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调侃也是怀疑?
之前,蒋月在土匪窝都没怕过谁,胆子大得很,这会突然装柔弱,实在太不可信了。
蒋月闷头顶着他的胸口,随他一起进屋去,做足了戏码,双手揪住他宽宽的衣袖:“真的有人抓我,她们就在院子里,刚才还一直叫唤呢。”说完,她又往他的身上贴,脸颊蹭上他的胸口:“我真的害怕。”
咦?他的皮肤真好,滑滑的,有股淡淡的薄荷香。
陈年玺目光锐利,语气镇定:“好,我随你去看看。”
两人来到偏院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们都跑了,跑得还真快!
走入厨房,空气中还弥漫着辣椒水的味道,陈年玺眉头紧锁:“人呢?”
蒋月无奈:“跑了呗。”
陈年玺轻咳一声:“以后少用这东西,太呛人了。”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用了多少辣椒?
“不用这个,我怎么脱身?幸亏我反应快,要不就被她们抓走了!”
“抓走又怎样?只要不出王府,谁敢把你怎样……”
蒋月咬咬唇。
这风凉话说的,敢情遭罪的不是他!
不过,她还是继续装可怜,水汪汪的杏眼,眨了又眨,似有泪光:“她们摆明了要欺负我。”
陈年玺抿唇:“怎样,你是想让我为你出一口气?”
“那倒不用……”
她们是王妃娘娘派来的,抓个现行还好办,现在只能不了了之。
蒋月想起那锅高汤,忙开盖检查,还在咕噜咕噜地滚着。
陈年玺幽幽看她一眼,明儿就要去金陵了,她还有心思熬汤。
“这是我给苏嬷嬷和妹妹留的。”
“随便你。”
陈年玺转身就走,蒋月熄了灶坑里的火,小跑着追上去。
房门未关,他知道她会跟过来。
陈年玺躺平在床榻,看着蒋月在外间的软榻上摆弄竹枕,又坐起身来:“你干嘛?”
蒋月站在原地,一脸无辜:“我今儿想在公子这里对付一宿。”
她想,那些人总不敢来陈年玺的房间为非作歹吧。
陈年玺眸光一暗:“你要睡在我这里?”
“嗯,我就在外间对付一宿,不会吵到公子的。”蒋月放软语气,小小地说:“之前,咱们也一起睡过大通铺,我的睡相不差。”
陈年玺没有撵她走的意思,抬手拍拍床铺:“要睡就来这里睡,不然就回去。”
“嗯?”
蒋月瞪大杏眼,愣愣看他。
不会吧?这小子还憋着这种心思呢!
陈年玺见她半天不答话,淡淡道:“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又自顾自地躺下,蒋月慢吞吞地挪动脚步,站在床边,才问道:“公子不是开玩笑吧?”
陈年玺翻了个身,把后背对着她,让她自行体会。
蒋月也不怵,直接把竹枕放在旁边,轻轻嗓子,小心翼翼地躺过去。
他的床可真大,再睡仨人都行,被褥也好柔软,缎面摸起来滑滑的。
蒋月紧挨着床边,不想碰到他的身体,免他又说些荒唐话。
这小子,近来有点春心萌动,自己必须严防死守。
蒋月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肉香,陈年玺闭着眼睛,几乎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不过,他能闻到她的味道。
别的姑娘家都是满身脂粉气,她却不是,肉香果香奶香,时而浓郁,时而清新。
思及此,陈年玺轻笑了一声,蒋月听见了,转脸看他没动,也翻身过去,和他背对背,井水不犯河水。
蒋月的瞌睡来得快,睡得天下太平,陈年玺一直留意她的呼吸声,等了又等,他转身坐起,打量她的睡颜,默默看了许久。
与此同时,那几个抓人失败的嬷嬷,正用井水不断冲洗眼睛,慌张又不安,有的人还以为自己要瞎了,怕得双腿打颤。
管事的匆忙去给康氏回话:“娘娘,看来这丫头早有准备,不好对付。”
康氏面对佛像盘腿静坐,妆容精致的脸上,端庄随和,说出的却是冷冰的话:“这世上不好惹的人我见多了,她不算什么……等到金陵再收拾干净吧,让她多活几天,就当是赏她的。”