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目的苏黎世地到达,这个瑞士最大的城市,夜店灯火通明,街道上人声欢愉。作为瑞士商业金融和文化中心,城区在夜色中呈现出一派繁华。当然,还有一种古朴的味道,这就是苏黎世,全球最佳居住城市。
选择了一家旅馆,稍作休整后,小组的六个人一起在餐馆里坐下,用餐是必须的。
“吃过饭,大家早点休息。”苏珊娜道,“明天早上七点钟准时出发。”
用餐后回到旅馆,萨科鲁很得意,他和斯瑞尔一唱一和,说没喝到咖啡真是可惜。万抗知道他俩的用意,很不屑,钻进房间睡了。
现在万抗还不用提防斯瑞尔和萨科鲁,即便他们和桑托斯一样被收买成杀手,因为他们会考虑自身情况,不会给自己添麻烦,毕竟还不是纯正的杀手,他们需要很好的机会。
早晨,登船。
苏黎世河承接雪山之水,显得格外清新。从这里,万抗他们将辗转进入地中海,驶向大西洋彼岸。
天气很好,地中海的蓝,震慑人心。
“真他妈蓝得瘆人!”万抗坐在甲板观光横椅上,叹着气。搭乘这艘观光大游轮,其实该很惬意。
“不懂得欣赏,可悲!”斯瑞尔斜靠着栏杆,很傲气的对月晶加代子道,“加代子,咱们一路下来,是不是该有些情趣?”
“忘记任务的艰险,有这样的心情,很难得。”月晶加代子道,“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可能一样,自己快乐就行。”
月晶加代子说话很温和,一点都看不出是特种兵,或许这更具有迷惑性。万抗越看越忍不住,“月晶,当特种兵几年了?”
“两年。”月晶加代子紧了紧圆润的两腮,她不是不知道汉语里“月晶”的发音是个什么意思,但她不能说,更不能让万抗不那么喊她。
“可以啊。”万抗笑了笑,“不觉得辛苦吧?”
“辛不辛苦就不说了,反正再过半年就回去。”月晶加代子道,“你呢?”
“爷们的事,你就少问了。”万抗头一仰,闭上眼睛。
斯瑞尔有意帮帮小美人,“万抗,我看你对加代子有敌意!”
“你咋知道了?”万抗抬起头,“再说了,就算有,那也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瞎掺和啥 ?”
“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应该为团队的合作、团队的战斗力着想!”斯瑞尔道,“你这样的态度,对我们的团队很不利,所以我有权提出来!”
大狗日的还挺会说话。万抗歪头一笑,“斯瑞尔,你咋知道我跟她就不合作了?你很不理性,起码没分开个人情感和集体工作的需要,你把‘公’和‘私’这二者搅合在一起了,糊涂。”
斯瑞尔鼻翼一抖,忿气陡然升起,“万抗,你能说,但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你心胸太狭窄了。加代子来自日本,你敌视她!”
“啥逻辑你这是?”万抗嘿嘿一笑。
“日本对中国是犯下了滔天罪行,但那是历史。”斯瑞尔道,“都已经过去了,你对彼时日本的仇恨,不要过渡到此时的日本。”
“斯瑞尔,很感谢你,说了句公道话,日本队中国犯了下滔天罪行。”万抗道,“就凭这句话,我给您鞠个躬!”
万抗真站起来,对斯瑞尔点了下头,“不过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谁能背叛自己的祖国?你说日本还分什么彼时、此时,我看你的眼睛被你女朋友的裤衩给遮住了吧,你觉得日本这个国家,在彼时和此时难道有不同?凶残、贪婪、狡诈还有变态,没有改变!”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们的国家!”月晶加代子愤然上前一步。面对祖国,几乎每个人都有无比的责任感,祖国的尊严,就是人民的尊严。
“月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很好,不愧是日本子民,算是合格的公民了。”万抗笑笑,“不过你别望了,刚才我还说过,要理性,不要糊涂,千万不要把‘公’和‘私’搅和在一起。我说你们日本国凶残、贪婪、狡诈以及变态,那是以国与国之间身份说的,你们日本对我们中国的确是这样,我只是客观描述,而且,我自始至终都没针对你个人来说什么,我可是公私分明呐。可你呢,一开口就对准了我个人,说我咋样咋样,这就不对了是不是?”
月晶加代子被万抗一顿乱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气得胸口起伏。
斯瑞尔是想逞英雄到底了,他拍拍月晶加代子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而对万抗道,“国家代表人民,人民代表国家,很多时候,可以等同!”
“我操,你这是个啥理论!”万抗噗哧一笑,“好吧,姑且算你没瞎说,但既然你都把理论上升到这高度了,作为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应该很果敢地去面对,现在,我仅代表祖国和我个人,公开表示对日本国的态度,能灭则灭,灭之而后生一个日本国,看其表现,如果改良了,就让它活着,如果没有改观,继续灭之!”
