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向段万元,道:“教头?什么教头?”
询问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但是没有人愿意理会他,甚至还刻意避开,不与他透露任何信息。
狱卒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段凯身上,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颤抖道:“段大人,大人你说话啊!什么教头,我从未听说过我军多出来一个新的教头。”
然而段凯不曾理会他,等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一个翻身,爬到了林宸的面前,头颅狠狠地撞击着地面,砰砰响动,死命求饶着:“林教头,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是下官有眼无珠,不知教头的身份,是下官被猪油蒙了心,听从了我弟弟的教唆,才来陷害教头的,请大人绕我一命!”
然而林宸双眼射出神光,言语之中寒意逼人:“可还记得你抓捕我的时候我说了什么?”
段凯浑身一颤,再次回想起那一幕让其浑身颤抖的森寒话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处低落了下来。
知道林宸这条路可能走不通了,段凯忽的一转身,向着高堂之上,继续磕头哀求道:“祖爷爷救命啊!孙儿不想死,拥国公,求您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饶了我吧,放过我一条贱命吧。”
段凯作为出云从四品的官员,其实可以全然不用惧怕一个所谓的荣誉教头的什么威胁,甚至就算是全帝国军队的荣誉教头,他段凯只需要稍加运作一番,他的责罚便会小上不少。
但是林宸的身后是拥国公,举国只有三位拥国公,地位与亲王地位相仿,但是实力却是高出了亲王太多,每一任拥国公必然是九问的强者,举国尊敬。
他们这些个一板砖拍倒一群的从四品官员根本连见上他们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为他们求情了。
所以说段凯怕的是拥国公的态度,林宸说让他死,只要拥国公赞同,那么段万元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要不伤其根本,段万元绝不会与一个拥国公翻脸。
拥国公淡淡的说道:“现在是林教头在定你的罪,本国公无权干涉。”
段万元却是沉寂了许久之后,这才略带恳求的说道:“请教头看在段凯为国效忠,出力不少的情分之下……多少留些许情分。”
这段凯怎么说是自己最疼爱一脉的孩子,其父亲更是家族之中最为得力的干将,天赋不凡,段万元就算再怎么大公无私也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林宸神色有些冷淡,眉头微锁,余光看到在不远处正匍匐着的那些融源狱囚犯,叹了一口气道:“段亲王言之有理,那本教头便法外开恩,不取段凯这贼子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林宸说道一半,段凯如蒙大赦,继续疯狂的向林宸磕头感谢,将地板撞的砰砰响,丝毫不顾黑脸到极致的段万元,身为亲王世家的子嗣怎可如此贪生怕死。
林宸淡淡的看了一眼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段凯,不予理会,继续说道:“将段凯贬为庶民,入狱百年,不得已任何形式释放,且段亲王世家中人不得探望不得已任何形式相助与他,否则本教头依旧保有处决权利。”
段凯顿时惊骇无比,单是第一条便是几乎要了他的命,一个世家来说最看重的无非就是颜面了,一个嫡系血脉子弟被外人逼迫着废去血亲关系,这无疑是在打一个世家的脸,这是决不能容忍的。
而对那个子弟来说更是要命,世家的崛起都是站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世仇极多,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嫡系子弟肯定会遭到极为狠辣的报复,到时候怕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后面的责罚也是很重,入狱百年,对一个虚谷境的武者来说几乎等于一生。但是相比前面来说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段万元呼吸猛地变得粗口重了起来,浑厚的源气在周身缭绕,那是怒极,源气涌动不稳定的表现,下方所有人都是感到了如山般的压迫,连呼吸都不自觉艰难了起来。
“林教头,若是第一条也要执行的话,那你还是乘早将这个不孝子处决吧,本王绝不可能答应。”
段万元话语之间响起了滚滚雷音,这是源气扩散声音的时候,在大殿之中回荡的效果,同样的也带着极为厚重的压迫向林宸冲去。
林宸甚至相信,一旦自己说出一个不字,段万元便会雷霆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