就都是现成的了。
从表面来看,你的脸是送到她的嘴边了,可反过来说,她的嘴不也同意是凑到你的脸边了吗?所以,看事情嘛,一定要会变换角度,不仅看待事物要辩证着看,耍流氓,搞对象,也一样要坚持这种有益的方法,只要有了正确的指导思路,这流氓才能算耍得有风格,对象才能搞得有格调。
安然是没听到事后这货对两位好兄弟的教导,否则她也不会轻轻的对这只厚脸皮咬上一小口意思意思完事,非得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才对得起他这一番臭理论。
虽说江杰云之前说去讨要住持大师的养颜密方神马的是开玩笑,可从内心意愿来讲,如果不是怕大过年的把人家大师给气个好歹的,同时也怕住持把自家男盆友当成神经病,该臭美份子还真有点想让他去请教一下,您老人家是怎么八十来岁把自己弄得跟六十多岁似的?
其实江杰云这个厚脸皮还真不在乎别人拿他当神经病,用他的话说就是,人家大师见多识广着呢,一个高僧最应该具备的素质之一就是不应该大惊小怪,不让外物外人影响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心胸大着呢,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生气,影响到自己的心境,那岂不是白白研读了那么多年的佛经,还修的什么佛?参的什么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