月晶加代子眼睛湿润,她想冲上去和万抗干一仗,哪怕被干死:)。但是不能,队员之间绝不能动手,维和部队军规,很严格。
“真鄙视你!”斯瑞尔咬了咬牙,“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这么狠!”
“在我眼里,只有中国人、日本人,没有男女之分。”万抗其实说得很愤懑,不过他一直以轻松示人,这是一种攻略。
“拿到日本就真像你说得那样?”斯瑞尔哼了股粗气,“你们中国好,怎么就不能大度点?”
“这不又回到前面了嘛,要怎么大度?难道要忘记过去?”万抗道,“行了,斯瑞尔,不跟你讲大道理了,咱们换位思考吧,就说你们美国,当初小日本偷袭了珍珠港,不管是不是你们设置的阴谋,但后来你们不是到人家地盘扔了两颗原子弹嘛?”
“那是战争,特殊时期有特殊思维!”斯瑞尔声音很大。
“行,我退一步,承认你们的特殊思维。”万抗道,“可那根本不能掩盖你们美国的阴险卑鄙,这一点,和日本一样!”
“美国怎么阴险卑鄙了?”斯瑞尔很不服气。
“好,既然你不明白,我就免费给你上一课!”万抗振了振臂,对一旁的萨科鲁和莎丽道,“你们也听着,弄清楚美国的嘴脸,对你们国家没有坏处!”
苏珊娜也在一旁,万抗看了她一眼,“苏珊娜,你现在我们的组长,你就当是联合国,奉行国际主义,先不要考虑你是哪国人,先听听我们的理论好吧。”
万抗说完,不等苏珊娜回答就说开了,“斯瑞尔,你们美国,最强大的武器就是经济,美国一直都没有放弃从经济上来拖垮对手,达到瓦解对手政治的目的,当初苏联就是这么被搞垮的!那时美国对苏联虎视眈眈,容不得和平国家崛起,于是提出搞啥星球大战,其实是虚张声势,根本就没在上面投入,可苏联上当了,举全国之力大搞其搞,最后亏空,大国崩盘!而现在呢,我和平大国中国又出现了,美国又他妈坐不住了,结果搞了个啥呢?GDP,一剂强大的经济迷魂药啊!很不幸,你们的诡计起了点效果,前很长一段时期,我们是津津乐道,还乐观地预测,眼看就要世界第一了!为啥呢?因为我们有房地产啊,全国都搞这个可怕的游戏,结果,GDP是上去了,可结构严重不合理,最直接的恶果就是造成我们经济中心偏失,搞来搞去都是自己的钱呐!国家,没了可迅速再生的主导经济,可怕!好在现在我们已经有所认识了,已经开始防御了,而且还认识到了你们诸多领域的卑劣行径!”
“你这纯粹是胡说!”斯瑞尔对万抗的长篇大论一时无以辩驳,只是单纯否定,很苍白。
“是不是胡说,得听我说完呐!”万抗依旧不紧不慢,“诸多领域就不一一表述了,那耗时太多,仅列举一例。中国生产布制玩具很多,绝大部分是销往了美国,是个不错的创收。可是少有人知道,你们美国把玩具弄回去怎么处置了?当燃料用了!回过头来还说,玩具好啊,畅销,继续生产出口吧!用心何其险恶!你们美国是想让我们中国扎堆那些低端生产市场,最后,还有啥创造力啊!”
“没有根据,你这是编造!”斯瑞尔挥着双手。
“是不是编造,大家有眼睛、有脑子!”万抗道,“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宣扬要大量印美钞了么,还装模作样地印了一批错钞的,弄得跟真事一样,想让我们中国上当,跟着印人民币,搞我们个通货膨胀经济衰退?不可能,因为我们对美国的认识,已经非常深刻!”
万抗说得兴起,甚至有些自我陶醉,像超级演讲一样。“萨科鲁、莎丽,还有月晶,如果美国再宣称又研制出了新型武器有啥啥功能,你们也不能相信,那是它在放烟雾弹,让你们国家潜心研究怎么去防御,其实不是那么回事,真正的功能美国并不会说出来,到时候打你们个措手不及!照我说,不管它美国如何,只管研发自己的威力武器,真要是打起来,只管逮着对手一顿猛揍就是!”
“你是个好战分子!”斯瑞尔瞪着眼睛。
萨科鲁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眼看万抗如此锋芒,他也不帮腔斯瑞尔了,否则引火上身,万抗对法国发起飙来,脸上也挂不住。因为他很清楚,法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就到这里吧,以后也不要再有这样的交流。”苏珊娜说话了,“不否认,有国度,每个人面对自己的国家都有自己的价值体系。其实,国家是什么?也许国家并不如我们想象得那样。”
“就是,还是多看看自己吧。”斯瑞尔道,“趁现在还活着,就尽量活得好一些。”
“就是。”莎丽插了一句,转开话题,“前面可就是土伦湾海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